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周斯年对夏晓不如她们预料的那般用心,那出了府可真是得不偿失。可看夏晓意已决的模样,夏花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这事儿说清楚,两姐妹叙了一会儿话。姐妹两个好久没见,亲热的很。看快到午膳时辰,夏花想叫夏晓陪她一起用午膳。但刚巧,长荣帝的近身内侍这时候过来传了话,叫夏花过去用膳。
夏晓闻言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就要告辞。
夏花的脸有点红,嗔怪了她一眼,只好派了内侍送夏晓回去。
秋猎的日子是司天监算得好日子,晴朗是晴朗,就是犯了秋老虎,热得厉害。万里无云的没个东西遮挡,日头照下来,直叫人额头冒汗。
才出了营帐没几步,夏晓主仆就被一个内侍打扮的人拦住了。
他快步走过来,方形脸,面白无须。
尖细的嗓音说话慢条斯理,听着确实是太监。那内侍看着夏晓,说他姓杜,刚从猎场那边过来。轻声细语地,说是长宁侯有急事请夏晓过去。
夏晓不认得他,绿蕊就更不认得。
陌生人夏晓可不敢轻易跟他走,她正怀着孕,周斯年除非自己亲自带着,否则不会放心让她去猎场。可这人说得言辞凿凿,夏晓有些半信半疑。
转头看了眼夏花派的内侍,问他可认得这个人。
他不认得人,但认得这个太监的打扮,于是问了句:「可是鹿鸣宫的?」
杜内侍见几人不信,立即拿了自己的腰牌出来,确实是鹿鸣宫里的小腰牌。夏晓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他好似挺急的,见夏晓确认了他身份,张嘴就叫她快些走吧,说怕长宁侯已经等了一会儿怕是等急了。
急切的模样,夏晓心里觉得不对劲,谨慎起见,就请夏花宫里的内侍一并送她过去。然后叫绿蕊先回营帐,拍拍她:「你先回去,跟夫人说一声。我若到了爷那边,定会叫人回来递个话儿的,最多半个时辰,你且放了心。」
杜内侍眸中幽光一闪,并没有介意的模样,转身便在前头带路。
他走路脚步轻飘,夏晓敏锐地注意着他落地的脚步声很轻,心里就更觉得怪异。手不自觉地就摸到了怀里,拈了几下,又放下。
自从锦州那次之后,她的身上从来不离武器。
猎场与营寨之间隔着一片林子,夏晓跟在他身后,见越走越偏僻就不走了。那杜内侍笑了下,转过身从袖子里就掏出了一根麻绳。
陪夏晓过来的内侍一看不对劲,脸色突变,立即扑了过去。
「对不住了!」
杜内侍飞身一脚,将他踹倒,转头对上夏晓。只是人还没上前,又被内侍抓住了脚。内侍抱得紧,扯着嗓子叫夏晓快走。
夏晓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可走了两步,看见那内侍被姓杜的用麻绳套住了脖子,死死勒住。即便脸色都青紫了,那内侍还死死地抱着歹人的腿不放。夏晓脸一变,掏出了藏在怀里的匕首,慢慢又猫了回去。
用人家的命换自己的命,她还真做不到。
多亏了内侍抱得紧,夏晓快速跑过去,抽出匕首就一下扎进歹人的背里。歹人吃痛,勒着内侍的手一松,放了开。
到底是习武之人,与地痞流氓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方才夏晓的那一刀没扎到要害,他转过身,阴着脸便像夏晓扑来。夏晓会点花拳绣腿,加上得救的内侍在后面拖延,两人这一前一后的,跟歹人僵持住了。
绿蕊回了营帐,掐着时辰地张望递话之人。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根本没个人影。她心口怦怦跳,总觉得可能是出了事儿,于是不管其它,当机立断地就扑进闵氏的营帐去求她派人去找。
闵氏正在跟夏晓生气,气她不识趣。听说明熙院的丫鬟来求见,理都不曾理会。
绿蕊心里慌,等不及就自己跑去夏花的营帐求救。
将将好,夏花宫里的主事宫女在,听她乱七八糟说了这一大堆话,好赖是听懂了。
这一听懂,心都要跳出来。周家这位可是她们主子嫡亲的妹妹,再不能耽搁的。于是立即就召集了营帐看守的侍卫,叫她们跟着绿蕊去夏晓走得方向去找人。
林子深处,夏晓动得太快,肚子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那歹人看她动作迟缓,知道她怕是体力用尽了,于是放了心,转头去对付身后那缠人的内侍。
夏晓就趁这时候,扑上去一下子刺穿他的胸口。
内侍机灵,抓到机会立即反扑将歹人压倒在地。那匕首撞到地面,瞬间扎得更深。夏晓眼睁睁看着那歹人断了气。
然而她的肚子越来越疼,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绿蕊带着侍卫们找来,夏晓的脸惨白如纸。夏花帐里的主事宫女脸色大变,当即作了主,将夏晓抬进夏花的营帐,叫太医。
周斯年得知消息飞奔过来,被夏花的人拦在外面,不准他踏入营帐半步。
「到底发生了何事!」
周斯年刚听说夏晓出了事就赶过来,还不知道缘由。可淑妃营帐不是他一个臣子能硬闯的他在门口急得要杀人。
「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花也才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夏晓的肚子可能不好。加之主事宫女的陈述顿时又急又怒,立即就恼了周家人。周家那夫人简直不是个东西!夏花气得要死若是她妹妹肚子出了事儿,她定叫那国公夫人付出代价!
「不准让谁敢让他进来!」
夏花攥着手在床榻前团团转怕影响太医诊脉硬是闭口没问。
柳眉倒竖,她柔美的脸上尽是阴狠之色:「吩咐侍卫看好了今儿他长宁侯若是敢擅闯你们就立即去御前给本宫求圣上作主!」
主子娘娘发怒谁也不敢不听。
门口的侍卫更是卖力:「侯爷里头那位自有娘娘在照看着,太医也过来了正在看诊。您若真着急不若趁早把幕后黑手揪出来。」长宁侯不是一般人,他们可不敢跟他动手。
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清楚周斯年一肚子火。
查必定会查,但夏晓现如今好还是不好他还不知道周斯年哪里走得开?一急起来他抬起一脚踹便碎了脚边的石头。
石头顿时四分五裂动静太大,吓了侍卫们一大跳。
几人心有怯怯地看着脸色阴森的周斯年,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主子娘娘有命,若真动起手来,他们就是打不过也得上。
几个侍卫心里苦笑:轮班轮到今日,真是出了鬼了!
夏晓受惊吓动了胎气,出血,情况有点凶。
太医号了脉,当下就从药箱里拿出一份现成的保胎药叫人去煎。他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姓谢,正是萧衍夏花特意安排的御医。此次出行随身携带配好了保胎药,正好方便了夏晓。
「好在母亲的底子强。」施了几针夏晓的情况好转,谢太医对夏花说,「娘娘放心,等一帖药下去,应该就没事了。」
夏花有些不安,问太医:「本宫瞧着流了许多血,孩子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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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福孕多 卷四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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