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拨动三两弦 第九章

  【第九章 精薄的袄子】
  宋妈妈挑了挑眉,把目光往屋里的别处扫了扫,状若无意地问到,“三小姐画得这样好,那绣功肯定也不错了。”
  “我拿针可不行,那可真就是难为我了。”郑青箩举起手指给宋妈妈看,“您看,只缝了几针,就扎成这样了。”
  又急忙缩回了手,脸色有点羞红,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淡淡地泛着点粉嫩的光泽,宋妈妈目光闪了闪,这一不留神,三小姐也长大了呢,这带着点娇弱的气质,像极了府里的前任夫人。
  “三小姐,您看看这些新装新袄,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或是不合适的地方,如果有哪不合适,您千万记得跟妈妈我说一声,我一定想办法帮您改改,总得让您满意了才成。”
  宋妈妈就觉得三小姐突然抬起的目光有些刺人,再抬头看过去,又觉得自己看错了,对面那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哪会有那么凌厉的目光。
  “多谢宋妈妈了,您的手艺我信得过。”郑青箩赶紧起身福了半礼,眼里有着明显的惶恐和担忧,像是怕宁妈妈误会自己不信她一样。
  “三小姐觉得好就好,那老奴我就不坐了,墨柠、墨菊,帮三小姐试试衣裳,总归是要合身才行,莫要出了府叫人笑话。”
  这是拿话点着三小姐,别把府里这一出带去府外,让你试你就试,别到时候穿出去不合身,倒丢了郑府的面子。
  话说完也不停留,宋妈妈自己掀了帘子走了出去,墨柠紧走了几步,才追上人,一路送了出去。
  “您慢些走,宋妈妈,劳您辛苦亲自来这一趟了,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吩咐个小丫头过来说一声,我自会去取。”
  还下一次,想得倒是挺美的,宋妈妈心里嘟囔着,却并没有接墨柠的话,径直走出院子大门,仿佛这院子里有什么不洁的东西似的。
  墨柠暗暗地唾了一口,又嘱咐小丫头,下次不论是谁来,都必需要通禀一声,别看着小姐性子好不计较就宽自己的心,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定然要板子侍候。
  小丫头吓得儿狠劲地点头,三小姐的院子一向是这么松散的,这回说严怎么还当起真儿来了,只是她也害怕墨柠真的惩罚自己,认错态度诚恳,墨柠才算罢休。
  “三小姐,快来试试新衣裳。”
  墨菊兴奋地把衣裳展开,院子里有多久没有看到新衣裳了,都是些旧衣裳送过来,自己和墨柠的衣裳虽然比小姐的好些,但也是别人上过身的。
  “好,墨菊这么着急,咱们就试试。”
  看到墨菊开心,郑青箩便伸开双手,让她侍候自己更衣,难得小丫头真正地高兴一把,怎么着也得配合着。
  这院子里似乎什么都是老旧的,仿佛是搁置了几十年,安静地等待着腐朽到来,这突然有一样全新的东西,郑青箩看得出墨菊是真的很开心,十一、二岁的年纪,郑青箩真怕她会跟着这院子一起苍老起来。
  “真的很好看啊,三小姐。”
  没想到真像三小姐说的,这衣裳从里到外都给搭好了,里衣,中衣,外裳,小袄,八步挑线裙子,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而且还是两套。
  几个人都忘了刚才还在担心着被人听去了说话,诸妈妈看着穿上新衣裳,更显得清丽秀美的三小姐,眼里泛起了红,这么大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时候,三小姐却连件像样的小袄都没有。
  新衣裳果然让三小姐看起来又漂亮了不少,诸妈妈欣喜地伸手摸了下三小姐身上的袄子,突然脸色就有些苍白。
  “妈妈,怎么了?”
