至于秦春娇这种情形,她整个人都卖了给易峋,她赚得钱也好,做出来的什么东西也罢,其实都算是易峋的。易峋不点头,其实她怎么样都没用。
但她还是生出这样的念头来了,不是么?也许是他对她的疼宠,让她心里生出了侥幸,她在一步步的试探着他。
秦春娇有些莫名,哪里有什么然后呢?
易峋紧搂着她,低声说道:「我不答应,春娇,你别想了。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你是我的人,我绝不会放手的。」
秦春娇糊涂了,她不知道易峋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易峋没有穿衣裳,只在腰上围着一条布巾,精赤的胸膛湿热着。她将脸颊贴在上面,闻着男人身上洗浴后的气味儿,心里有些凌乱。
她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唇,声音轻柔绵软:「峋哥,我不会离开你,我是你媳妇啊。」
易峋却并没有高兴,他依旧说道:「你想过好日子,可以。但是这日子,必须得是我给的。」说着,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用力压进了自己怀里,粗哑着嗓音说道:「春娇,我会好好待你的,你别走。」他按揉着她纤细的腰肢、圆翘的臀部,甚而想把这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秦春娇不明白,她人都卖给他了,他还在担忧些什么?
她说道:「峋哥,我人都是你的,我还能去哪儿?我哪里也不去,以后是好是坏,我都一辈子跟着你。」
易峋却不信,他紧凝着女人的眼眸,低声问道:「那当初,你还执意要进城?你不是嫌弃我穷?」
秦春娇微微颤抖了一下,易峋提起当年的事情,让她慌乱。她想低下头,却被易峋扣住了后脑动弹不得。
只听易峋又问道:「当初,如果不是我去买你,你是不是也跟着别人去了?你跟谁都行,只是买你的人恰好是我,是不是这样?」他知道这话问的无理,那样的情形,秦春娇哪有选择,但他就是想知道。
这矛盾的心情,已经折磨了他许久了。他很想知道秦春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仅仅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买她的人吗?
他哑着喉咙问道:「春娇,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秦春娇抿了抿嘴,说道:「其实,当初如果你没有来,那个屠户真的买了我的话,我是不打算活了的。峋哥,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她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当时在陶婆子的屋里,那屠户放话要买她时,她真是万念俱灰。易峋的到来,于她而言真是莫大的救赎。她十分感激他,所以她才想把自己的卖身钱给赚出来。至于她是否喜欢易峋,那还用说吗?
从初识人事起,她就认定了他是她这辈子的男人。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她或许早已嫁给易峋了。
秦春娇眨了一下眼睛,眸子里清波闪烁。她忍着羞,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说道:「峋哥,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今天就把身子给你。从今往后,我就彻底是你的人了。」说着,她就去解衣襟的盘花纽子。
她想起来了董香儿的话,他们男人,就信这个。
她很羞也很怕,她从没干过这种事,向男人自荐枕席,真是打从出娘胎来的头一遭。但如果真能抚慰易峋,她心甘情愿。
易峋看着那素白的小手,哆哆嗦嗦的拆解着衣扣,显然慌乱而紧张。
她一句话,就撩起了他的欲念。他的身子,不听话也不争气的燥乱起来,叫嚣着要他搂抱这个女人。
易峋闭了闭眼睛,硬是将乱窜的情//欲压了下去。
不是不想要,秦春娇对他来讲,几乎是不能抗拒的诱惑,但他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胡乱的要她。
就在秦春娇解开了衣领的扣子,露出里面细嫩的脖颈,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时,他握住了她的手。
那双小手握在掌心中,柔软而湿冷。
易峋深吸了口气,开口道:「春娇,不用这样。我就是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进城?我说过要替你家还赌债,你这么信不着我?」
秦春娇的眼圈却红了,她的思绪飞速回到了当年那个夜晚。
媒人看家看过了,很是中意她的姿色,一口一句姨太太必定有赏。
秦老二欢喜的像要上天,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刘氏急的几乎疯癫,拉着她要她去求易家,求易家收留她,做妾做丫头都可以。满村子也就只有他们家能救她了,何况易家的两个小子都喜欢她。
秦春娇却出奇的冷静,她看着床上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父亲,拒绝了她母亲的提议。相府来的人,不只是替秦老二还清了赌债,还额外赏了一笔身价银。她心里明白,依着父亲的性子,这笔钱挥霍不了多久,但至少能让母亲安宁一段日子。
秦老二是得罪不起相府的,她进了相府,其实也就脱离了秦老二的控制。但如果她去了易家,反倒会把灾祸带给易家。秦老二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一旦沾上,真如人身上的恶疮一般,后患无穷。
易家照料了她那么多年,她不能恩将仇报,更不情愿把她心爱的峋哥哥给拖进泥坑。
她没有去求易家,倒是易峋听见消息先来找了她。
她明白易峋的性子,如果实说必定不会同意,甚而还要生出什么事端来。那时候,她的卖身契已经签下了,就等着城里来人接。易峋再怎么样,也得罪不起相府。
她没想过自己会有回来的一天,只想着这一走大概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面了。她不想易峋为了她惹上官司,也不希望她走了之后,他还惦记着她。
秦家的女人都命苦,这大概就是她的命。
所以,她摆出了一副刻薄恶毒的嘴脸,不惜用最尖酸的语言去伤他。直到很久之后,秦春娇再想起那夜的事情,都不大敢相信,那些话竟然是从她的嘴里出来的,还是对着她最爱的男人。
天知道,她当时的心里有多痛苦,好像有把钢刀在胸腔里来回的翻搅,还要硬撑出一副丑恶的嘴脸。
果然,易峋被她气坏了,他那满是愤恨怒火的眼光,几乎要让她以为他要扭断她的脖子。
最终,他只是拂袖而去。
这样也好,不是么?他会恨她,然后忘了她,再娶一个好福气的女人,就此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怎么样,也比总惦记着一个再也见不着面的女人强。
那一年,她才只有十五岁。
相府里来的人说的明明白白,是要给相爷物色通房的。那位相爷,已经四十有三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面对着这样的人生剧变,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几乎淹没窒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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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勺巧妻 卷二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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