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杯盏掩饰性地抿了一口,他道:「不必艳羡,若要论起绣工,有谁能比得过尚丝局的绣女子?」他腰身一懒,靠在扶手上支着下巴看夏花精致的脸庞,「朕若计较这点绣工,不若命尚丝局多置几套……」
热闹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夏花浓密的眼睫颤了颤,顿时弯了眼睛缓缓笑起来。
如莲花盛开的清纯笑容叫整个殿堂都敞亮了,萧衍目光不住地在她身上徘徊。心道,花儿出月子也有段时日了,便是身子的情况再坏也该养好了。
旁人不知他所想,却也被这画面哽出一口血。
丽嫔赵氏本还在为不动声色踩了一回皇贵妃上位而心中沾沾自喜。可萧衍几句话,便直接把她里子面子都甩了回来。不仅她,同样献绣品的贤妃面上也十分难看,进退两难的尴尬。
好好的一场献礼,倒是叫夏氏的小家子气给毁了!
贤妃又是气又是妒,武琳琅还在禁闭之中没能在,她便是想挑个人给夏花添堵都没合适的人选。
一场满心有所收获的献礼,败兴而归。
之后的日子,新进宫的贵女们才终于领会到旧府那些老人的心情。以前怀着孕还嫌夏氏霸宠,如今看来她哪里是霸占萧衍,根本就是专宠!
连口汤都喝不着的,没人受得了。
这般宫外的大臣们自是又要以死相谏。
他们这回学聪明了,没有一个一个的上去硬怼。而是联合起来上书萧衍,请他雨露均沾。切莫为了夏氏那等祸国妖姬,耽搁了萧家氏皇族宗接代的大事!
原本以为法不责众,他们一帮人祈求,萧衍少不得会妥协。
然而他们低估了新帝行事的不羁。萧衍根本不跟他们分辨后宫之事是他的家务事,不必这群人咸吃罗卜淡操心。径自叫周斯年给他查了所有上书人员的后院,在他们再一次上门之时,一个一个点出来。
比如光禄寺大夫,宠一个爬床小妾,差点没气死老妻。比如礼部员外郎,看上了平民娇妻,硬生生打死了人家相公抢走了小妇人。再比如……
一帮子京城的高官,连自家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被萧衍怼得羞愤欲死!
「其余的,爱卿们可要朕在读给你们听?」萧衍将一沓子纸摔在桌案上,双手撑着身子俯倾过来,似笑非笑,「朕日理万机,连休息的时辰都没有,当真没有功夫跟你们折腾这些事儿!」
「成日盯着朕的后宫,」他闲闲吐出一句,「若当真闲来无事的话,不若都退了叫能做事的人上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满头大汗。
「朕告诉你们!朕想宠谁便宠谁,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萧衍从来不掩饰自己乖戾的癖性,「别妄想胁迫朕,朕可不是萧战那个软脚虾,有勇气跟朕对上,别怪朕不留情面!」
谁还敢说话?谁还敢!
今儿联合冲进御书房的人,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们都没来过!!
周斯年立在帷幔的旁边,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百无聊赖外加厌烦地直想回府。这些个蠢货,总是这样找死都不腻么?早晚有一日被弄死个干净!
怎么还不结束?他得赶回去睡觉。
近来周斯年忧心夏晓即将临盆,夜里时常惊醒,已经快十多日没有好好睡一觉。本就缺觉心情不好,此时看一群蠢货更暴躁。
正好萧衍也不想看到这群人,嫌弃地摆手示意他们滚。
地上战战兢兢的高官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告退。
人一走,萧衍坐在龙椅上冷笑。周斯年打了个哈欠,道:「那,臣也告退了。」
说罢,转身便走了。
萧衍的心情不太好,眉头拧得要打结了。御书房里安静的呼吸都听得清韵律,福成耷拉的眼皮抖了抖,没敢开口说话。
须臾,萧衍开口问道:「福成,你说朕是不是对花儿太优待了?」
他的话中难掩迷惑,似乎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这般。
福成心口一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左思右想了半天,挑了个中肯的答案:「陛下这般也在常理,毕竟当朝要员总不能老盯着后院之事……」
萧衍约摸知道福成这话不对,但他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案。
对,没错,确实是这样!
入了二月,京城渐渐开始转暖。
不过京城地处北方,便是转暖实则也比南方冷。偶尔倒春寒还要下几粒雪,吹得满京城都是,不过屋外冷冽的风雪也浇不熄夏花心头的火热。夏晓告诉她一件事儿,周斯年决心放妾重娶她了。
从去年年关夏家人上京终于与父母再见,夏花高涨起来的心情一直没落下去。如今她身居高位,再不惧闲言碎语,便是请父母进宫也自如起来。
她一早便想请了,不过碍于脚跟没站稳,不愿意夏老太知她处境艰难。这一耽搁下来就是许久,她已有两年没曾见过老父老母,心中挂念谁人也难懂。
今儿个还是夏花头一回给家中递信儿。
夏老太喜不自惊,抖着手就要把传口信儿的太监往里屋请。
夏家人淳朴叫人生不出距离感,太监可不敢叫老太太上手扶他。这两个瞧着不起眼的老人家真真儿是宫里那位生身的父母,跪都来不及,连连推说使不得使不得,他自个儿能起。
「娘娘一早就盼着二位上京,可算是把二老给盼来了。」夏花还等着他回宫复旨,太监不敢耽搁,「奴才的话带到了,这就不多留了……」
小老太太看他着急,不好在拦着。心想人家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得给点什么感谢一下。顺手抓了一包家乡特产塞到他怀里,有些赧然地叨叨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吃个新鲜啊!」
见过塞银子的没见过塞吃食的,不过太监倒是被她这朴实的态度弄得心中一暖。匆匆出了夏家门,心里还感叹,皇贵妃娘娘家都是实在人。
说是进宫,夏老汉身为男子终究不妥,最后只有夏老太一人去。
夏晓怕她没见过宫中阵仗,被人欺负,便把紫衣紫杉派过去陪老太太进宫。若非身在月子中没法亲自陪着,她恨不得跟在身后看顾。
夏晓忧心的半点没错,宫中养着的也不尽是人精,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头一回见夏老太,见她举止粗野上不得台面,少不得会看不起。小老太太胆子又小,若是不注意护着,确实会被吓到。
不过有了紫衣紫杉在,夏老太入宫少不少麻烦。
宫里夏花一早便在翘首以盼。还没用早膳便命人在宫门口等着。夏老太的马车一到,立即领着人来钟粹宫。
母女两个两年不见,见了面抱头痛哭。
两人都是爱哭的性子,夏花虽说如今已很少哭,但见了娘总忍不住娇气。夏老太心疼得不得了,老话都说养儿立足,到她这里女儿才是手心肉。本身三闺女就爱撒娇,夏老太看着她恨不得揉进怀里不放。
母女两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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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福孕多 卷四 番外篇二(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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