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可琳走后,刘一刀也就回厨房了,王妈妈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杨文波正在擦着额头的冷汗,「今日都是我教女不严,险些冲撞了侄女儿,还望看在她年幼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冲撞了我是没什么,只怕杨姑娘回去之后心中不忿,总要找人诉说的。」说完又挠了挠小玉的下巴,小玉舒服的在她怀里蹭了蹭慵懒的喵了一声。
「这一点侄女不用担心,她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不该说……」
「我还是很感激杨姑娘来这一遭的,若不是杨姑娘,我怕还不知道原来我母亲的尸首无人认领,身为女儿实在是不孝!」
杨文波心中暗骂了一句蠢货,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切,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沈烟容越发的嚣张目空一切,就越是证明她肚子怀的就是赵驿凯的孩子。
再加上今天赵驿凯那模棱两可的话,和她的态度,一切都是明摆着的了,接下去最重要的就是沈烟容能否生下孩子了,他才没有这么蠢,现在就把人和孩子送给赵驿凯,他的手上就没有把柄了!
他得等,就更得让沈烟容事事满意不可。
「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愿意告诉你,我本来是打算把尸首偷偷带回来安葬了,再带你去祭拜,可惜有人先一步,把尸首要走了。」
沈烟容眼波一转,「是谁?」
「户部尚书林清朔……」
林清朔写奏折的手顿了顿,往空荡荡的院子看了一眼,日头已经偏西了,今日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声音。
那小家伙怎么还没回来?
「阿和,把我房里那盆君子兰也搬去院子,别放太高。」
它够不着。
一听到这个名字,沈烟容就觉得心跳的特别的快,林清朔几个字在红润的唇齿间流连。
清朔,清冷的月光,这真是原书中最美的名字了。
只可惜名字再好听,人长得再俊美也与她无关,现在她最为担心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拿走方氏的尸首。
原书中对他的描写格外的细致,笔墨也相对的多,可奇怪的是这个男二出场的机会却不多,以至于非常的神秘,按照沈烟容把全文看下来的经验推敲,林清朔应该是赵驿凯阵营的。
那属意拿走方氏尸首的是赵驿凯吗?咬了咬下唇眸色如化不开的点墨,漆黑深邃,让杨文波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的不自在。
杨文波还在打量她,有些摸不准沈烟容的意思,她现在是准备要秋后算账吗?
杨文波一开始打的主意是借救人为名,实际是囚禁沈烟容,可不知从何时起,他有了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明明眼前还是这个胸无点墨,只知道享乐的邵阳郡主,但又有些他说不出的陌生感。
叹了口气,只能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反正事情也是朝着他的预想在一步步发展,其他的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沈烟容留在杨家,又能让赵驿凯满意。
「今日让侄女儿受了惊吓,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但我可以保证没人会多嘴一句,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沈烟容现在只想自己规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想和杨文波接着打太极,敷衍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态度,杨文波非但没有不快反而很高兴,这种爱答不理唯我独尊才是沈烟容该有的样子,方才奇怪的感觉不就消失了嘛!
「侄女儿之前说起,我倒是想起一事,今日我碰巧遇上了二皇子,洽谈了几句,他好像很关心忠武王府和侄女儿你的状况,他如今身份不同了,没想到还如此的有心。」
沈烟容差点忍不住要翻白眼,这个杨文波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不成,还跑去赵驿凯面前求关注,真是活久见!
当然她不能把真情实感流露出来,轻声的咳了咳坐直了身子,略带不确定的试探了两句,装作一副想问又问不出口的模样。
落在杨文波的眼里估计就成了爱在心口难开?
用一副我都懂的眼神暧昧的看了一眼沈烟容,「等二皇子被封为太子,你父亲的冤案也肯定会被重审,到时候你就能回王府了。」
呵呵,这是真把她当傻子哄呢!
「杨二叔,你这院子也太小了,饭后无事的时候我想出院子逛逛,你没意见吧。」
杨文波咯噔了一声,有点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就看沈烟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女儿居然以为我是藏在金屋的外室,这小院子真是让人生厌。」
明明不是要解释什么,可这么一句话恰到好处的让杨文波了然了,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蠢货,本来沈烟容好好的藏在后院,他这女儿还偏要来惹事。
「出去到底是不安全,那一会我再拨两个护院过来,远远的守着,你也知道如今身份敏感,还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沈烟容恹恹的挥了挥手,杨文波见她不想再说下去就赶紧走了,杨可琳那还要仔细的敲打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沈烟容被藏在了杨家。
等到杨文波走后,沈烟容还是如鲠在喉,浑身紧绷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玉背上的细软长毛。
直到小玉舒服的喵了一声,她才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小玉还真是通人性,方才那么剑拔弩张它就乖巧的窝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心里也多了一些底气。
平日这会小玉早就跑走了,今天还是乖乖的趴在她的怀里,是知道她今天烦心事很多吗?抱在自己的下巴处蹭了蹭,谢谢你小玉。
事到如今,总得走一步算一步,杨家到底不是避风港,原先她是打算等生下宝宝之后再做打算,如今看来是不能再拖了。
沈烟容的平日里的睡眠质量都很好,尤其是怀了宝宝之后,一直都是无梦一夜到天亮。
可今天吃过晚饭和小玉玩了一会,让小玉睡着床榻前,她一入睡就开始反复的做梦。
一开始梦到一个和自己模样差不多的女子,干练的马尾潇洒的做派,在新单位混的风生水起,还对着她笑颜如花的说她过得很好,希望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之后又梦到了方氏,那个温柔刚毅的母亲,就连睡着都能感觉到心口撕裂般的痛。
梦中她在撕心裂肺的哭,方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她是母亲又怎么会分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孩子,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可也希望她能代替她的孩子勇敢的活下去。
醒来之后,她先是设了个灵位,祭拜了方氏,当晚的梦境还历历在目,她总觉得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做梦,尤其梦中的人是穿书前的自己和方氏。
她也彻底的放下了别的念头,斩断了过去,好好的经营目前的生活。
当然也暗暗的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找回方氏的尸骨,立碑祭拜,同时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让自己和孩子受委屈。
好不容易从方氏病逝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再过了几日入睡,她竟然就梦见了那一晚的缠绵悱恻,她的娇/喘混合着男子嘶哑的欲望,不断的拉着她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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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孕姻缘 卷一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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