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萧三郎发威】
用罢晚饭,皇甫惜歌又陪着萧老夫人闲聊几句才回清苑。
她还没进清苑,便听得里面吵吵嚷嚷。
守门的婆子迎上来急切地说道:「三少夫人可回来了,快进去瞧瞧吧。」
是谁又来闹事?皇甫惜歌眉头紧锁。不应该啊,李秀媛才解了禁足没几天,不可能这麽快又有动作。
她赶紧进了明间,房内聚集着其他丫头、婆子,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畏惧,却没见着那闹事的人。
她心底奇怪,似笑非笑地问众人,「大夥儿这是怎麽了?」
流苏有些欲言又止,带着一脸歉意紧走几步上前道:「三少爷回来了。」
皇甫惜歌更加疑惑,「三少爷回来又怎麽了?你们不是向来赞赏三少爷和善,他回来该是让你们如沐春风才是,怎麽大夥儿却是这样活见鬼似的表情?」
她这话令众人心头一跳。还不就发生了那一桩烂事吗!
她们从来以为三少爷的性子温润和善,瞧他被大夫人、其他少爷们刁难,也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对她们这些下人更是客客气气,岂知这泥人还是有三分火性,而且发起火来可是令人生畏呢,令她们至今回想起来都怕。
璎珞颤巍巍地上前,扑通跪倒在地,说:「主子,是奴婢的错,前两日点灯儿便和奴婢讲过,说豆蔻这几日有些不对劲,整天打後罩房溜出来往前院跑,又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奴婢总想着如今清苑里看得严,她没能耐闹事,再者抓不住错处之前,实在不好训责,没想到今儿个……」
琉璃在一旁也是满脸不屑,「她在前院附近守了想必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为了等着三少爷,就那身薄绸春裳在这初春晚上也敢穿出来,她也不怕冻死。」
皇甫惜歌听到这里,心头一凛。豆蔻、茯苓、防风等人是外祖母给她的陪房,因此她先前虽对貌美的豆蔻、茯苓两人有所猜疑,也不敢随便处置了两人,後来见她们俩还算安分,乖乖待在後罩房,也就不再多管。
其实她原先更畏忌茯苓多些,以为那丫头表面安分,实则有心机,而豆蔻一开始意图就表现得明显,本以为先前一阵打压後,人安分了,所以上回给杜雪娥下马威便没带上她,只让茯苓随行,没想到如今茯苓勤奋乖巧,豆蔻倒成了漏网之鱼。
她让璎珞起来,又问有谁知道详细情形。
「大夥儿都是听到动静才知出事。」吴嬷嬷说︰「三少爷一向不要咱们服侍琐事,今儿个也是一个人进院,丫头们都忙着布置房里、准备浴堂的洗浴物事,听到三少爷大骂的声音,才赶忙循声到穿堂,就见豆蔻跌在地上,身上那春衫解了大半……」
吴嬷嬷一瞧皇甫惜歌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不再多叙述细节,「那不知羞耻的蹄子想勾引三少爷,三少爷一向光明磊落,又与主子鹣鲽情深,哪有把她看在眼里,当下命婆子们将人绑了,打了二十大板,又拖到柴房去了。」
皇甫惜歌本来气恼,双拳握得死紧,身子都微微发抖了,只恨自己早瞧出豆蔻的企图,却没将人处置了,还松懈了警戒。当初留下人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但豆蔻闹出这事,若是传开了,可是连带着害洛府也颜面扫地!
正当她气得要发作,让人带来豆蔻之时,又听见萧孟朗将人处置了,疑惑之余,那满腔的怒火竟消了大半。
三郎平时尊重她,不仅许多事情会问过她的意见,连使唤她的丫头也会告知一声,这回竟然将人捆了,还罚打了板子,肯定真是气炸了。
豆蔻的姿色不错,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能狠心辣手摧花?想到他那样温和的人也会发火,她实在觉得有趣,又想他那股怒火可能是为了自己,心底更泛出一股甜蜜,自然不介意他越过自己打了自己的人,还很解气。
这时防风上前跪下了,将午後和萧婉墨还有几个丫头商量过的事一一讲出来,又道:「没想到不等奴婢与璎珞姊姊商量,豆蔻就闹出了事来,是奴婢该死,既没尽早与主子禀报,又没维护好洛府的脸面。」
璎珞得了皇甫惜歌的眼色,上前扶防风起来。
皇甫惜歌笑道:「无碍,她心底若存了妄想,要根除可不容易的,再怎麽防也总有疏漏的时候,这回所幸没犯下大事,但记得下回警醒些。」
她何尝不知道众人是见三郎与自己近来和睦,且他又不像是好色之人,想着那豆蔻是入不了他的眼,才有松懈,因她自己也是如此想着。
只是论美貌,她只算中人之姿,论头脑,也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论为人,她不贤慧也不能容人。银子勉强有些,三郎却不在意不属於他自己的东西;家世勉强不错,但嫁了人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郡主身分也只是唬唬外人罢了。
眼下他们新婚,倒还能彼此尊重、彼此爱护,时日久了呢?
