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时要和离 卷一 第三十四章

  周清不想就这么死了,虽然她这条命是捡来的,丢了也无妨,但铮儿还没有出世,要是保不住孩子,她重生一回,又有什么意义?
  越想越急,越想越慌,女人眼眶微微泛红,却并没有掉泪,只因她知道,落在山贼手里,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还不如节省体力,伺机跑出去。
  「谢大人,郡主就在我们手里,锦衣卫胆敢上前一步,她二人必将血溅当场!」
  谢崇手持弓箭,听到这话,黑眸中涌动着浓浓杀意,面色却丝毫未变,朗声道,「镇山虎,你手里的女人根本不是郡主,只是个普通的香客而已,想用她来威胁本官,未免太可笑了!」
  说着,他将弦拉到满弓,眼见锋锐的箭头激射而来,周清面上血色尽褪,两腿也有些发软,镇山虎大骂一声,再也顾不得手里这个女人,一把将她推开,刀刃划破了柔白细腻的脖颈,好在伤口不深,只溢出丝丝血迹。
  摔在满是砂石灰土的地上,周清掌心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她耳中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偏头一看,原来谢崇接连弯弓搭箭,将钳制着人质的山贼射个正着,滚烫的鲜血淌了一地,将佛前这片清净地全给毁了。
  狼狈的站起身,周清紧咬牙关,看到昭禾郡主摔在地上,她心里一慌,也顾不得别的,快步冲上前,将女人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踉跄着往边上挪动。
  这档口,锦衣卫已经冲上山门,他们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比起这帮山贼强了不知多少,很快便占据了上风。
  周清二人躲在高大的榆树后,昭禾两手捂着肚腹,低喘了几声,满眼歉意道,「都是我不好,若今日不来普济寺进香,就不会遇见山匪,还带累了你……」
  周清摇头,见昭禾脸色苍白,秀丽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她伸手在怀里摸索,将装着安神香的香囊取出来,放在她鼻前,小声道,「郡主,这是安神香,能平复心神缓解痛意,您先忍一忍,咱们马上就能下山了。」
  不知是不是周清的话起了作用,昭禾死死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安神香清冽淡雅的香气在鼻前弥散,味道虽然不浓,却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平复下来。
  二人双手交握,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普济寺的山匪全都被锦衣卫擒住了,穿着飞鱼服的俊美男人一步一步走到周清跟前,眼底喷薄着怒意,手背上青筋鼓胀,再配上满身的血气,这副模样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马车备好了,先送昭禾郡主回京。」谢崇道。
  身体缓缓放松了几分,周清本想跟郡主一起回京,但雁回刚一上去,车夫便驾车走了。
  谢崇站在女人身后,二人之间的距离极小,约莫一拳远,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腥甜的血腥味儿中,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彷如精致的瓷器,无比脆弱。
  「罗夫人,你坐这辆,本官护送你回京。」
  炙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周清想要避开,但她身畔就是马车,现下后背紧贴着车壁,早就没有了退路,无奈之下,她抬眼望着谢崇,开口道,「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有些不太妥当,小妇人早已成亲,倒是无妨,但您还未娶妻,若是影响了名声……」
  感受到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谢崇眼底划过一丝狞色,髓海中仿佛被利刃翻搅,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焚毁。
  「罗夫人这么说,本官就有些不明白了,先前在谢府焚香,书房中只有你我二人,不也是孤男寡女吗?清者自清,夫人又在忌讳什么?」
  说话时,他指腹按在了女人雪白的脖颈上,那一抹妖异浓重的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稍一用力,在将血迹抹去时,谢崇突然皱紧了眉,凑得更近,整个人如同山林中的野狼一般,在嗅闻着猎物的气味。
  周围站着不少锦衣卫,即便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仿佛没有发觉此处的动静,周清却不能自欺欺人,她颇有些挨不住,柔嫩的粉颊爬上丝丝绯色,那副模样好比含苞欲放的蔷薇,既香又艳。
  谢崇压下心头掀起的风浪,冷漠出声,「罗夫人,该上车了,难道要让本官亲自扶你不成?」
  周清暗自叹息一声,缓缓道,「大人莫催,小妇人上车便是。」
  说罢,她踩着矮凳,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谢崇紧随在后。他甫一进来,在密闭的小小空间内,身上的铁锈味儿更为浓重,让周清不禁升起了一种错觉,好似她并非是在回京的马车上,而是身处于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
  「自打罗夫人第一次调制安神香,本官便觉得你身上带着一种异香,如兰似麝,令人难忘,本以为是经常与香料接触所致,但今日看来,怕是本官想岔了。」
  男人声音低沉,如同惊雷一般,在周清耳畔炸响。看到他指腹上沾着的血迹,女人浑身僵硬,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罗夫人为何不开口?难道就没有别的话想要跟本官说吗?」谢崇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她虽然嫁了人,腹中也怀了孩子,年纪却不大,正好是二八年华,比自己还要小上七岁。
  谢崇早就知道周清生的肤白,以往碍于礼数,他并不会放肆的打量。但今时今日,他却不想继续守礼了,目光从莹白如玉的皮肉滑到淡青色的血管,那道细细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并不严重,但却无比碍眼。
  高大的身躯猛地前倾,周清骇了一跳,视线往下移,正好对上了男人的发髻,她能感受到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伤口上,仿佛烧着了的火炭。
  「大人,您、您这是要作甚?虽然您对我们周家有恩,却也不能如此折辱于我。」
  谢崇重新坐好,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愧色,淡声道,「夫人莫怕,本官并无半点折辱的意思,只是不明白那香气究竟从何而来,想要寻找根源而已。」
  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看着那些狰狞的疤痕,他忍不住皱眉,「先前夫人每次来府,尾指上都缠着层层白布,原来是受了伤。」
  周清记得很清楚,父亲曾经说过,指挥使杀人无数,堪比修罗,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被她的小手段给糊弄住,先前没有拆穿,不代表他未曾发现。
  心跳骤然加快几分,她看见谢崇指了指自己的头颅,笑道,「方才我在京城里审了一些犯人,他们身上溅出来的血,打湿了银薰球里的香煤,安神香被血污了,便没了用处,本官髓海疼如刀绞,但甫一靠近夫人,那股刺痛竟然慢慢平复下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周清强自辩驳,「我身上带着装了安神香的香囊,功效虽远不如宣炉,却也能解一时之急,大人,您怕是弄错了……」
  小手探入怀中,周清急急翻找,但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摸到香囊,此时她才想起,为了安抚昭禾,她将香囊交给了雁回,身上自然没有多余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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