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送谭老夫人出门,他们也没应下来,唯是留话再考虑考虑,问问女儿意见。
这一问,便成了质问
他们是不相信清晓能做出清妤那般不知羞的事来,但她究竟是如何与靖安侯世子识得的,这得问个清楚。
清晓听闻提亲之事,愣了。父母问了半晌的话,她竟一句没听进去。
他提亲了?
真的提了。
他还是要娶自己……
说不出是喜是怒,她只觉得还没想清楚自己和他的未来,他竟然提亲了。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
惊讶甫定,她心里正盘算着要如何同父母亲解释,才更能让他们更容易接受,此刻清让闯了进来,开口便道:
「清晓不能嫁!」
阮伯麟和言氏也颇是两难,听儿子提出,倒觉得是该问个清楚:「为何不能嫁?」
「门不当户不对,清晓嫁过去怕是会受委屈。况且靖安侯世子名声在外,在朝毁誉参半,清晓跟他只会受人冷眼。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要朝那火坑里跳。」
「这我们也考虑了,只是谭家……」
「父亲!」清让疾声打断了阮伯麟的话,「此事关乎清晓一生,不能错了主意。」
清让眉头深拧,拳头紧握得连指节都白得没了血色。他向来是个温煦淡定的孩子,何尝见过他如此激动。想到祖家发生的事,及入京后他对清晓的态度,阮伯麟脸色略沉,想了想,垂目起身道:「清让,你随我去书房一趟。」
眼看着父亲走到门口,清让一动未动。
哪还有时间讨论其他,明日他便要回翰林院了,这事不能缓。清让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般慌过,如果父母态度坚决倒还好,万一他们心软
「父亲,靖安侯世子便是曾经的林岫!」
有如惊雷,一句话将堂上人都震住了。清晓不可思议地看着清让,眉心骤起,怒喊了声:「大哥!」
这一幕,不管是阮伯麟还是言氏,都懂了。
怪不得靖安侯府会来提亲,言氏明白清晓那日为何会问道林岫若回来了怎么办。原来他真的回来了,而且他们见面了。
他竟然还敢回来!
眼见着言氏怒气腾起,阮伯麟叹了声,赶紧遣兄妹二人下去了。这事且得商量……
出了正堂的门,清让跟了上去唤了妹妹一声。清晓没理她,他拉住她。
「你生气了?」
能不气吗!虽说长兄如父,可她如今父母双全,岂轮得到他做主。再者那话是他该说的吗?这是自己的事,他凭什么可以忽略她的感受当着父母的面直言江岘便是林岫!打个她措手不及。
她嫁不嫁江岘,喜不喜欢他,与他何干,他干嘛非要一次次参与其中。
清晓垂目,娇美的小脸白得人。她深吸了口气,带从未有过的冷漠看着清让,道:「大哥,我和他的事,你以后还是不要管了。」说罢,扔下怔愣的清让,回了西厢。
清让心像被人猛然摔落,疼。
自幼生活在一起,清晓是他黯淡中唯一的光。从他知道二人非亲兄妹的那日起,他对她的感情就变得复杂了。他抉择,努力告诉自己,即便不是至亲血缘,他们依然是兄妹。直到母亲把她嫁了,他才意识到失去了什么。于是这种感情便不再按捺了。
老天庇佑,林岫的失踪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再不想放弃。从进了翰林院开始,为了能够获得权力,他违心应下了主动笼络他的首辅,甚至用尽心机挤到了皇帝身边。
他觉得,只要有了足够的能力,他便可以自立门户,光明正大地娶清晓。他不会负了阮伯麟对他的养育之恩,他永远是他的父亲,也同样要把清晓捧在手心里,疼她一辈子。
一切实在必得,只差那么一步。被江岘早了那么一步……
直到第二日清让回翰林院,清晓也没和他多说一句话。过了二门,清让转身,看着牵着清昱的妹妹,他想为昨晚的事道歉,可话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唯是接过清昱道:「我送他吧。」
清晓含笑点了点头,嘱咐清昱早点回,至始至终也没看兄长一眼。
阮伯麟和言氏差不多一夜未睡
他们做梦也没先到「林岫」居然是靖安侯世子,如此在清河的事阮伯麟倒是都想明白了。站在为官的角度,他扳倒了冯氏兄弟,解决了一大贪污案,他支持他。可站在为父的角度,他一声不响地离开,惹女儿伤心,他不能接受。
为官的事言氏才不管,她只心疼女儿,靖安侯府就是再好,她也不会让女儿吃第二次亏。
他想走便走,想回便回吗?拿清晓当什么?靖安侯世子又如何?除了他清晓便嫁不出去了?清让如今前途无量,待他任了职,看谁还敢小看清晓。知道他们搬来京城,前儿个阮家大房还遣人送了东西来,还不是看在清让的面子上!有兄长如此,还怕她家不进好人家。
可言氏越是这么想,阮伯麟忧心越重。
如果自己没猜错,清让对清晓的感情绝不止兄妹之情。如此比起江岘的事来,这更棘手。他们是兄妹啊,即便没有血缘,可依旧是从小长大的兄妹。决不能让这种荒唐事发生在阮家。
如此,嫁与不嫁都是个问题。
阮家烦心,然靖安侯府也没消停
东院客堂,二夫人林氏看着这个庶出的儿子,语气颇冷地道了句:
「你昨日请谭老夫人去提亲了?」
江岘神情清冷,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是。」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连家人都不告诉一声,请了老夫人去提亲,你可把这个家放在眼中了?」
江岘淡淡吸了口气,眸色深沉,俊逸的脸波澜不惊,心底却凉苦无奈。他若不把这个家放在眼中,只怕这个家早就散了。到底是谁不把谁放在眼中。
「我和母亲提过,您一直不肯接受,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胡闹!这娶亲大事,哪有不仔细商量的。你是世子,将来的侯爷。你的妻子可是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能是说娶便娶的吗!」
「我娶妻,我自己说得算。」江岘声音似水,幽沉淡定。
林氏捏紧了帕子,努力平静道:「好,你说的算,即便不是门当户对,也不至于找一个如此不堪的,他父亲的案子我可都听说了。」
「阮大人是被冤的,他为人清正耿介,我敬他。况且吏部已下了文书,要起复他入户部。」
林氏冷哼。「这一切都是你所为吧,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若非当年通州一案,以他的能力,早就该坐到这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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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哪位? 下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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