才嫁进来半年,这事那事不停地发生,若有哪日他们俩厌倦了彼此,或者一个不小心被人钻了空子,可就没有眼前这日子可过了。
见她久久不说话,吴嬷嬷又轻声提醒,「主子,那豆蔻可还在柴房呢,三少爷只让人绑了,却还没发落,主子想如何处置?」
皇甫惜歌一听,便道︰「人是三少爷绑的,虽然是我的人,要处置还是得听听三少爷的意思。」
得知萧孟朗洗浴後已回了西梢间书房,她正要过去,却见茯苓也上前来。
茯苓伏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头,抬起脸来已是泪流满面,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忍住哭意道︰「奴婢明知不该给豆蔻讲情,还是想请主子手下留情从轻处置她。主子若要卖了她,还是卖给官牙吧……」
「你是怕我要将豆蔻卖到肮脏地方去?咱们家又不缺银子,我何必为了这做一回恶人?」皇甫惜歌见状噗哧一笑。豆蔻自然是不能留了,但就算要惩罚人她也是有自己的底限的,有些事她不屑去做。
她看了看茯苓,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容人?若有人勾搭了三少爷,在我手里也得不到好下场啊?」
「回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茯苓惊慌地摇头,「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您,奴婢和豆蔻打小就是在教坊里学歌习舞的,是洛老夫人给我们赎了身,才保住一身的清白,我深知豆蔻罪该万死,但那地方实在是……所以才请主子至少别教她掉进火坑。」
皇甫惜歌并没被因她的话惊讶,自从在神厨听过她对杜雪娥说的话,这丫头出自於哪里她心里已经有了谱。「你放心吧,擦擦眼泪起来,我若是要卖她,肯定交代卖给官牙。」
茯苓惊讶於她的平静,想着难道自己与豆蔻出身教坊一事主子早就晓得了?
豆蔻这丫头实在太不听劝了,虽然洛老夫人本有意思让她们成为三少爷的通房,在必要时候帮助主子,但眼下主子夫妇和乐,她便不该还挂念着想做通房、姨娘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当初被洛府赎身出来,她只想踏踏实实、好好伺候哪个主子终老便好,豆蔻却是一心想攀上高枝,若不是在洛府里时看得紧,保不齐那会儿就勾搭上哪个老爷、少爷了。
书房里,萧孟朗恶狠狠地拚命搓着,直搓得手背皮肤通红犹觉得不解恨。方才已经用热巾子擦过手脸,可豆蔻那薄绸春裳的滑腻感觉依然留在手背上,令他感觉就像被一条蛇爬过般留下腻人的湿黏。
稍早刚一回清苑他便被那豆蔻缠住,又令他想起墨儿认祖归宗的午宴那日,随着他身後偷溜进茅厕的银杏,心头不免一阵阵厌恶。
他坐到茶几旁倒了茶喝,双眉紧敛,薄唇紧抿,猛灌了几口茶,就见皇甫惜歌轻轻走了进来。
「真难得见你这气恼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地道。
「你知道了?」他抬眉有些诧异地问。他本想把事情处理了,再亲自对她说的,提醒她务必小心身旁那些不安分的奴才。
「丫头、婆子们被你这回的发狠吓得不轻呢,我一瞧就知不对劲,她们倘若不说,必然还是要问清楚的。」
「擅自打了你的丫头,是我不对。」见她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他轻勾起一笑,「你不怪罪便好,但我有话仍必须告诉你,那丫头不是个好的,我虽是不搭理她,继续留着说不定哪天又要惹事,如今人我是打罚了,但你是正经主子,如何发落还是随着你。」
见他尊重自己,她心底一阵感动,上前勾住他的手臂,「这事我自有主意,不过我也有话想问你,我看豆蔻她生得标致,你还真舍得辣手摧花,其实,外祖母当初送了她和茯苓给我,原就是打着让她们当通房的,莫怪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他捏捏她的鼻子,「我先挑明了,你虽是咱们这院子的主母,这院子里的事我都听凭你发落,唯独通房一事可由不得你独断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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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嫡妻 卷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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