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帖皇后药 下 第四十一章

  寝衣被退到胸前,芮毓十分自觉的仰起头迎合他,甚至双腿环上他的腰。
  胸前被揉成各种形状,她也乖乖的抱住他,被吻住的小嘴儿唱着破碎的,勾人魂的小曲儿。
  一切本该水到渠成,可就在芮毓渐渐享受其中,恨不得自己脱了小肚兜时,身上的人忽然停住。
  芮毓在他身上娇喘,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不继续么?
  沈绪缓缓撑起身子,伸手将她的衣服拉好,拉的严严实实的,又伸手擦拭她嘴边的湿润。
  最后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像是在朝拜最圣洁最神圣的物品,虔诚又珍惜。
  沈绪懊恼蹙了蹙眉头,小姑娘身子才刚受损,他怎么舍得现在再碰她一下?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阿毓乖,该睡了。」
  说罢,他下了床榻,熄灭两盏油灯,然后抱着她阖上双眼。
  黑暗中,芮毓满眼不解,皇上为什么,不行房事了?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翌日。
  一丝微光透过帷幔,男人轻轻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好,看她睡的熟不舍得叫她,又替她掖了被角,这才轻手轻脚下床。
  赵权进来正想问安,就被沈绪一个噤声的动作打住了,他会意的点点头,也是轻手轻脚替他更衣。
  出了内室,赵权才放开嗓子:「皇上,礼部已经拟好旨,本是明儿个一早下达,不知皇上可有其他吩咐?」
  赵权这话说的,意思就是元梧闯下这么大的祸,险些害了皇后,这个太妃的名分皇上是给还是不给,他心里也没个谱。
  沈绪眸光晦暗,眉间又冷了几分:「没有,按规章来吧。」
  赵权略有讶异,连连应是。
  他找了那日在亭台上的几个人问话,尤其还有六公主,几人基本说辞一致,如此看来,元梧也并非有意拉皇后下水。
  不过他瞧着皇上并没有想要打听清楚的意思,就没再说了。
  也是,有意无意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因她而起便是了。
  芮毓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揉了揉眼睛,脚尖都还没点到地上,凝香便小跑过来,替她穿了绣鞋。
  因为是乾清宫,芮毓一下没回过神,在室内环顾好一阵才想起来。
  她眉间淡淡的失落,送进嘴里的膳食仿佛都没了味道。
  皇上早上没叫醒她,偷偷走了。
  他肯定生气了。
  芮毓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凝香,皇上呢?」
  凝香心疼她们娘娘昨日受了那么大苦,将碗往芮毓那儿推了推:「娘娘再吃些吧,皇上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芮毓食之无味的吞了一口:「皇上用膳了么?」
  凝香一顿:「应该是还没。」
  ——
  赵权从御书房出来,一头雾水,皇上怎么想起来给嘉慧公主选亲了,选的还是梁锲。
  不过嘉慧公主这个尴尬的身份,梁家还未必愿意,若是皇上直接下旨赐婚,那梁家定是不能抗旨不尊。
  不过为顾及右相,皇上还是让赵权跑一趟梁家,亲自同那一家子商议。
  结果他这刚一只脚踏出来,还未来得及关上御书房的门,就看到皇后提着食盒走来,身后跟着几位膳房的宫女。
  赵权是个机灵的,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娘娘来的正好,皇上还没用膳呢。」
  里头的人闻言,将狼毫放在梨木架上,果然看到他的小姑娘提着食盒来,
  他蹙了蹙眉,过去接手了她手里的东西,看到这只细嫩的手都被勒出红痕了。
  「病还没好,折腾什么?」沈绪揉了揉她的手。
  芮毓嘴角一瘪:「皇上别生气。」
  沈绪眉头蹙的更紧了,莫不成这丫头以为他在生她的气?
  误会了一晚上?
  他屏退了宫女,拖着腋下将人放在桌案上,无奈的抬了抬她的下巴:「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芮毓还是委屈,眨了眨眼:「那你,你为什么不……」
  不什么?
  沈绪扬了扬眉,好奇的看她。
  芮毓扭扭捏捏的扯了扯裙摆,然后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又轻又慢的说:「为什么不…不行房事。」
  她稍稍退开看着他,小脸通红:「昨天、昨天晚上。」
  沈绪彻底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小丫头耿耿于怀的,竟是他昨日对她的怜惜,被她误会成了气恼。
  他无奈的笑了声,该拿她怎么办。
  沈绪低低的笑着:「阿毓想要了?」
  芮毓低头不去看他,耳尖早就红透了,揉着自己的裙摆,闷闷道:「高嬷嬷说,多行房事就有孩子了,我想生皇上的孩子。」
  其实,芮毓虽懂医,可却对怀孕生子这一块并不了解,何音当初也并未教过她,她只在书中看过零星一点儿。
  她抬眸看沈绪,却见男人呆住了,两眼震惊的看着她。
  这在芮毓眼里,便是他不想要,不想要她的孩子。
  「你不要,那就算了。」她说这话时撅着嘴,显然是不高兴了。
  沈绪眸中带笑从她脸上缓缓向下,直至目光落在腹部,他眯了眯眼,两手捏在她腰间。
  「要,怎么会不要。」
  他说着,重重捏了把芮毓的腰。
  小姑娘怕痒,挪了挪身子:「真的?」
  「真的。」他轻笑一声,重新看向她:「不过,阿毓还小,不着急。」
  沈绪执起她的手亲了亲,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儿,怎么为他生子呢,不着急,他乐意再养几年。
  芮毓闻言,只想了一瞬,然后认认真真举起两根手指头:「那等两年,好不好?」
  沈绪被她逗笑,连连应好,然后把人压在桌案上一顿乱亲,奏折散落一地,饭菜也都冷了。
  ——
  元梧还是被封了太妃,赐了娴吟宫。不过这宫殿她是住不久了,因为和册封诏书一同下来的,还有一则守陵的旨意。
  元梧瘫坐在娴吟宫的地上,这哪里是什么册封太妃,分明就是要她命!
  这偌大宫殿,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宫殿里也没有任何摆设,只一张空荡荡的床。
  甚至太妃应有的赏赐和礼遇,皇上也通通没有给她。
  一个空有名头的太妃,一个正值花季的太妃,在皇陵那种地方…
  她想都不敢想。
  元梧在空殿里哭,她想不通,皇上为何一点怜惜都不给她?
  她也曾差一点,就是他的女人了呀!
  可是元梧再怎么不愿,两日后还是被送进了皇陵。而她身上只带了零星的碎银子,刚进去就被守陵的姑姑抢了去。
  押送她来的侍卫在她身上随意打量,那是什么眼神,元梧清楚。
  她闭了闭眸,颤巍巍的摸上侍卫的胸口,此后这一生,再无元梧。
  元梧已死,从北地被送进平城时,北地第一美人的元梧,已经死了。
  她被扔在床上随意摆弄,做着屈辱的动作,嘴角上扬,一滴泪被抿进嘴里。
  当初家兄说,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嫁了吧。
  元梧心比天高,哪里肯从。她不顾嫁人阻挠前往平城为皇上献舞,却被窦氏指给了太子。
  她原以为,这辈子的荣华富贵皆在手中,不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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