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卷三 第90章

  奔雷重重喷了几口气,瘪着双唇,委屈的低下了大头,屁股甚至还微微往瑞雪跟前靠了靠,一副你随便摸,我绝对不介意的架势,把瑞雪笑得眼泪都下来了,直道,「这马真是通灵了。」
  吴煜听了这话,就像被夸赞的是自己一般,骄傲抬了下巴说道,「那是当然,它是我的坐骑,怎么能不聪明呢。」
  奔雷此时也正高抬着头,一人一马的表情,惊人的相似,都是那般臭屁,惹得瑞雪笑得更是大声。
  左右家里无事,村外的小河也不远,瑞雪就同吴煜一起牵了奔雷出门,打算出去散散步。
  彩月正拿了扫帚在拍被子,见此,就把扫帚扔给姐姐,欢喜跟了上去,美其名曰,随身伺候夫人,彩云无奈,继续忙碌。
  三人出了大门,转过自家院墙,路上因为积了雨水,有些泥泞,吴煜就牵了奔雷走在前,彩月扶了瑞雪跟在后面,雨后的空气极好,吸进口鼻之中,湿润凉爽,三人低声说些琐事,都觉很是愉快。
  可惜,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个怯懦迟疑的声音打破,「淑……淑儿,真是淑儿吗?」
  瑞雪正奇怪谁在问话,突然就觉手臂有些痛,低头一看,彩月白了一张小脸儿,死死盯着左前方,吓得好似浑身都僵硬了一般。
  她就皱了眉头,扭头去看,那前边的路边,站了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人,看那鬓发上扎的方巾好似还有秀才功名在身,眉眼也算的上方正,只是微微有些显得苍老,眼角眉梢的皱纹极是深重,此时他正一脸惊喜的看过来,极像寻得了什么失去的珍宝一般。
  彩月侧身往瑞雪身后躲了躲,小声又焦急的说道,「夫人……咱们快回去吧。」
  没等瑞雪答话,那中年人已经大步奔上前来了,伸手就要去抓彩月,却被吴煜一把拍开了手,责问道,「你是什么人,还懂不懂礼数,有女眷在,怎么随便上前?」
  那中年人一愣,好似才发现瑞雪在眼前一般,退后两步,躬身行礼,「这位夫人莫怪,在下见得女儿,一时太过欢喜,失了礼数。」
  瑞雪扫了一眼他那露在长衫外,微微有些起了毛边的中衣袖子,淡淡说道,「无事,农家之地,礼数没有城里严苛,先生以后经心就好。」
  那中年男子又行礼道谢,再次望向瑞雪身后,仿似要仔细辨认一二,但彩月几乎把自己的小身子整个藏得极严,他实在看不到,犹豫了半晌,就道,「夫人,在下瞧着您身后的小……嗯,丫鬟,好似多日未见的小女,不知可否请夫人唤她出来,容在下认上一认。」
  不管这人是不是彩月的父亲,彩月这般模样,是明显不愿意相认的,瑞雪自然不好应下,就道,「这位先生怕是认错了,亲生父女哪有对面不相识,还要仔细辨认的?」
  说完这话,她给吴煜使了个眼色,又道,「道路泥泞,咱们还是回家吧。」
  吴煜应了,牵了奔雷,正好隔在那中年人身前,就要护着姐姐回家去。
  中年男子见此就发了急,原来他前些日子去菜街,碰巧遇到了彩云彩月姐妹,想起当日发卖她们之事,心里实在愧疚,想要上前说上几句话,但是两个小丫头见了他,不但没有见礼的意思,反倒扭头就跑,这让他极是伤心恼怒,一直追着她们进了小巷子,却因为没有看清是哪家开得后门,最后无奈回了家。
  结果妻子得知之后,仔细问了好些事,诸如两个孩子的穿戴、面色,最后,居然欢喜说道,「两个丫头,定然是进了富贵人家享福了,说不定日日山珍海味,穿金戴银呢。」
  他自是不信,但是想想两个女儿比之在家的时候,确实白胖了许多,身量也高了,身上的衣裙也是崭新,怕是日子真过的不错,心里就忍不住感慨,自发自觉把当日卖了她们的愧疚都收了起来,毕竟若是他没卖掉她们,她们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他是没有别的主意,可妻子却是心思不少,原本这徐家在她未过门的时候,看着家境也是三里镇上属的,两进院子,水田百亩,可惜,她用了无数手段嫁了进来才知道,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她是个好颜面的人,进城与那些原本的姐妹赌上几把,添置些衣料,不到一年,田地、宅子就都易主了,奴仆也养不起,好在她生了个儿子,拼着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硬是逼着夫主卖了先前的女儿,替她还了赌债。
  如今这两个丫头居然撞了大运,她们过着富贵日子,她这后娘凭啥就要靠典当衣衫度日啊,说不得,要再刮回些油水才好。
  她这般打了主意,徐秀才就倒了霉,日日被念叨得耳朵起茧子,加上家里确实日子窘困,就无奈应了下来。
  进城打探了两日,终于问得那条巷子里,只巷口铺子的老板娘有两个丫鬟,而且还是一对儿姐妹,如今住在云家村里。
  他待想要出城去寻,又赶上大雨,终于熬过了阴雨天,立刻就被妻子赶了出来。
  此时好似还回荡着早晨,妻子追出来喊着的话,若是不拿银钱回去,家里晚上就断粮了。眼见女儿就要跟着主家回去,再见面想必极难,他如何能不急?
  所谓急中生智,徐秀才读了许多年书,虽说有些呆气,甚至懦弱,但也没有傻透,关键时刻还真有些办法,只见他往前追了两步就「哎呦」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一副闪了腰,扭了脚,全身上下肚子疼的痛苦模样,看上去倒真有些让人分不清真假。
  瑞雪三人回身一看就皱了眉头,彩月再怎么恨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血脉亲情也占了上风,犹豫了一瞬,还是扑了过去,「爹,爹,你摔到哪里了?」
  徐秀才心里窃喜,借机一把抓了女儿的胳膊,哀哀喊道,「淑儿啊,你怎么不认爹爹了?」
  彩月见得他脸上哪有半点儿痛苦之色,这时也明白上了父亲的当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我没有爹,我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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