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时要和离 卷二 第二十一章

  给耿家烧些纸钱,让耿云安下辈子投个好胎,切莫与谢崇那种恶鬼牵扯在一处。
  周清来到聚仙楼时,金桂并没有跟着,但比试的题目出人意料,只凭她一人,怕是无法好生照看兰婆婆。金桂这丫头性子沉稳,办事十分妥当,有她从旁帮忙,倒也能轻巧数分。
  金桂手里拿着软布,沾湿后,小心翼翼给兰婆婆擦身,清秀的脸上满是好奇,不由问道,「婆婆的病症委实不轻,奴婢过来时,她就一直流涎水,待会含服了木香饼子,真能有效吗?」
  小丫鬟被买进周家的时间不算长,但主家人厚道,即使她是贱籍,工钱也半点不少,从不苛责打骂,即使做错了事情,也是细声细气的讲道理,这样好的主子,她以前从未见过,想起这场比试的彩头,她不免有些担心。
  「效果肯定是有的。待会我教你一套按摩的手法,给婆婆好生按按,五脏六腑乃是一个整体,她肾脏出了毛病,下身积聚的水液无法排出,导致其余的脏器也出了毛病,按摩穴位能除湿气,会有用的。」周清将甘草膏调和在香料粉末之中,头也不抬的说。
  铜炉中青烟逸散,是一种略带苦涩的气味,虽不算芬芳,却能提神醒脑,驱散疲惫。
  等木香饼子制好后,周清赶忙拿了一枚,走到床榻边上,伸手掰开兰婆婆的下颚,柔声说,「婆婆莫怕,这是木香饼子,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无需咀嚼,含服即可。」
  兰婆婆虽不能言语,神智还是清醒的,自然也能听懂周清的话,她哼哼两声,十分顺从的将鸡头大小的药丸放入口中,因调配时加了白沙蜜的缘故,味道也不算差。
  一连配好了数日所需的香药,周清坐在床沿,将老妪的裤腿拉高,一下下按着穴位,时而轻轻揉捏,时而用力捶打,这一套动作委实复杂,金桂看了好几遍,这才记得差不离儿,比照着看顾兰婆婆。
  「小姐,原姨娘还真是奇怪,比试调香为何不焚香?非要用这种法子来一较高下,既耗费心神又浪费时间。」瞧见主子忙活了一上午,还必须跟小少爷分开,金桂忍不住抱怨了句。
  「原姨娘有自己的打算,我怎能猜到她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便是。」边说着,周清边给兰婆婆推拿,她常年拿着木杵研磨香料,又在悬崖山涧采摘芳草,手劲儿并不算小,甚至比金桂都要大些,很快便将掌下的皮肤揉红了。
  兰婆婆苍老的面庞上并无半点痛苦,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几分,她哼哼两声,眼底带着明显的感激之色。
  见状,周清抿唇笑笑,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等铜炉中的辛夷焚尽后,才换成了紫苏叶,继续燃烧。
  眼见小姐伺候的这般精心,金桂也提起精神,不敢有半分懈怠。
  自打贴了加官后,那幕僚好似在阎罗殿走了一遭,简直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有半分隐瞒,直接就将账册交了出来。但账册上只记载了一些小官克扣税银的数目,与京城并无瓜葛,想要以此定宁成风的罪,根本不可能。
  谢崇坐在案几后,一页页翻看着岳州送过来的信报,郑家五十五口,其中五十四具尸首都在义庄,缺了的人原本身份不明,但谢一去查探过后,终于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原来郑临韬有一女儿,今年十八。郑家失火那日,郑氏女并不在岳州,这才侥幸逃脱,只是此女此时此刻究竟在何处,她手中有没有足够扳倒宁成风的证据,都未可知。
  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刘百户快步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只木匣,沉声道,「指挥使,有个小乞丐送了此物过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属下问了几次,他都说不明白。」
  谢崇掌管刑狱,对血腥气无比敏感,刘百户将木匣放在案几上时,他心房狠狠一震,皱眉将盒盖打开,待看清了里头的物什,俊美面庞霎时间扭曲起来,瞳仁紧缩,身上煞气涌动,无比骇人。
  木匣中拢共放了三样东西——一块玉佩,被鲜血浸润的布料,还有一封信。
  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谢崇根本不会生出这般大的怒火,但这枚玉佩是他特地去找了匠人,精心打造而成,在云安十岁那年送给他的,如今整整过了六年,他从稚嫩的孩童长成了青葱少年,无忧无愁。现在玉佩上沾满了血迹,只能说明耿云安出事了!
  「不是派你们看着云安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竟是云安的东西?」刘百户双目圆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赶忙解释,「徐亨一直照顾着云安,属下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不必了!」谢崇摆手说了一句,将信封拆开,纸上只有寥寥数字,飞快的扫了一眼后,他死死咬牙,面庞扭曲的厉害。
  刘百户暗觉不妙,咽了咽唾沫,问,「信上说了什么?」
  「他们让本官给云安收尸。」男人的声音阴瘆瘆的,带着无尽的怒意,刘百户从未见过指挥使这副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惊慌,大气都不敢喘。
  云安今年刚满十六,由于父亲早逝,从小由母亲照看着,根本没有半点利用的价值,若不是因为他、若不是因为他,耿云安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
  心绪激荡之下,髓海涌起阵阵疼痛,如同针扎一般绵密不绝,即使男人早就习惯了髓海的病症,现下面色依旧难看的紧。
  从袖中摸出来带着暖意的银熏球,放在鼻前嗅闻着那股香气,安神香里掺了血,宁神效果并不算差,就算如此,痛意依旧没有压下去。
  吩咐锦衣卫在城中搜索,谢崇快步离开诏狱,骑马奔向了耿家。
  耿叔的岁数比谢孟冬还大,但谢崇五岁那年父母双亡,那时耿叔才刚刚成亲,娶了衡氏当妻子,过了三年才生下了云安,比他小八岁,二人虽非血亲,但情意却十分深厚。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更何况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衡氏简直将耿云安当成了命根子,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儿子失踪,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谢崇过来时,她趴在桌上不住痛哭,面上尽是泪痕,将衣裳都给打湿了。
  听到动静,衡氏赶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大人,云安不见了,刚才我让他在院子里读书,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徐百户找了许久,一点消息也无,他究竟在哪?要是云安有个三长两短,妾身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婶子莫要心急,谢某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会将云安带回来,您别太伤神。」
  话音刚落,徐亨便回来了,一看到谢崇,他抱拳开口,「指挥使,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将云安掳走的匪徒。」
  「镇抚司的人正在城中搜寻,除非那人能凭空消失,否则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云安找回来!」男人哑声道。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豆豆小说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书吧 - 豆豆言情 - 豆豆书库 - 言情小说网 - 美股精选 - 股票研究报告 - 股票分析 - Stock price target Forecast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