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公子请赐嫁 V第26章[11.27]

  想起芸娘叫她假意勾缠狄铣,实则暗中报复狄家的混账话,不由面红过耳,忍不住对着窗外「呸」了两声。
  就算不顾着身份,单凭心中的仇怨,她也不会同狄家的人牵连在一起,而狄铣也断然没有不帮自家亲姐姐,反而真心袒护她的道理,指不定半路又会打什么主意。
  思来想去,左右都要走,倒不如尽快有个预备,省得到时仓促。
  有了定计之后,心中便安稳下来,于是闲坐在窗前沐风赏景,只等停船靠岸。
  正出神瞧着,忽听外间似有脚步响动,但随即又销声匿迹了。
  青阳初时只道狄铣要进来,不由悬起心来,但听后来又没了声息,正觉奇怪,蓦然耳中又听到些窸窣响动,竟像是宽衣解带的声音。
  她心里突的一跳,虽然暗忖是绝不可能的事,却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这光天化日的,他要打什么主意?
  青阳大着胆子起身走过去,轻手微撩开帘子,目光才刚望出去,入目便是矮几后那副寸缕不着,精炼匀称的上身。
  她眼光不由自主地在那身子上打了个转,当即醒觉不妥,倒吸口凉气,慌不迭地撒手丢开帘子退回去,双颊撩火是的烫起来。
  虽不像想的那般龌龊,可这样子也着实放肆大胆得可以。
  青阳暗忖还真是没瞧错他的德性,明明知道自己就在里面,居然还敢这么着,以为隔道帘子便没个顾忌了么?
  她有点火起,若照着往常的脾气,遇到这等无礼的人,少不得便要上去教训了。
  然而这人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凭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讨着好去,况且又是在他的船上,姑且算是人在矮檐下,也只好忍了。
  她吁口气,索性装作不闻不晓,走回窗边继续闲坐看景。
  然而那副男子精干的身量却老在眼前晃荡,仿像中了魔似的挥之不去,穹天皓日,江水舟船的景致竟都看不入眼了。
  青阳烦燥得要命,暗悔刚才真不该去偷瞄那一眼,没来由地闹个污眼惹心。
  正不知该怎么好,脑中一凛,忽然记起刚才看时,那矮几上还放着几样东西,鼻中也好像闻到了药味。
  她心念一转,重又起身轻手轻脚走过去,这次只拿指头挑开窄窄的一条缝隙,乜着眼向外偷觑。
  矮几后的身子依旧寸缕不着,她刚刚平复的心又砰跳起来,赶紧把目光朝下移,就看矮几上果然放着瓶罐和棉纱,除了草药的苦辛气之外,还有浓醇的烧酒味。
  他正拿镊子够到肩后抹拭着,须臾将前头夹着的棉纱丢在一旁,上面竟是深红带淤的颜色。
  青阳不由想起那日他拜见祖母时曾说起身上有伤,那次披他的衣裳,也依稀闻到了药味,原来真是实情。
  她心头那点不快立时风吹似的散了,心下反而有点自惭,本来好好的没事,竟自己别扭了半天,真是好没来由。
  他伤的地方大约在肩胛处,偏着头也看不到,半边膀子微有些僵,似乎不太灵便,眼见着又捏块棉纱蘸了烧酒去抹伤处,也老是显得不在正处。
  青阳是个急脾气,不免瞧得心焦,一时耐不住气,便打手撩开帘子走出去,望他不冷不淡道:「上个药也这么久,让我来吧。」
  二八少女的性子,有时候全凭一时的喜好和心绪,莫说别人,就连自己也轻易捉摸不透。
  就像青阳现下,明明知道他这副袒衣露体的模样极是不雅,女儿家该是避之犹恐不及,她却居然还往跟前凑,真不知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将此归咎于之前在漕船上被他出手所救的缘故,若非如此,当时还真难预料会是个什么情形。
  青阳自承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大家有来有往,谁也不欠谁的人情,帮手涂药纵然及不上救命之德,可她以郡主的身份,如此见嫌不避,总也算有几分诚心致谢的意思了吧?
  这么一想,心中便松解了下来:「就算谢你救我,咱们两不相欠。」说完,故意正经着脸冲他伸过手去,一副不计前嫌,慷慨相助的架势。
  狄铣手中的镊子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抬眸迎上她的目光,面色淡漠,瞧不出喜怒,眼中更是黑夜般看不真切的深邃。
  「不必。」
  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两个字,语声亦如那止水平澜的神情,品不出确实的情绪来,但话却是真真切切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青阳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窘得一红,伸到面前手又尴尬地收了回去,憋着气在肚里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又不是头一次见,这人是个什么脾气难道还不清楚么?
  没叫也没请的,便由着他理他的伤,自家看自家的景,两不相干就是了,干什么无缘无故地贴上来受这个冷脸?
  她只觉喉间生生塞了团东西,堵噎得难受,登时连那副好声好气的脸色也摆不下去了,回了个冷眼过去,转身就要进里舱。
  「郡主这趟出来,究竟有什么打算?」狄铣忽然又开了口。
  他没用质问的口吻,也没直接了当地问她预备去什么地方,倒有几分像是在和缓现下的尴尬。
  青阳此刻却正在气头上,只凭那丝毫未变的嗓音便认定他这时大约已是满心的不耐,只将自己当成个大麻烦、惹祸精,现下只想着如何把这个活累赘赶紧送出门去。
  她那执拗的性子又犟起来,唇间「嘁」出一声轻笑:「三公子放心好了,稍时我便下船,不会多加搅扰。」
  「前面渡口还有些路程,若天色晚了也未必能寻到船。」狄铣搁下镊子,揭开面前那只瓷罐的盖子,拿细棉纱蘸药,「左右也就这一条水道,多送郡主几程吧。」
  「不必了!三公子有要务在身,不必理会我。」
  她有意无意学着他的口气反唇相讥,却不知怎么仍站在那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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