  墨柠眼尖地发现诸妈妈变了脸色,以为她突然不舒服,急忙过来扶着,却在触摸到诸妈妈身体的时候,发现她在颤抖着,再看诸妈妈的脸色,两行清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妈妈,怎么了这是?您说句话呀。”
  墨柠害怕了,这正高兴着呢,怎么无缘无故的就哭起来了,郑青箩也赶紧凑过来,状若无意地搭上诸妈妈的手腕,刚摸到脉,郑青箩的手腕就诸妈妈反手握住了。
  “都是老奴没本事,让三小姐跟着受罪,这哪是人做的事儿呀。”
  诸妈妈已经哭得老泪纵横,几欲跪倒,墨柠和郑青箩全力把她拽住,拖到圆凳上坐下, 墨菊已经拿了湿帕子过来,要帮诸妈妈擦脸。
  “三小姐,这人要是狠心,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呀……” 诸妈妈哭得停不下来,那一脸的愤慨加心疼,让三个人面面相觑。
  “诸妈妈,你总要说出来我们才知道是什么事儿呀,那么难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只要我们大家在一起,有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的呢。”
  总算等到诸妈妈安静下来了,郑青箩用手指顺了顺诸妈妈稍显凌乱的头发,轻声地安慰着。
  墨菊把诸妈妈脸上的泪痕和鼻涕都擦干净了,也不急着去洗帕子,而是随手把帕子扔到了盆子里,又转回身蹲到妈妈身前。
  “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您老别吓我。”依着她的脾气,自然是想要马上就知道事情的缘由,不然她得憋死。
  “你还问我什么事儿,刚才是不是你给三小姐穿的新袄子?”诸妈妈一想到墨菊这丫头半点儿亲手过的袄子,竟然半点儿纰漏也没有看出来,这心里着实发堵。
  “是啊。”
  墨菊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诸妈妈哭关自己什么事儿,又和新袄子有什么关系,可郑青箩却听明白了。
  “妈妈,也就是有你这么细心地关照着,我才能好好地活到这么大,离了你,我可怎么办呢。”
  郑青箩从背后搂住诸妈妈,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有诸妈妈这么守着护着,也没有护住郑青箩,如果自己没有重生在她身上,那诸妈妈会不会好好活下去都是未知的。
  “你们打什么哑谜呀,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墨菊看到三小姐也跟着哭了,就急得没有办法了,墨柠却是伸出手,摸了摸郑青箩的袄子,眼睛里紧跟着就起了雾。
  “真是太欺负人了,三小姐,我去找她们去。”墨柠扔下袄子就朝外走,郑青箩急忙伸手把墨柠拽住了。
  “你个傻丫头,去了有什么用,也不过多挨顿骂,甚或多挨顿打而已。”郑青箩伸手抚了下墨柠鬓边的发, 墨柠扭回身就搂着郑青箩哭起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墨柠,你快起来,一会儿把三小姐的袄子哭脏了,看你怎么办。” 墨菊把墨柠从郑青箩身上拉开。
  “你个傻的,说你傻你还老是不服气,你给小姐穿的衣服,就没摸到衣服的薄厚吗?这初春的天气,这衣服是要冻死人呢。”
  “噢?”墨菊眼睛都要立起来了,急忙伸手去摸三小姐身上的新袄子,入手果然一片精薄,怕是棉花絮得都透明了。
  “这帮杀千刀的,我跟她们拼了。” 墨菊还没等转过身呢,就被郑青箩给揪住了,这一个两个的,真不叫人省心。
  “都给我消停点,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是要给我裹乱呢,你们要是去了能解决问题,那我不拦着,你们两个立刻就去找她们理论。”
  这话果然阻住了正挣扎的墨菊,墨柠也过来拉住墨菊,扑通一声跪在郑青箩的面前,“三小姐……”
  替三小姐委屈,替三小姐不平,但也仅此而已,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两个丫头哭得泣不成声。
  “你们两个呀,我都跟你们说过了,万事先忍着,怎么还这么冲动呢,不能解决问题的冲动有什么用?” 郑青箩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
  “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两个给我记住喽,要想有话语权,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如果自己没有强大到让别人畏惧,那就猫儿着腰活着。”
  “无畏的牺牲,我不需要,一个死人对我有什么用,我要你们活着帮我,我们要活着享受生活,记住了没有?”
  郑青箩越说越生气,两个小丫头看着郑青箩的气势,吓得胡乱地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那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郑青箩突然的一问,把两个慌乱地丫头给问愣了,完全不知道三小姐是个啥意思。
  “什么怎么办?”
  墨菊迷糊地问到,郑青箩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诸妈妈都给气笑了,过来拧了下墨菊的耳朵,墨菊就‘妈妈、妈妈’地开始乱叫。
  “你给我老实点,我又没真使力。” 诸妈妈点了点墨菊的脑门,这个直肠通肺的丫头哟,真是让人拿她没办法。
  “三小姐是问你们现在我们要怎么解决问题,既然不能去找她们算账,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看看怎么把这个事情解决掉。”诸妈妈到底还是提点了一句。
  “哪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没钱,如果有钱的话就好了,我们就买它几十斤的棉花,回来全都絮到袄子里。”对于墨菊的思维,几个人全体选择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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