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灼斜了他一眼:「还能有我怪?」
妈呦,简直是送命题。
蔡全马上说:「大人心胸宽广,爱民如子,怎能和升斗小民相提并论。」
丁灼「哼哼」两声,抬步走进屋子。
许如已经给苏夕摸完脉,正端详她的面色。
丁灼问:「是怀孕了吗?」
「没错,月余。」许如简单回道,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夫人身体挺好,平日应是经常劳动,并非弱不禁风之人,只要在饮食上注意些就行了。」
丁灼看着她的动作,说:「从现在起,你就留在她身边,直到她顺利生产。」
许如顿了顿,转头看看他,又看看脸色十分难看的苏夕,一笑:「我从不在一地多留。」
丁灼直起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那我就会让你永远留在此地。」
许如停下动作:「这位大人,如果你真想让我长时间照料……她的身体,那你实在应该对我客气些。我是个医者,要想不动声色对你的孩子做点手脚,太容易了。」
丁灼眯起眼,唇边带出冷意。
苏夕被许如的话吓着了,她实在不想再有人因为她死掉。
许如往她身后走了两步,单手按在她肩头,对丁灼说:「就比如刚刚,我若是觉得自己有性命之忧,那点时间,足可以让我拉上这一母一子来垫背了。」
丁灼赞了句:「想不到还是个女中豪杰。」
许如淡道:「我只是说实话,任何一个医者都有这个能力。」
丁灼看了眼面色苍白的苏夕,见她神情有些恍惚,想了想,忍下杀人的冲动,冷声说:「那就麻烦许大夫了,等她顺利生下孩子,你就可以多活些日子。」
「那就请大人先离开吧,你在这,她怕是没法配合我。」
待丁灼离开,许如坐到苏夕对面,看她的样子,知她大约是起了身死的念头,便道:「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你是想拉我垫背吗?」
她自己活的肆意,就看不上苏夕这个样子。
苏夕摇头,眼泪往下掉:「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许如嘲道:「你怀孕了,然后你就成了全天下最惨的人了?活都活不下去?有多少人巴不得和你换换。」
苏夕听了这话,看向她:「他用侯奶奶的性命威胁我……」
许如敛容,自顾地拿起茶杯倒水。
「那是你心肠不够硬,别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你若能这样想,就不必受他威胁了。」
苏夕有些惊,这是一个医者该说的话吗?
「或者,你也可以反过来威胁他啊。」许如这话说的无比自然,「像刚刚我那样。」
苏夕喃喃:「可是,我有什么能威胁他的。」
许如撩起眼皮扫过她,视线下滑落到她肚子上,嘀咕了一句:「以前没有,以后不是就有了。」
殷祺真是万万没想到,苏夕竟然住在丁灼房中。
丁灼从某些角度讲,是个对自己对他人要求极高的人,苏夕必是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这个发展实在出乎殷祺预料,他心中立刻冒出两个利用苏夕对付丁灼的念头,但是想到苏然,又忍了下去。
可在与蔡全对话后,殷祺又动摇了。
听蔡全的意思,丁灼不像是为他来的。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解释了,丁灼是为了真皇子一事来的。
邓艾要求从西王交出逆贼,或许只是个出兵的借口,但丁灼出马,说明圣上已经怀疑当年那个被丁灼师傅找到的皇子身份真假。
一旦起了疑心,肯定就会猜测,是不是有人在搅浑水,混淆他的视线。丁灼来这里,八成就是要揪出那个搅浑水的人。
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城门下射箭。
他在怀疑肃王府。但没有确凿证据前,他是不会和皇上说的,若是他怀疑一个就上报一个,那皇上还要他做什么。
在殷祺看来,瞒过丁灼比瞒过皇上更难。
皇上做事尚有多重顾虑,丁灼完全没有,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他都得心应手,只需要忌惮皇上一人即可。
偏偏这人还不能一杀了之,先不说杀他难不难,单是他背后代表的人……若他死,皇上怕是会把整个国家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出动手的人。
这也是丁灼仇家无数却仍然如此嚣张的原因。
但这个人绝对不能留,至少也不能让他再这般受圣上重用。
殷祺的视线落在丁灼的房间。
或许是看苏夕日日呕吐,什么都吃不下,人越来越憔悴。
丁灼难得地问她想要什么,苏夕求他把那个孩子放回去。
丁灼笑她天真,大好的机会居然就提这么个无意义的要求。
不过他还是让人把那孩子放了,还给她些银子,又派个人送她回家。
只是当晚,丁灼抱着苏夕,在她耳边低语。
「我把那孩子送走了,你若是偷偷寻死怎么办?啊,对了,还有那个新来的女华佗呢,差点忘了。」
苏夕闭上眼,她想到上次他利用自己诓骗苏然的事,就心里后怕,担心他以后想出更过分的招数。
于是轻声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若不死,我大约永远也走不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用我对付我姐姐了。」
丁灼一手摸上她小腹,反问她:「若是我落到你姐姐手里,你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求她对我网开一面?」
苏夕没说话。她不会的,这个人该死。
丁灼轻笑:「看吧,既然你不会,凭什么要求我啊?」
他说完,将她抱得更紧些,自言自语道:「以前有个人说,像我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后代,老天爷若是有眼,定会让我断子绝孙,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他说这些话,完全没有恨意,只是语带遗憾:「我真该让他活着,这样就能让他看看,老天爷到底有眼没眼。」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笛音,伴着众人跑来跑去的嘈杂声。
丁灼起身,推开门,有侍卫上前,对他低声说了几句。
他对侍卫说:「叫许如过来陪她。」
然后,自己抬步往院外走。
海城城主府今日来了稀客。
府衙门楼上,背着月光高高立着一个男子。
那人负手而立,身形修长,白衣宽大,随风轻扬,黑色长发如瀑,隐约露出侧脸,容貌看不清晰,似是不俗。
蔡全得了消息,带人过来。
笛音还在继续,院中众人没人敢动,来人是敌是友不清楚。
殷祺听到动静也过来了,正好与丁灼前后脚到。
可能是看该来的全来了,笛音停下,门楼上的男子一扬手,无数纸张从空中飞洒而下,落了一地。
其中一张掉到殷祺脚边,他弯身拾起,就见上面画着一朵花,中心一个圆四周几个半圆,下面立出一条茎,上去一左一右两个枣核形就是叶子了。
这种十秒画成的粗糙花朵,他曾经见过,在齐州府府衙里,一个狗洞旁边的墙上。
殷祺心里暗笑,面上却皱起眉,语带疑惑地小声嘀咕:「逍遥客?」
一旁的丁灼听到,转头看他。
殷祺解释道:「传闻逍遥客风姿绰约,喜出风头,每次必以花朵留名,今日这人倒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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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财小户女 卷三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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