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没有爱美之心呢?
更何况这女子,除了娇颜让人动心,更还有一股让人心忍不住沉淀的力量,不说相处日久,就只多说上几句话,都已经让人不觉意间散去了心中的恶意。
不过他此时升起的倒不是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欣赏或怜爱之意,他还没那么浅薄,他升起的只是危机意识和警惕。
因为他意识到可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着他心里想的去走,他父皇,还有郑愈,也未必是他以为的那般看得清楚。
他突然失去了和她说话,再试探什么的兴致,将手中香囊递还给她,淡道:「不过是句玩笑之语,姑娘不必介怀。姑娘即将新婚,届时孤定会派人送上贺礼。」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兰妱看着他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可她捏着手中的香囊,眼睛瞥过香囊那断口处不寻常的磨损,心里又是一凛,莫说是太子怀疑,刚刚也实在是太巧了些。
她每日的衣裳首饰都是两个丫鬟冬芽和冬枝打点的。
这两个丫鬟都是兰府的家生子,父母家人也都是兰府的世仆。
这件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等她到了郑府,她就得尽快想个不引人怀疑的法子换掉身边的丫头了,否则自己想清静怕是都清静不了。
兰妱心事重重的跟着兰贵妃宫里的宫女和嬷嬷离开了御花园往宫门去了,却是完全忽略了不远处将她和太子之间互动这一幕尽落入眼帘,此刻面上尽是阴森之气的三皇子朱成祥。
半个时辰之后,景秀宫。
兰贵妃听了跟着兰妱的宫女将先前御花园太子和兰妱见面的情景对话还原了一遍,面上就有笑容流了出来。
果然是原男女主啊。
稍一碰撞就能有火花出来。
呵,将来还有他们感情慢慢升温的日子。
不过此事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先也要阿妱拢了郑愈的心才行。
原男主就在那里,反正也跑不掉。
兰贵妃心情不错的思量着,她的心腹嬷嬷林嬷嬷看着她甚是愉悦的表情有些不太懂,疑惑问道:「娘娘,您这般做却是何意?郑大人性子冷硬,他好不容易才肯容了妱姑娘入府,若是妱姑娘再和太子有点什么牵扯,岂不是会招了他的嫌弃,让妱姑娘在郑府更加艰难,将来也就帮不到娘娘您和三皇子殿下了?」
兰贵妃扫了林嬷嬷一眼,笑了一下,道:「嬷嬷,你应该相信阿妱,郑大人那样的人,既肯容她入府,定是对她有意,这事影响不了她什么。」
看林嬷嬷仍是有些担忧的表情,笑道,「嬷嬷,阿妱你是知道的,向来稳重懂事,不会惹事,就算闹出些什么,也定不关阿妱什么事,郑大人就是恼怒,也恼怒不到阿妱身上。反是太子殿下,他若是觊觎郑大人的侧室,以郑大人的性子……」
兰贵妃笑得富有深意,林嬷嬷跟了她多年,熟知她的性子,立时便从她的话和表情中得到了关键的信息。
她这是想利用兰妱挑起郑大人和太子之间的矛盾。
林嬷嬷立时便又想起了当初在乾元宫三皇子和兰妱之间的牵扯,心里就是一咯噔。
当初她一来对兰妱有些怜惜,二来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将此事禀告兰贵妃,此时更是说不出口了,但要说太子和兰妱那虚无缥缈的牵扯,三皇子和兰妱之间牵扯岂不是更深,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郑愈眼中。
太子殿下素来谨小慎微,算得上端方稳重,且太子宫中早已有出自南平侯府的太子妃,皇后娘家的太子良娣,怎么可能为了妱姑娘去得罪郑次辅大人……贵妃娘娘这,这也太能想了吧。
这事真是……而且,这贵妃娘娘向来想法有些异于常人,奇怪的法子更多,若是将来她对妱姑娘做了些什么,岂不是把妱姑娘架到了火架子上烤……
唉,她觉着,贵妃娘娘多年深受圣上宠爱,不免就把美貌看得太重,把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也看得太重了些,哪怕她只是个嬷嬷也知道,朝堂之争,权势之争,哪里是个女人能影响到那些权贵大人的立场的。
可怜的还是妱姑娘。
不管兰贵妃是什么心思,兰妱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心思各异,她现在举步都可能招来是非,所以无人唤她她便日日只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认认真真的绣起了朱红色的嫁衣,准备着为数不多的嫁妆,也偶尔陪兰媛说说话,劝慰着她些。
婚前,郑府一位姓许的老嬷嬷过来探望过她一次,还给兰妱送了郑愈的衣裳鞋子的尺寸,兰妱便也帮郑愈做了两套衣裳鞋子。
至于郑愈的生父泰远侯府那边,许嬷嬷半点也没提过。
许嬷嬷是郑愈的生母夏夫人身边的旧人,夏夫人被休过世后许嬷嬷就一直跟在被扔到庄子上的郑愈身边照顾他,后来郑愈离家她却是一直都留在了庄子上,及至郑愈从北疆回了京,这才将她又接回了郑府,让她帮忙打理着自己的后院。
兰妱知道许嬷嬷在郑府和郑愈面前的地位,她不过是一个侧室,更不敢在她面前摆夫人的款,对许嬷嬷很是恭敬。
许嬷嬷见过兰妱之后也很喜欢兰妱。
她经历得多,很多东西看得也淡了,但郑愈年纪已经不小,且不说到如今还都没有子嗣,身边就是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她不可能不担心,但她虽心里着急,却也谨记自己的身份,并不敢多劝,现如今他肯正式地迎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为侧室,终究是好事。
至于这姑娘是兰贵妃娘家族人,许嬷嬷起先也有点担心,不过这担心在见了兰妱,打听过兰妱父母家人品性之后也就放下了。
她对逼死自己夫人的郑家人深恶痛绝,这姑娘虽姓兰,也总好过郑家强塞过来的人。
而兰妱见过许嬷嬷,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原本忐忑的心也总算又安了些。
她想,也许在郑府的日子也没那么难。
兰妱在出嫁之前的三日就从兰府回了兰家住的留园庄上。
十一月十六,就坐了接新娘的马车入了郑府。
郑府是皇帝御赐的宅子,原本是一个开国侯府的宅邸。宅邸很大,兰妱坐着马车到了郑府门口被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前来接她的许嬷嬷领着走了许久才到的后院新房。
郑府静悄悄的,并无半点新婚喜庆的气息,更别说什么宴请宾客了,从她下了马车到进入所谓的新房,根本就连郑愈的影子也没见着。
到了新房,待她坐下,许嬷嬷就让人给她端来了一碗葱花面,对她慈祥中带了些许恭敬道:「姑娘,您今日定也是辛苦了一日,饿了的话就先吃点东西垫垫腹吧。」
说完又再放柔了些声音,道,「姑娘,大人今日有要事出了趟远门,临行前吩咐了老奴道是过两日才会回来,还请姑娘见谅,今日怕是要委屈姑娘先自个儿好好歇息了。」
竟然是出了远门,不在府中。
兰妱听言后直接从善如流地揭下了自己的红盖头。
都不在府中了,也就没必要守着那规矩了,难不成她还要顶着这盖头等郑愈两日不成?
她笑着对许嬷嬷道:「在其位,谋其职。大人既然有要事,自然是公事要紧,嬷嬷放心,这算不得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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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升职记 卷一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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