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就明天。」
顾盼年的老家在三峡,其实不远,她开车载钟易回家,已经提前跟阿嬷还有妈妈说了,说她要带男朋友回家吃饭,所以麻烦她们今天不要「接」工作。
虽然有预防。但顾盼年想了想,还是在拐进老家巷子前将车子停了下来,她说话前的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怎么了?」钟易扬了扬眉。
「呃,是这样的……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阿公跟阿爸很早就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阿嬷跟我妈……」
「这我知道。」顾盼年有跟他说过。
「我阿嬷跟我,她们从事的工作比较特别点,应该说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而且她们的『办公地点』就设在家里,不过我有特别交代她们今天暂时休息一天,免得……呃,免得打扰到你。」
顾盼年赶紧将「吓到」两个字收回。唉,不是她对阿嬷跟妈妈的工作不敬,打小家里就是这么特殊,她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只是国小的时候,某次邀请班上几个好友到家里玩,结果他们因为阿嬷被突然附身给吓着了,那天同学个个哭着回家,隔天就全部不跟她玩了,还说她有个恐怖的阿嬷、恐怖的妈妈,连带的她也很恐怖……
这算是国小版的集体霸凌吧,还好顾盼年心大,再加上年幼无知,不一起玩就不一起玩,她照样顺顺利利的毕业。
有了国小的经验,升上国中以后,基本上她是不会邀请同学到她家里的,不过好死不死,某个周末有三个同学突然造访,其中一个男生还是她那时默默喜欢的。
当时她阿嬷正在接一个挺重大的Case,闹出的动静非常大,来她家的国中同学亲眼直击……虽然他们不像小学生那样惊恐的离开,不过看他们那怪异的神情还有莫名的安静,顾盼年知道旧事重演了。
隔天到学校虽然没有传岀不好听的话,不过那三位同学默默地跟她疏远了,尤其那个她很喜欢的男生,有一次她还不小心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流露出对她的鄙视。
从那之后,高中跟大学没有任何一个同学到过她家,直到交了男友,钟易上门。
「你在怕什么?」钟易观察力惊人,应该说自己喜欢的女人脸上出现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他怎么可能没察觉。
他抓到重点。「你阿嬷跟妈妈的职业很惊人?」
顾盼年无言的点头。
「有多惊人?」
「就……如果是胆小的人,恐怕会吓到当场跑了。」
「我不胆小,我不会跑的,你放心。」钟易直视顾盼年的眼,要她安心。
顾盼年垂下眼,不让钟易发现她的忐忑。
钟易倾过身去,在她嫣红的唇上落下一吻。
「放心吧,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吓着我的。」他揉揉她的发,要她赶快开车。「头一回上你家,迟了可不好。」
顾盼年的老家是一间翻修过的三合院,非常古朴简洁,院子很大,某一角还晒着高丽菜跟番薯丝。
她的阿嬷瘦瘦小小的,身形干瘪还驼背,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尤其那双眼睛,一点都不是像已经快八十的老人。
而顾盼年的妈妈,邻居都亲切的喊她丽丽,长得颇有喜感,卷卷的爆炸头配上圆滚滚的脸蛋跟圆滚滚的身材,可能是因家里要来客人,丽丽穿得很喜气,大红的上衣配上花裤子,精心打扮过。
「阿嬷、阿母,他是我男朋友钟易,金重钟,容易的易。」顾盼年为家里两位长辈介绍钟易。
钟易送上见面礼,丽丽开心的接过,这工作狂女儿都快要三十岁了,终于交了个男朋友,高大又英俊,身材很好,她满意极了。
「人来就好,还送什么礼,真是客气了。」
「阿姨,只是份薄礼,别客气。」钟易第一次见女朋友家长,表现良好。
阿嬷比丽丽严肃,看钟易的时候比较谨慎,不过一顿午饭观察下来,倒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孙女的男友不错。
钟易可以察觉得到顾盼年的阿嬷跟妈妈对他感到满意,除此之外,他也感受到顾盼年老家附近颇为诡异的情况
她老家院子的左后方有着颇重的「鬼气」,只是当他踏进院子的那一刻,那些鬼气消散。
他在凡间时会掩盖身上的气息,只不过气息太过强大,即使掩盖了,仍感觉得出,那些留连在凡间的鬼怪一嗅到他的气息,也会马上脚底抹油的溜走。
钟易心忖,不管怎样,住家附近有太多鬼气并不好,他该找个机会到院子左后方看看,只是该找什么藉口呢?
没想到藉口还没有想到,机会就主动找上门了。
就在他们吃完午餐后,有两个妇人匆匆忙忙、神色紧张的找上门,一进来也顾不得礼貌,拉着顾盼年的阿嬷就是一阵恳求。
她们的台语说得又快又急,带点腔调,钟易听不太懂,但大抵可以判断岀她们急需阿嬷的帮忙,并且拉着阿嬷往外走。
当下顾盼年的脸色有些难看,本以为一切安然无恙,没想到临时杀出个意外状况。
阿嬷跟丽丽神情不太自然的瞄自家的孙女跟女儿,因为顾盼年有特别交代,带男朋友回来的日子不准接工作,但现在工作自动找上门了怎么办?
看人家急到都快哭了,阿嬷很犹豫该不该帮,顾盼年无奈的一叹,轻点了点头。
阿嬷跟丽丽获得首肯,赶紧要前来乞求的人家往外头的院子走去。
钟易看向顾盼年,顾盼年神情很无力,纸终究包不住火,钟易迟早会知道的。
「走吧,我们跟去看看。」顾盼年带着钟易朝院子的左后方走去。
钟易摸了摸下巴,原来院子的左后方有一间独立的矮房,阴阴暗暗的,像是民间的小庙却又不是。
「我阿嬷是个通灵者,也就是民间习俗中专门让人问阴阳事的,我妈妈是她的助手。你怕吗?如果怕的话我们就不进去看了。」
「有什么好怕的?」钟易扬扬眉,仿佛顾盼年这样问很瞧不起他,说完才想起来顾盼年在巷子口对他的特别叮咛,想来曾经吃过类似的亏。
「有人曾经因为你家这行业而瞧不起你?」他轻声的问,心头有着对她的不忍与心疼。
她点了点头。「那时候朋友都还小,会感到害怕跟排斥也是正常的。」说是这样说,但从此让她心里有阴影,不再带任何朋友回家。
「我是真的不怕。」钟易牵着顾盼年的手走进小屋里。
身为酆都城的四大判官之一,而且还是武力最强最凶的那一个,哪只鬼不怕他,说他怕鬼?天大的笑话吧。
他们进屋的时候,准备通灵的阿嬷已经就定位,就坐在一个圆凳上头,一手搁在一旁的方桌上,方桌上放着好几张画好的符咒。
钟易仔细地打量过,顾盼年的阿嬷的确有很特殊的体质,对凡间的人来讲,就是特别容易让鬼魂附身,她吃这行饭也算是得心应手。只是这样的体质有好有坏,现在附身的都是一些流落在凡间的鬼魂,心思算简单,不过是想拿些来问事的人的纸钱跟祭品,但万一哪天引来一只心思不正的恶鬼……
钟易不禁想到目前尚未追捕到案的咒魇,顾盼年的阿嬷完全符合条件,女性且高龄,只是阿嬷在私家后院的小屋子里让人问事,而不是在宫庙里,因此没有被鬼差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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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谁家BOSS太撩人 V第37章[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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