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哪位? 上 第三十一章

  「他是何人,我说了阮小姐也未必会懂。但你要知道,他之所以隐蔽在你身边,不过是在了利用你们一家为他掩护而已!东西到手,自然无影无踪。」
  「明白了吧,他不过是把你当做利用的工具而已!这样的人,值得你维护吗!」
  清晓所有想知道的秘密,总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揭露
  如果都是欺骗,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算什么,分别前夜的那个吻又算什么?
  清晓沉默须臾。「伯爷既然知道我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何苦还来问我,他岂会告诉我。」
  「他就没说过什么用得上的话吗?」
  清晓不语。
  阴寒闪过,淮阴伯忍到极致,他将皂隶招来。「带阮小姐去见见阮大人吧……」
  对见父亲,清晓满怀希望。可到了大牢,眼前的一切险些没让她叫出声来。
  阴暗潮湿的牢房,父亲背对着她躺在只有枯草没有床被的榻上。狱卒不许她进,她只能隔着牢房的栏杆唤道:
  「父亲!」
  他应是听到了,呼吸微僵。然等了半晌,也没反应。清晓又唤了一声,父亲终于动了,依旧翻不过身来。
  清晓这才发现,他青灰的衣衫上,污秽不堪,水渍,泥污,还有血迹。父亲发丝散乱,昏暗的光线中像秋后枯草,随着他的身体无助地颤抖着……
  这是遭受了什么啊!
  清晓苦苦哀求,求狱卒让她进去。可皂狱卒却道了句:还是不看为好,看了反倒惊心。
  他是犯人,可也是朝廷的官员,怎能如此待他。这还是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吗,清瘦萎靡得像具尸体。再这么下去,他真会没命的。
  清晓质问,狱卒道:阮大人不肯认罪,府衙只得按律行刑。若不想他遭罪还是早早把他接出去的好。
  清晓眼泪直流,哭着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狱卒,托他好生照顾父亲。
  出了府衙大牢,清晓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这种绝望不仅仅来源于父亲,更来自一种失望。
  一切都是劫数。
  猝死,穿越,病入膏肓,嫁人,中毒,失踪,遭难……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竟比她上辈子经历的还要足。既然老天这么喜欢开玩笑,那么就陪他玩,反正都是死过的人,还在乎什么。她要为自己值得的人争取。
  清晓抹了抹泪,摸着怀里的玉,朝当铺走去……
  「师相。」
  「景行来了。」陆崇谦放下手里的票签,对江岘点头。按理,内阁衙门不是江岘一个锦衣卫五品千户能进的,可对他大家见惯不怪,凭他一句「师相」即知他和首辅的关系。
  「您有何吩咐。」江岘恭谨问。
  陆崇谦没回答,把手里拟好的票签夹在塘报里推到他面前。
  内阁要务,不该他看。他只扫到面上「套贼」二字便低头敛目。陆崇谦喜欢他这性格,懂得分寸,于是道:「套贼滋扰近百年而不能平,倒是这个臧元玉上书,报有复套之谋。他这是想立千载一功啊。」
  「为陛下解忧,臧元玉不是没这个能力。」江岘试探道。
  「百年来有能力的只他一人吗?为何此事不平,到底不在人。你可知他要求什么?要兵部发银五十万两,修边饷兵造器。五十万两,还不够冯简嵘给淳王妃打的两副头面,可我任首辅两年已,见都未曾见过,可笑吧。」
  陆崇谦苦笑摇头。
  「皇帝西苑要修,后宫选妃要办,前个工部余老敲了太极门前的鼓向户部讨要修缮河渠的银子,去年京城的俸禄还是以物来抵的,到处缺钱,国库赤字。可税却年年涨,这钱都哪去了?尤其盐税……冯简嵘之类必须倒,且不说能缓解多大压力,淳王那也该压一压了。」
  江岘明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淳王……
  文宗继位三年崩,连个子嗣都未留。《皇祖训》有「兄终弟及」,文宗有两个弟弟,二十八岁的宁王和二十一岁的献王,宁王英年早逝,只留下个十岁的儿子袭爵封为小宁王。献王母亲是身份卑微的宫女,他以母为耻,年幼便逼得亲母自缢而亡,由此落下不孝之名。以此为由,文宗叔叔淳王和吏部尚书陆崇谦联手,极力推举小宁王。献王哪能甘心,欲夺位,被淳王带兵镇压,兵败后,小宁王继位顺理成章。
  二人有功,一个提升亲王,一个入阁为首。
  其实谁心里不明镜的,为何非推个十岁的孩子,还不是好掌控,为一己私欲罢了。可一山难容二虎,实力相当的二人容不得对方,一文一武势成两派,对峙已久。
  冯简嵘投靠淳王,没少为他敛财。甚至包括镇守河套的臧元玉也是淳王的人。首辅是想借此机会扳倒二人。
  「学生正在寻找证据,不多时便可结案。」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可你知道我要的结果是什么。」陆崇谦敛笑。「陈岱松那如何了。」
  「陈大人……」江岘犹豫。
  山东巡抚陈岱松为人耿介,不站队任何人。对淳王他有所批判,对首辅的独断专政也颇是看不过,几次上书弹劾。
  「我知道你曾师承于他,不过怪只能怪他和冯曾经有过这层关系。以他的脾气,即便我不把他带出来,日后淳王也不会放过他。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无非是罢官削职,可若落到淳王手里,就并非这么简单了。既然必会受此牵连,何不利用一把。他的证据若足了,这案子也就了了。」
  见江岘沉默。陆崇谦又道:「你在清河的事,我多少有所耳闻。你和清河知县的千金‘成亲’了?」
  江岘心神一紧,未应。
  「急迫将你召回,却是情非得已,毕竟此事非你不能成。你可理解为师?」
  「理解」了好些年,敢说「不」吗?他一个阀阅世家的世子,到底抵不过在手的权势。
  见他颌首沉默,首辅微笑,又道:「听闻清河知县因勾结匪人被抓,告他的正是冯家三爷,阮伯麟的历年考绩我都看过了,此案有冤。也知道你在寻人帮他,颇是用心。还让秦穆调了南镇抚司的人护他一家。」
  一切都别想逃出首辅的掌控。江岘唯是轻描淡写道:「当初在清河,借他一家相助才得以顺利完成任务。故而不忍,想帮一把。」
  「投桃报李,本应如此。只是你远在京城,怕鞭长莫及,就算管得了时间上也来不及。你可知,他的案子已经定下,勾结匪徒证据成立,斩立决。」
  江岘顿惊。
  怎么可能这么快!案子明明已经压下了。看着首辅平静的脸,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上不令,下如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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