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妤低头,看清楚砸到她脚的册子。那册子掉在地上翻开了页,闺房趣入门篇六个大字又黑又粗,就直直映在她眼中。
册子砸在梓妤脚下, 许嘉玄三两步就到跟前, 弯腰给捡了起来。
他耳根在发热, 故作镇定把册子再塞回衣柜里。
他动作快到一气呵成,甚至没看梓妤一眼,转身就走。
梓妤视线从脚尖缓缓移到他背影, 又看向衣柜。
。……入门篇。
她伸手, 刚刚关上的衣柜吱呀一声再度被打开, 离开的许嘉玄僵硬地转过脖子,见她开衣柜脸色一变上前把衣柜门关上。
他说关衣柜就关衣柜,梓妤虽反应过, 但抽手时还是慢了一步, 被柜子门夹了下。
她吃疼地哎哟一声,许嘉玄才看到她的手是探进了衣柜里。
梓妤眼里瞬间就泛了水光,狠狠剜他一眼。
许嘉玄前来时被柜子门挡了视线,没想到会夹着她, 忙低头去拉过她的手, 看到她右手食指中指有着浅浅一道红印。
「还好没有伤着骨头。」他松了口气。
梓妤气恼地抽回手:「你着什么急, 还能抢了你宝贝似的。我就看看是不是还有下册,什么掌握篇、精通篇的。」
她出嫁前外祖母是给了她一本, 但她根本没翻开, 猛然看到个入门篇才起好奇心。
许嘉玄:「……」谁拿避火图当宝贝了!
他梗着脖子, 嘴张了张, 被噎得一句话没说出来。
梓妤又瞥他一眼, 把被他捧着检查的手抽了回。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水雾朦胧, 轻轻一眼,似在控诉他,有说不尽的委屈。
许嘉玄被她这样一眼看得极有负罪感,下意识又要去抓她的手,却只碰到她温软的指尖。
梓妤头也不回往外走,许嘉玄听到她让绿茵拿伤药的声音,他忙走到边上的小柜子前从抽屉取出小瓷瓶,握在手心里去到她跟前。
「我这有从太医院拿出来的药酒。」他坐到她边上,把她右手轻轻拽过来。
梓妤就看到他用拇指把瓷瓶的小木塞顶开,里面半透明的药酒被倒了一些在她指头上,他低头给细细地搓揉。
「趁还没淤血的时候推一推,会好受一些。」他说着还问她疼不疼。
两人这样挤坐在炕上,竟是难得的温情。
梓妤眨眨眼,他的脸离自己很近,这样看他,连他凌厉的剑眉都因亲近而柔化了。
这煞神还是会心疼人的。
梓妤眼里有光一闪,故意喊道:「疼。」
他在手指上按揉的力度当即小了不少,抬起头,额头上居然都紧张得冒了汗。
「这样还疼吗?」
梓妤倏地就笑了,笑得双眼弯弯。许嘉玄看到她眼眸璀璨明亮,哪里有一丝丝吃疼的表情,他动作顿了顿。
就在边上挂着的小东西此时拍翅膀直跳,怒道:「放开小鱼!流氓!流氓!」
许嘉玄:「……」
梓妤又是一通大笑,笑得弯了腰,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在抖。
她还没有挽发,细柔的发丝一下一下蹭着他下巴,让他浑身一紧,手不由自主从后头悄悄揽了她的腰。
这个时候,他甚至没有想明白,他什么时候居然会想靠近她了。
明明她有时候矫情又总让他尴尬。
皇帝补了许嘉玄五日假,用过早饭后,梓妤继续绣她快完工的香囊。许嘉玄今天没别的事情,就去给父亲请安。
绿茵打听到他去处,坐在炕沿捧着脸看自家姑娘,替她不忿:「世子去侯爷那儿不喊上您是什么意思。」
梓妤头也没抬,飞针走线,「他不让我去,是不想让我在那头尴尬。」
虽然许嘉玄才刚才陈家合作一回,可这里头到底有利益牵扯,他也生气被人拿来利用挑拨,回击一次罢了。
她可不会就认为许嘉玄是要和陈家冰释前嫌。
绿茵嘟嘟嘴,李妈妈拿来一沓帐本,见梓妤忙着笑道:「少夫人,这是我们这边的一些帐目。我们这儿只有四季衣裳和膳食走的公中,其它的都是与府里分开的。」
梓妤听着倒好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嘉玄两兄弟已经分家了。
她把香囊放下,去拿过一本帐说:「我看看。」
「这是世子名下庄子的进项。」李妈妈指给她,「是夫人当年嫁进来时就带过来的。」
夫人。梓妤很快反应过来,是指许嘉玄的生母。
她随意翻了几页,帐目很清楚,多是种着果树的庄子。
李妈妈又说:「世子说以后这些都只要跟您汇报就好。这里头的管事都是每月月头就来对账和禀事,若有急事会另行再送信。」
这些可都是许嘉玄私产,交到她手上……她考虑了片刻问:「世子月都听他们对账吗?」
「世子有时忙得家门也不进,多数是老奴帮着对,等他忙完再汇报。」
「既然这样,还是先按以前的方式来吧。我刚嫁过来,很多东西也不清楚,我先在你这边跟着慢慢理清,再见那些管事。」
李妈妈闻言一愣。
少夫人什么意思?
世子巴巴把账交来,她却还要再推推?
可李妈妈在梓妤脸上找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仿佛就真是怕自己初来乍到,理不好事。她就想起这位少夫人的出身,恐怕是有些怯。
李妈妈一时间心里对她怜惜,也不再多说勉强,只准备以后常跟少夫人多说家务事,让她慢慢上手就不会慌了。
绿茵看着李妈妈又抱着账本走了,细声地问:「姑娘怎么就推了。」
梓妤淡淡地说:「现在还不是我管事的时候。」其实她心里也没谱能跟许嘉玄走到哪一步,想想还是缓一阵子再看。
在正院的许嘉玄还不知道自己的家私别人看不上,正端正坐着,跟父亲说朝里这些事。
威武侯手里又捏着酒壶,大清早的,屋子里就是散不开的酒味。
「事出突然,儿子未能及时与你商议,好在事情解决了。三皇子那头,陛下要将他丢到一个清苦的封地,如今还在挑选。」
威武侯灌了一口酒,并没有说话。
许嘉玄似乎是早习惯了这种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平王那边上奏的赈灾款项有异折子其实早送来了,却是被有人压着,一直在路上耽搁许久,就在孙侍郎死的时候被送上来。他也发现自己被利用,昨儿又有一道折子加急送过来,是让要平王世子替他到御前解释。」
平王是先帝贤妃所生,向来对明德帝这个兄长唯唯诺诺,胆子小得很。
这么多年在封地,一有大事就吓得先给明德帝这个皇兄送信,让拿主意,明德帝待他除了有时会骂一句软弱外,倒没有别的意见。
毕竟是藩王,软弱一些对明德帝来说反倒是好事。
说到这里,威武侯总算搭腔了:「说起来,平王世子也许不见了,陛下准了吗?」
「今年陛下恩典,没让各地藩王进京朝拜,已经很多藩王再上折请求进京问安,陛下多半会准一些。平王世子那头应该也会见。」
话落,武安侯唔了声,说:「你和陈家那个表姑娘怎么样了?这次你跟陈家合作,是她说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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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闲生活 卷一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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