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地笑笑,寻思着还是告辞比较好。这时候还留午膳,她得多不识趣?姜嬷嬷也是同样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等于安走了就告辞。
有外客在,于安没多留,转身就走了。
事与愿违,不等夏晓说告辞,冷着脸的宋英跌坐在椅子上露出了颓唐之色。
这般情况她实在不好开口,然而就听宋英道:「对不住,接连让你看到这些腌臜事儿,坏了心情……」
夏晓眨了下眼睛,要出口的告辞咽下去。
面子里子都丢尽,宋英索性也不管不顾,向夏晓倒起了心中的苦涩来:「府上住的娇客,是我们老爷青梅竹马的表妹……」
夏晓不自在地笑了笑,有些为难。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时候她人站在这儿都不合时宜了,说什么就更显得不恰当。但宋英要说,她也好好听着:「没事,我不要紧的。」
「我实在是心里憋屈。」宋英心里苦,苦胆水都呕上来,「那表妹就不是个好东西,夫家一死就来了我府上。整日一副悼念亡夫的情深做派,惹的老爷心疼不已。偏她这般了还不安分,仗着与老爷的情谊,总要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着,宋英的眼睛都红了:「我与老爷本还和睦,自她来了便日日水火相对,如今都不复当初融洽模样。」
夏晓叹了口气,看了眼同样皱眉的姜嬷嬷,不知道怎么劝。
宋英不用她劝,她只想把心里的苦说出来:「她若真是可怜我自不会薄待她,养个闲人而已,可偏她心贪的厉害。不仅想要挑拨我跟老爷的情谊,还惦记我的嫁妆,抓了机会就在老爷跟前抹黑我。」
男女之情,夏晓确实比古代人看得多些,但这个场合由她分析又不太好。
犹豫了又犹豫,她到底没忍住性子还是提了一句:「阿英,你为何不直接跟于大人明说?」
就是方才,直接告诉于安‘你的表妹狮子大开口,张口问我讨要一个温泉庄子’不是很好?干嘛憋一口气,错过了恰当时机,效果就减半了。
宋英扯了扯嘴角,笑得苦涩:「不想我们老爷觉得,我在背后说人长短。晓儿,我总是有点盼望,想叫他能自己分辨……」
夏晓想了想,又问她:「那于大人平日里,对内院之事可管得多?」
宋英面上一怔,有点傻眼的样子。
夏晓看她咋舌有些无语,心想他都不管,你就指望他自己分辨……
「若是不大管内院之事。」夏晓尽量想合适的措辞,极力委婉些,「最后判定对错都是听能在他耳边说话的人说的吧……」
宋英瞬间犹如被闷雷劈中,面色煞白。
「可……」
她张了张嘴,有点慌,「原遇上纷争,老爷还叫我与他解释。我那时气他不信我,就不曾理会。现如今,他问都不问我了……」
当然啊,一次两次的还好说,次数多了假的也成真。水滴石穿的道理人人都懂,怎么就不把它当回事儿?男女之事最忌讳误会,一次都不能摞,一点一点累加,最后一定会出大事。
说着宋英,夏晓突然想到了周斯年。那厮也是个什么都不说的性子,拧巴的要命还偏偏装得一本正经。
「阿英,这话不该我说。」宋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夏晓有些于心不忍,说了句,「这种事情多了,于大人也不太会信你的解释。不若你设计一回,叫于大人撞见,亲眼所见比任何话都管用。」
「我不是没想过……」
宋英心中有些复杂,夏晓说出这话,是真的跟她交心了:「我之于吴玲玲,总该那么点儿亏欠在的。当初若非老太太看中我宋家富贵,吴玲玲被仓促嫁人,于府的夫人应当就是她。」
夏晓嗤之以鼻,既然这表哥表妹的能被拆散,那没有宋英一样成不了。
宋英笑了笑,又苦涩起来。
「这么说很可笑是吧。」宋英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说,「 这话是吴玲玲明里暗里指责我的,我们老爷也是这般默认的,若不然也不会对她愧疚自责。」
这话夏晓就没法接了,里头一出大戏,她再开口就得乱说话了。
她不说话,宋英也好似陷入沉思,竹林便安静了下来。
姜嬷嬷觉得今日的这些谈话不能再多,再多就得过界了。暗暗撞了撞夏晓的胳膊,示意她别再参合。
夏晓了然,想了想,趁着两人停下沉默,她提出了告辞。
宋英知道今日为难夏晓了,便也没挽留。
回到别院,周斯年还未用午膳。
他有些奇怪夏晓没在外用膳,便随口问了一句。
夏晓想着周斯年跟宋英都是据葫芦嘴的德行,特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周斯年听完十分沉默,好像若有所思。
「到了这步田地,便不能只怪于大人一个人。虽说于大人对表妹太心软,委实讨厌是一回事。」夏晓瞥了眼世子爷,感慨道,「但阿英若是能坦白些,哪还有那么多事儿出来。」
周斯年这般反应,夏晓更确定了他的心思。
世子爷怔忪了许久,掀了眼皮:「旁人家的事,你就莫操心了。」
姜嬷嬷一边摆膳一边听着两人叙话,看着夏晓若有所思。原她还忧心夏晓听了世子爷的话气着了会寒心,现在看来,夏主子心里亮得很。
「宋家是江南首富,江南自古富庶,那于家夫人又是宋家的独女。」夏晓提起来,周斯年顺道儿解释,「说是家财万贯,她一点不虚。左右还得在锦州呆上一段时日,多与她往来,于你往后也是有些益处的。」
夏晓有些吃惊,怪不得那捞什子的表妹张口就要一个庄子。
「这么富贵,于大人是怎么娶到人的啊……」
周斯年听她嘀咕,眼里染了丝笑意:「再富贵,那也是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商贾最末,她一介商贾之女能嫁进官家,已然是了不得了。」
哦,她差点忘了,古代轻商贱商。
夏晓原以为今日的谈话就到此为止,没想到世子爷却暗暗上了心。一连数日都若有所思,他难得认真思索起自己跟夏晓之间的事儿。
其实,在萧媛身上吃了大亏,他如今对自己的心意被晾开生出了反感之意。
曾经的萧媛,就是知晓他的心意才颐指气使有恃无恐。世子爷长至如今的年岁所遇过的女子少,所以并不确定,夏晓若是知晓他的心意会不会也像萧媛一样渐渐变了模样。
他下意识地觉得,只要维持现在这般就很好。
但夏晓的话给他另一个警醒,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的。适当的坦诚,至少该叫夏晓知道他对她除了孩子之外,是有情分可言的。
憋了好几日,世子爷终于开口了。
某日夜里,趁夏晓迷迷糊糊昏睡之际,他别扭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夏晓模糊地分辨,他在解释一些他认为是误会的事情。
事实上,周斯年的不作为是为了政变这个解释,夏晓是认可的。
萧媛跟废帝的关系,以及她跟周家所有人对峙的态度,夏晓猜到了她存在的目的不单纯。但怎么说呢,理智明白是一回事,面对却是另一番感受。毕竟人是有感觉的,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会心寒。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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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福孕多 卷三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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