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暴喝一声,「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我们云家村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孬货!」
几个族老也道,「那妇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般黑心肝,还不休了她!」
一众乡亲也纷纷叱责出声,钱黑炭的脑袋,都要垂到地上了,却还是不肯出声。里正无法,狠狠拍了桌子,「这样的恶妇,我们云家村是不能留了,你若是休了她,以后乡亲们定然帮你寻个好的再娶,你若是不愿休她,就随她去东山坳讨生活去吧。」
钱黑炭惊得睁大了眼睛,这,这是被撵出村去了,不等他说话,赵丰年也道,「作坊里的活计,你也不用惦记了,那预知的二两工钱就当遣散银了。」
钱黑炭彻底堆了下来,一迭声的说道,「我不走,我家在村里,我哪儿也不去啊。」
众人听得他还是不吐口说休妻,都是恨得牙痒痒,族老也不管他如何,就道,「村里的好后生,给我找十个来,咱们去东山坳刘家,把孩子东西要回来,其余事儿以后再说。」
众人轰然应声,宗族的力量这时候就显现了出来,村里人没有一个推脱的,里正要了十个后生,却呼啦啦来了二十多个,加上族老和里正,赵丰年、钱黑炭,还有抱了孩子的云二婶子、翠娘,足有三十几号,出了钱家就奔着东山去了。
瑞雪本也要去,却被赵丰年硬是留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这肚子不适合爬山,甚至打架,只得回了自家,带着英子石榴还有彩云彩月,开始做饭炖菜熬汤,等这众人回来,预备着招待一顿饭食。
话说云家村一行人翻过东山,到了东山坳,惊得村头闲坐的几人都是直了眼睛,再看他们各个脸色不好,有那心思活络的就撒腿跑去里正那里报信儿。
云家村众人也没理会,直接到了刘家院门前,刘家正是热闹的时候,刘七娘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几个嫂子都聚了来,在分衣服和首饰,往自家孩子身上套着,不时还争抢的吵闹两句,刘七娘嘴角高高翘着,自觉特别有面子,嘴上还道,「嫂子们慢慢挑啊,以后还有更好的呢。」
几个嫂子就笑道,「还是小姑子有福气,嫁了个好人家。」
刘婆子从灶间出来,端了半簸箕粳米,想着挑挑稻壳,好给女儿蒸些饭吃,刚举起手来,就见门外呼啦啦进来几十号人,吓得手里一松,就要扬了粳米。待仔细一看,才知是认识的,当日闺女成亲,大伙儿还一起喝过酒,可不就是钱黑炭村上的族老里正。
刘婆子立刻放下手里的簸箕,迎到跟前,笑道,「哎呀,这不是他云大伯吗,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们家里来了,这是路过?还是有事啊?」
里正眉头一皱,就道,「我们是来找你家七娘的,让她出来相见。」
刘婆子听出他话里的不客气,心下就是一咯噔,刚想要撒谎说,女儿未曾回来,就见翠娘和云二婶,把孩子交到一个后生怀里,然后三两步就奔进了屋里。
刘婆子立刻大喊,「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抢俺家财物不成?来人啊,有强盗啊,来人啊,救命啊。」说完,又看向钱黑炭,「女婿啊,你就这么看着你们村人糟践你丈人家,你是安的什么心啊?」
她是指望先哭闹一下,把云家村众人吓住,若真是有事儿,还能先占些理,可惜,云家村众人谁也没理会她,钱黑炭倒是想说话,可惜被里正一个冷眼吓得又低了头。
很快,翠娘和云二婶抱了一堆的小被子小衣衫出来,统统放在旁边的石磨上说道,「这都是可心的东西,小首饰啥的,套在他们家孩子身上呢,但是没翻出玉佩来。」
话还没说完,刘七娘几个嫂子就赶了出来,这个喊着,「你们是什么人,凭啥抢我家孩子的东西?」
那个说,「强盗,你们居然抢上门了,我们要告官送你们去大牢!」
刘七娘随后跟了出来,脸上略微有些忐忑之意,见得院子里黑压压的人头儿更是添了一分苍白。
云二婶子一插腰,年轻时的泼辣劲儿就端了出来,指着刘七娘骂道,「说我们是强盗?真去了府衙打官司,谁进大牢还不一定呢。你们家刘七娘,就是个黑心肝的,嫁去钱家,行事败德。原本钱嫂子去世前,把孩子托付给了赵娘子,赵娘子怀了身子不好伺候,就送到了我家,由我那儿媳奶着,孩子白胖儿,别提多招人稀罕了,她可倒好,听说我媳妇儿每月有一两的辛苦钱,死活要把孩子抱回去养,然后舔着厚脸皮,去赵家要辛苦钱。大伙儿都听听,她这脑子是不是哪次发热烧坏了,怎么就掉到钱眼儿里去了?」
此时,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除了云家村的,就是左邻右舍赶来看热闹的,平日刘家仗着兄弟多,就多有霸道之事,刘七娘在村里更是有名的蛮狠,所以,到了出嫁年纪,还没人上门提前,外村之人经媒婆介绍了,只要来打探过的,也都反悔不相看了,倒是钱黑炭这倒霉蛋儿一听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就觉占了便宜,啥也没说就定下了,还给了十两的厚聘,大伙儿私下里都他冤大头,此时,冤大头的村人闹上门,这可是大热闹,谁不愿意听一耳朵啊。
云二婶子嘴皮子也利索,见得人多,更要把是非曲直分说个明白了,「孩子管她叫一声娘,管她夫主叫亲爹,她养着、伺候着就是应该,谁家姑娘在家时候没学过女戒、妇德,偏她掉了钱眼儿里了,养自家孩子还向别人要钱,亏她怎么想出来的。这事放在谁家也不能允啊,这刘七娘没拿到银子,就恼了,把孩子光溜溜扔到自家炕上,把我们大伙给孩子做的衣衫,被子,还有满月时收的小首饰都拿了回来,更可恨的是,那孩子亲娘去世时,留了块玉佩做念想,也被她给偷回来了,简直太无耻了。若是她平日对孩子好,这些东西,我们就当买个心安,就当刘家实在过不得日子了,孩子光着屁股没衣服穿,我们就当救济了,但是,」
云二婶越说越高声,伸手接过可心,剥去小被子,就抱给周围众人看,「乡亲们看看,这孩子被她折磨的,全身上下掐的青紫,这是看见的,没看见的那些,挨顿饿,受些烫,谁又能知道?这天下怎么能有这么狠心的妇人,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狠手,老天爷,你怎么不晴日响雷,劈死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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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卷三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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