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明白了平王世子为何会去见吴皇后。他查清了一切告诉吴皇后,吴皇后先是震惊得没有说话,后却是高兴得又哭又笑,不断重复着问他:「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他有后人……」
很快,她就回想起平王如今的处境,惶惶地收了笑,夕阳如血,在她身后。她这个时候终于猜到知道自己来找她的缘由,一双掩盖了无数密码的清亮眼眸望着自己。
「你既然能查到他,你是不是也查到了其他。」
他很无情地将当年吴皇后所犯的过错一条条指了出来。
当年梓妤的母亲为何会遇上醉酒的帝王,为何会在吴皇后也在场的宴会里失身于帝王,他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复原了当时情况,而这些都出自于吴皇后之手。
吴皇后因为心悦的人身死,丈夫又另有所爱,心如死灰,偏那个时候是又察觉自己像是怀上了帝王的孩子。她觉得自己背叛了惨死的男子,孩子生下来,她恐怕也会因为这份心思而厌弃。
就当她想要一死百了的时候,于心不忍,到底是稚子无辜。
于是她就将目光放到了被丈夫喜爱的闺中好友身上。
她想让好友也进宫,她准备生下孩子就可以将孩子托付给她,即便以后她有了孩子,也势必不会亏待。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好友宁死也不进宫,而她被后宫妃嫔所害,生下了一个死胎。
她亲眼见到了的孩子,便也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可后来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她的孩子好好的,让她睁眼看看。
她醒来,果然看到哭声洪亮的孩子。
但是那不是她的孩子,她又昏迷过去,昏昏沉沉中,他听到帝王和谁在说话。那人劝帝王将孩子还给陈家。
陈家……她想起了那个被她算计的好友,她明白了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愧疚让她撑住了一口气。
好友怕她伤心,宁愿不进宫,过着被人非议的孩子。而这一切是她亲手种下的孽,所以她想,那她还给好友孩子一个至高尊位。
太子就她看护下一点一点长大,而她为了应对那些宫妃,也要让帝王对她怀着愧疚,让太子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总是会常常装疯卖傻,是不是病上那么两场。
吴皇后在许嘉玄几乎复原了当年的话语中知道,这是到了自己还债的一天了。
太子如今四面楚歌,身份被质疑,她的好友也会被闹得在九泉之下不安,还有他的后人……她不能让他唯一的骨血因为当年吴家的错误粉身碎骨。
「许嘉玄,我能保太子安然,你的妻子不再受是非。但是我也有个请求,他的后人是大逆不道,可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是人祸。你能来找我,他肯定是不会成功的了,所以,我请求你饶他一命。」
堂堂一朝皇后就那么跪在了他的脚边。
许嘉玄犹豫过,他原本想正了妻子长公主之名,可是百年之后史书工笔如何描述,他不知道。他不想她被染上一点污迹,何况她也无心归入皇家。
许嘉玄从长长的回忆再抬头,太医已经来到大殿之上,对着皇后进行急救,太子催促的声音悲痛。
他朝吴皇后磕了一个头。
不管吴皇后最终还藏有着私心,前边犯了何种错错,就凭她舍身这份勇气,也够让人敬佩。何况,她于姐弟二人的喜爱是出于真心,若不是真心,梓妤早在平王世子离京当日就要出事。吴皇后这份真情,许嘉玄也给她在太子和梓妤心中保留了。
明德帝坐在龙椅,眼睁睁看着吴皇后气绝于自己身前,一句抱歉终于再吴皇后瞳孔涣散之前说了出来。
一场太子身世的争论,在吴皇后牺牲性命用来给太子正名结束。
太子在太医摇头中双目赤红,从高台冲了下来,夺了禁卫的到,一刀刺入了那进言的言官胸膛里。
暴戾的少年让所有大臣都沉默着,在少年扔了刀跪地的时候眼角湿润。
太子跪在地上,神色悲伤,一字一字地说:「二皇子勾结平王证据确凿,毁堤坝,令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四皇子暗中招揽,营私结党,侵占漕运,刺杀帝王亲卫,私自练兵,皆罪无可赦。传吾令,斩立决!」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老太爷忙喊了声:「殿下不可!」
真的杀了,那太子就做实了残害兄弟一名,自古帝王都不会去做这种处决,最严重不过就是贬为庶民,圈禁。
可是太子并不理会,扶着膝盖站起来,冷冷看向那些大臣。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目光相交,皇后以死证明,太子这真是被逼上绝路了,而且他们哪里看不出来,这就是有人在给太子下套。
不管如何,这个时候还是保住自己小命为上。
太子话落,没有人接话,许嘉玄在一片寂静中,朝太子一拱手:「臣领旨。」
陈老太爷险些要被这两个毫无畏惧的后生气昏过去。
就在这时,鲁兵突然从外头走进来,低声跟许嘉玄说了几句什么。就见他神色大变,回头高喊:「护陛下和太子离开!」
锦衣卫们当即将太子拉上,往殿后退,轰隆一声巨响也在皇城内炸响。
许嘉玄看向外头,直接走了出去。
「姑娘,您先别着急,喝些水,一会就到皇城了。」
梓妤乘坐的马车正朝着皇城快速跑去,绿茵给她倒了杯水。
不久前,她收到了自己和太子身世被在朝堂上被爆出来的消息,有人要她进宫验明正身。她知道所谓验明正身,左右不过是糊弄世人那套滴血认亲,她有办法让太子顺利摆脱这个传言,所以她带着侯府的侍卫就出门了。
她接过茶水,抿了两口,突然却是顿住了,把茶杯一扔惊疑不定看向绿茵。
「停……车。」她抬手敲车壁,刚说了两字,眼前就一黑。
皇城突然响起了爆炸的动静, 大地都在颤抖,金銮殿上的横梁灰尘簌簌。
许嘉玄大喊着保护帝王和太子往后撤退, 自己带了一队锦衣卫往外走,看到西宫门的方向有着滚滚浓烟,惨叫声遥遥传来。被风一吹,再落入众人耳朵,宛如鬼魅在白日祸害人间。
这个动静, 是大炮。
他们倒是能耐, 将大炮直接就运送到了这里来!
禁卫指挥使已经快步跑了过来,见到许嘉玄, 一愣:「许副使!陛下呢?西宫门被破了,涌进了一批叛军。」
「五城兵马司的人呢?城门没有动静, 怎么人就闯进来了!」
任何一个城门有人进攻, 消息肯定都传进来了。
禁卫指挥使脸色难看的摇头:「没有任何消息,这些人突然冲进来的!火炮是藏在马车里拉过来的,所以我们的人没能防备。」
「喊上羽林卫迅速布防把,陛下那里有锦衣卫,发信号, 让城外几军速速过来!」
他是皇帝亲卫, 关键的时刻有着指挥权。
此时周锦成也从殿内出来,手心里都是汗, 冷声质问许嘉玄:「许嘉玄!你的人要带陛下上哪里, 锦衣卫如今还不是你说了算, 陛下那里有闪失要怎么办!」
禁卫指挥使听到这话诧异看向许嘉玄, 眼里有不信任一闪而过,带着疑问的喊了声:「许副使,怎么回事?」
许嘉玄冷淡的从身上取出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写锦衣卫指挥使六字,反面有他的名字,还有帝王特加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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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闲生活 卷四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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