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不等反驳又望向那人道:「不知这位是谁家的姑娘,看着眼生的很。」
邹氏眼皮一翻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苏叶若,她母亲几代行医,对医理十分精通,我特地让她来照看我的病,你让刘管事把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就让她在这里住段时间。」
双华寸步不让地追问:「不知苏姑娘要住多久呢?」
邹氏脸上不太好看,「既然是照看我的病,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怎么,现在我连留人在府里住的资格都没了。」
双华将一肚子腹诽压下去,邹氏这病哪里需要十天半个月,究竟为什么把这娇滴滴的女子留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现在她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老太太也是没法多说什么,于是双华咬了咬唇,点头应道:「我吩咐刘管事去办。」
然后房里便静了下来,她们两人从以前就难得有话寒暄,这时气氛有些尴尬,邹氏按着眉心道:「行了我累了,叶若,你送夫人出去吧。」
双华无可无不可地瞥了苏叶若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听见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有人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夫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双华一转头,只见苏叶若的尖下巴下压着,鼻头微微发红,眼眸染薄雾,果然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十分别扭,面上却微微一笑道:「我从未说过这话,苏小姐何必给我扣帽子呢。」
苏叶若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怯怯地道:「说起来,我同夫人的身世十分相近,我八岁时庶母就去世,虽说是记在嫡母房里养,可夫人应该明白,这种数年寄人篱下,必须小心翼翼做人的感受。如今嫡姐即将出嫁,我在府里简直就像个多余的人,事事都被嫌弃……」她吸了吸鼻子,膝盖一弯道:「太夫人也是因为这个,才将我留在府暂住,她总说我同夫人不光是外貌,连身世都十分相似,往后应该会投缘才是,还请夫人,千万不要嫌弃我。」
双华指甲在袖子里掐着手腕,这女子看似自怜身世,其实是故意拿话恶心她,于是上前一步,低头道:「苏小姐可说错了,我在侯府这些年,做的是堂堂正正的顾三小姐。如今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公主府为娘家。」她勾起唇角:「你若要住下,只管让婆婆多心疼你,好好守着这院子就是,至于我嫌不嫌弃你,又有何关系呢。」
苏叶若双肩一抖,仿佛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可还是含泪抬头道:「是我说错话了吗,夫人可千万不要讨厌我。」
她这话刻意提高语调,惹得旁边的丫鬟嬷嬷往这边侧目,双华却根本不想陪她继续演下去,连余光都未再看她,昂着头大步往前走去。
可她虽是将这人教训了一顿,但回到房里还是一肚子火,勉强看了几本书,实在心烦意乱,将宝琴叫进房里问道:「你觉得,太夫人房里那位姑娘,同我是不是有些像。」
宝琴今日帮她去传过话,也正好见到苏叶若,这时仔细想了想道:「说起来,若论眉眼身段,倒真有几分相似。」
她见夫人听得神情颓然,猛地瞪大了眼道:「莫非……莫非那人就是太夫人找来给侯爷的!」
双华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宝琴赶紧坐在她身旁,轻哼声道:「就算找了个赝品又如何,侯爷对您如此钟情,哪里会被那种狐狸精迷了眼。」
双华无精打采地托着腮,「我原本也觉得不可能,可今日看到这位苏姑娘,突然又不确定了。」
其实那人说的没错,苏叶若同以前的自己实在太像了,若是哥哥真的是英雄情结作祟才钟情她,怎会对那人无动于衷呢。
宝琴看她这模样看的心疼,正想要宽慰几句,双华突然抬起眸子,面容坚定道:「罢了,若是连这小小一关都过不了,我们还如何做相伴一世的夫妻。既然婆婆将人都送来了,我偏要试上一试,他究竟值不值得托付。」
这一日,顾远萧难得在黄昏时回府,先去了趟栖梅苑问候了母亲的病情,然后便赶着回卧房,想弥补这两日的失职,能好好陪新夫人吃顿晚饭。
当然晚饭后,也正好能做些早就该做的事。
卧房里,双华正对窗而坐,拿着手里小篆书写的册子一页页翻看。
下午的时候,外出云游两个月的方仲离前来府里拜见,说在他永安时遭遇了天灾,不得已才误了参加她的婚宴。
然后方仲离交给她一本册子,里面都是他亲笔所书,将这十几年来云游的所见所闻,大越的山河风光、奇闻轶事,以志异的形势记录在内。他知道双华一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便将这独一无二的手书当作贺她新婚的礼物。
双华对这位恩师十分感激,对书中内容更是喜爱,从他走后便坐在窗前翻看,中间除了宝琴来换过几次茶水,连身形都没怎么动,一转眼竟到了黄昏时分。
当淡黄色的霞光从梁柱上移动,顾远萧蹑手蹑脚地进门,冲无聊坐在外间的宝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专心致志看书的双华身边,弯腰为她将凉茶换成热水。
双华看的正是入迷,这时浑然不觉,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窗外的夕阳落下,屋内渐渐变得昏暗起来。
她正看到一则掺杂了鬼怪的传说,实在舍不得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轻声吩咐道:「该点灯了。」
可半晌都无人应答,光线渐渐抽离,四周都暗了,书上的字也变得模糊难辨,双华皱起眉,再唤两声无人应答,总算将书页阖上,站起来去准备点灯。
房间里半明半暗,帷幔一角被风吹得飘动,她猛然从书里世界回到现实,有些辨不清方向,隐隐感觉不远处好像站了个人,还未定睛去看,那人已经大步过来,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骤然钻进耳中的男子气息,吓得她浑身绷紧,然后便辨出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即松了口气,任他好好温存一番,最后手指沿着耳根滑过去,拨弄着她耳上的碧玉耳坠,用戏谑的语气问道:「敢问夫人,可是一个人在独守空房?」
双华翻了个白眼,也故意叹了口气道:「是啊,我那夫君自成婚以来,总是耽于公事,早把我这妻子忘在脑后。可怜我日日盼,夜夜想,也只落得对空床双泪流。」
顾远萧忍住笑,手挪到她下巴上,迫着她转头过来,低头在她唇上摩挲着道:「那便由在下代劳,慰藉夫人深闺寂寞。」
双华在心里又骂了他好多句不要脸,但很快就被亲得迷迷糊糊,任由他将手伸进衽领又捏又揉,恶意地碰着敏感处,令她几乎站立不住,如溺水之人,用手攀着他的脖颈大口呼吸。
顾远萧原本只想逗逗她,谁知才逗了一会儿,她的身子就软的像一滩春水,黏黏渗进他的骨头缝里,实在是情动不已,正想搂着她的腰给压到床上,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宝琴小心翼翼的喊声:「厨房来问,可以上菜了吗?」
双华这才清醒过来,这时刚过黄昏而已,红着脸轻捶了他一下,哑着嗓子抱怨:「咱们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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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养女 卷三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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