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娥被他抓得胳膊生疼,带着哭腔喊道:「大哥,你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人,为何还要受她蛊惑,莫非她真是什么狐狸精转世,能让男人都迷了魂不成!」
「我让你住嘴!」顾远萧面色更沉,微眯起的眼眸里藏锋带刃,那模样令顾双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连哭声都给憋在喉咙里,只发出细碎的啜泣声,看起来煞是可怜。
顾远萧看的又有些不忍,按了按她的肩,道:「你要信大哥,绝不会轻易受谁的蛊惑。」他顿了顿,语气里隐含威压:「可从今往后,我不想再从其他人口中再听见你方才所言,哪怕,是从娘亲口里。」
顾远萧原本就是朝野上杀伐决断的人物,这时只拿出五分气势,就足以让顾双娥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紧咬着牙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顾远萧望着她脸上的泪痕,终是叹了口气,给她递上条帕子,语气放缓道:「哥哥也无谓解释什么。日久见人心,双华是你妹妹,你迟早会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顾双娥死死抓着方才哥哥递过来的帕子,指甲抠着上面的绣线,目光渐转怨毒,道:「大哥,我也迟早会让你明白,那人真正的面目。」
与此同时,顾双华也正扶着额头,无奈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东珠跪在那里哭了半晌,再用帕子擤一把鼻涕,哑着嗓子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擅作主张,将小姐一个人和那郑公子留在一起。可奴婢对小姐忠心无二,绝不敢有任何半点私心啊……」
顾双华揉了揉饱受折磨的耳朵,道:「罢了,你先起来吧,我也未说过要罚你。」
东珠吸了吸鼻子,心说你还不如罚我呢,跪着向前两步,仰头摆出一副凄楚无助的表情道:「小姐,您能不能帮奴婢去跟侯爷求情,求他莫要让奴婢出府,奴婢不想嫁人,只想能侍奉小姐一生一世。」
顾双华见她如此作态,只得扶额再叹了口气,但并未应承她这份忠心。
昨日回程的路上,大哥对她说东珠这丫鬟不能留,必须逐出府去。她想着丫鬟若是被赶出府,不仅受人耻笑,往后也彻底没了后路。
其实,这些年东珠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几分,但到底是身边伺候这么久的丫鬟,自己也不忍心,让她因为一次错就堕入深渊,于是求大哥为东珠找一户殷实的人家嫁出去。
谁知东珠的心气比她想的更高,刚收到点风声,立即就在她面前哭成这副模样,令她感到颇为头疼。
东珠眼瞅着这出主仆情深没人回应,伏在地上颇有些尴尬,这时,总算看见主子站起走到她身边,内心正在窃喜,顾双华却蹲下,扶着她的肩柔声道:「你放心吧,我会亲自为你挑选,必定为你找个老实本分,能让你衣食无忧的好夫婿。」
她话语虽然轻柔,却将东珠的一颗心彻底掷到谷底,她自然明白,小姐这是就是在告诉她:绝不可能再留她了。
东珠伏在地上,只觉得这些年的期盼全化作妄想,至于小姐说的老实本分活像对她的嘲笑,万念俱灰之时,默默攥紧了拳……
用完了晚膳,顾双华还在盘算着东珠嫁人的事,房里却多了个眉目清秀的丫鬟,圆圆的眼,尖尖的脸,笑起来十分机敏乖巧。
她走上来,对顾双华笑盈盈行礼道:「三小姐,奴婢叫做抱琴,是侯爷让奴婢来伺候你的。」
顾双华觉得心头一暖,未想到哥哥想的如此周到,东珠还未离开,就给她挑了个可靠的丫鬟送过来。
正想着何时要去向哥哥道谢,那丫鬟却转身出去拿了个匣子递过来道:「还有,这是侯爷让奴婢带给小姐的。」
顾双华定睛一看,顿时惊出一身汗来:这不是她让堂兄偷偷找买家的那盒珍珠吗?
她不敢想这珍珠是如何回到大哥手里,又如何被原样再送了回来。
堂堂侯府三小姐,竟缺钱到偷卖哥哥赠的贵重珠宝,还被抓了现行,顾双华只觉得尴尬又丢人,也不知哥哥会如何想自己。
那丫鬟却笑眯眯道:「侯爷还交代奴婢,一定让您亲自打开看。」然后她本分地后退一步道:「奴婢先出去给三小姐打水洗脸。」
顾双华有些奇怪,这匣子藏了什么玄机吗,哥哥还特地交代这丫鬟先出去,莫非……是放了教训她的字条……
这么想着,她的脸更热了,怀着忐忑和愧疚打开匣子,然后瞪大了眼,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只见那匣子被塞得满满当当,原本价值连城的珍珠上,竟层层叠叠铺放着一大摞的银票!
昨夜里下了一场雨,将庭院里的杏花树打得落下一地花瓣来。
顾双华踩着满地的碎花走到书房外,掸了掸裙摆,伸手让宝琴把匣子递给她,然后才喊丫鬟进去通传。
她特地打听过,哥哥今天不用进宫,难得有空闲能留在府里。
那一匣子银票,她拿着总觉得烫手,送回去又觉得肉疼,百般纠结之下,终是一咬牙,决定当面交还给哥哥处置。
进门时,顾远萧正歪靠在罗汉塌上看书。
身后的窗户开着,纱帘被吹得轻轻摆动,烟青色的素罗纱从他脸颊边扫过,他身姿却半点不动,只长黑的睫毛微颤一下。
清晨氤氲的水雾未散,迷迷蒙蒙地罩着他如画的眉眼,不知为何,又让顾双华想起方才的一树杏花,飘飘散散,全落到她裙摆之上。
她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便将匣子放下,抿着唇为哥哥将窗户关好,然后在他对面坐下,等了会儿,才低低叫了声:「哥哥。」
顾远萧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去翻那书页,只淡淡回了声:「嗯?」
顾双华攥着手,猜想大哥可能在生气,可为何生气了,还要送自己那么多银票,实在是难以捉摸啊。
她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叹了口气,顾远萧挑眉又再看她,总算将书页放下,倾身过去道:「不说话,光坐这儿叹气,外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顾双华见他总算愿意理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干脆将怀里的匣子递过去,道:「这个,我来还给哥哥。」
顾远萧的脸沉下来,手往哪匣子上一按,指尖与她几乎挨在一处,道:「怎么,你不是很缺钱吗?」
要说气,他倒真是有点儿气。
昨日他还没走出门,就撞见顾云章匆匆忙忙往这边走,刚一开口喊他,就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把怀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他眼尖认出那匣子一角,许是他散发出的怒意太恐怖,还没等出言威慑,那小子就吓得全招了。只说是堂妹请他去找人估个价,说她留着也不能做首饰,放房里又怕招人惦记,不如干脆换成银子实在。
顾远萧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那珍珠他一拿到手便知道世间无双,透而不浊,皎皎藏华,总让他想起她的眼睛。于是千里奔袭专程带回来,怕她卑怯不敢收,苦心寻了个由头硬塞给她。
谁知这丫头胆子这么大,他顾远萧送出去的东西,她转脸就准备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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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养女 卷一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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