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贵夫人打过交道,圈子里玩得哪一套她也不熟悉,有些不太想去。不过姜嬷嬷劝她去,夏晓一想也是,往后指不定要面对更大的场面,早些见识一下也好。
便是未雨绸缪,她也得尽早熟悉了贵妇圈子的那一套才是。
于是,点了点头应了。
下了榻,夏晓见姜嬷嬷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紫红的正服,吃了一惊:「这衣裳是何时准备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参宴礼服,怎地在她的箱子里?不过紫红料子上绣了金线,这颜色……
「嬷嬷你上哪儿找的这料子?看着怪老气的……」
姜嬷嬷有些好笑:「主子您尽管放心,您肤色好看,这颜色衬你!」
姜嬷嬷此举真是十分用心了,知道夏晓的身份尴尬,特意找了庄重又不撞正红的料子给夏晓备的礼服。她这般操持,夏晓心中感激。
梳妆好,别院已经鸣锣敲鼓,热闹起来。
她随着带路的丫鬟一路往花园去,已有不少夫人在品茗叙话。
见到夏晓过来场面静了一静,想是没料到京中贵人这幅相貌。在场的夫人来之前均被相公嘱咐过,对夏晓表现得十分热切。
丫鬟送来戏册子,夫人们很谦让,叫夏晓来点。
本就是为了周斯年接风洗尘,夫人们这般客气也无可厚非。夏晓没拒绝,笑了笑便接了过来。她做音乐,对古典曲艺也是颇为欣赏的。欣赏归欣赏,但也止步于京剧、江苏评弹、黄梅戏的皮毛。
递上来的戏册子,翻了几页,不大知道唱的什么。
坐在夏晓左侧的夫人笑了笑:「甭管点什么戏,就图个热闹!」说着,又细细说了好些戏目的梗概。
夏晓感激地笑了笑,挑了其中一个便将戏册子递回托盘上。
在座的具是宜城的大户人家夫人,寻常做客参宴,都会叫来戏台子助助兴。见夏晓于戏曲上颇有些不通的样子,还很惊讶:「听闻京城也颇为盛行听戏,不知都听得何种曲目?」
夏晓没外出交际过,又哪里清楚。
姜嬷嬷的脸顿时沉了沉,凝神瞥了眼夏晓,暗怪搭话的那位夫人没有眼色。
「我本人对戏曲所知甚少,京中听何种曲目,不是很清楚呢。」夏晓淡淡笑了下,即使说不上来态度也坦然,「夫人问我可是问错人了。」
夏晓这般说,场面顿时又静了一静。
有几个夫人觉得尴尬,借着饮茶避开了脸,不参与两人对话。
开口的问夏晓的,是锦州宜城太守董文远的妻子杨氏。若锦州刺史贪污一案查证属实,孙长芝被革职,那最先替上来便是董家。
所以此别院花园中,除了夏晓便是杨氏的身份最贵重。
夏晓这么一来就就做大夺了她的风头,杨氏心中就窝了火。毕竟若夏晓是个正经夫人的派头,她或许能忍一时意气。可观着夏晓那松散的举止,心想上不得台面的也敢这般招摇,心中不服才故意顶了一句。
可见夏晓表现这般落落大方,反倒自己落了个不会说话的印象,很有些悻悻然。
帕子掩了口鼻,杨氏仓促地笑了下:「这般啊……也是,京城贵圈怕是不兴听戏,就是不知都做些什么消遣?投壶?打双陆?」
「京中夫人喜爱情棋书画,听戏的也有,不过最兴曲水流觞,斗花斗草。」姜嬷嬷实在看不过眼,插了句嘴,「京中贵人们自幼读书习字,都是爱雅之人。不仅大宴斗文,寻常小聚也是要做诗填词的。」
不轻不重地被刺了下,杨氏这才注意到夏晓身侧站着个气势很盛的嬷嬷。
杨氏是凭眼力猜测夏晓身份上不得台面,这时候见着一副教养刻进骨子里模样的姜嬷嬷,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
身边伺候的下人这般气势,即便不是嫡妻,怕也是个受宠的如夫人。
她脸上讪讪的,扶了扶鬓角:「这倒是有趣呢!我们小地方就听听戏,还没这么雅致地玩过。」
罗丕夫人郭氏两头看看,作为东道主,连忙笑着打破僵硬。
「那这道戏听完,我们今儿也学学时兴。」指使了丫鬟下去准备,「不知在座想玩什么?斗诗斗酒也行,左右都是熟悉的,醉了酒就在别院歇息不碍事。」
立即有人迎合:「也是呢!这次次听戏的,也确实老套了些。」
「哎呀呀,过斗诗斗酒我怕是不行的。」方才给夏晓示过好的夫人清脆一笑,她说话爽利,抚着嘴连连摆手道,「我这人啊,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若是一会儿诗词做不出来,可要丢人了!」
这么一打岔,凝滞的气氛又热切了起来。
杨氏的面子有些拉下不来,端着一杯茶默默消了声。
夏晓也笑:「那正好,我也不擅作诗。既然玩都是图个热闹,那琴棋书画,也不拘书画诗词,其他也可以。」
「击鼓传花,咱传到谁谁便来露一手。作诗也可,弹琴也可,都不拘!」夏晓愿意将那一茬揭过去,郭氏领情,立即起了身笑着道,「哎呀,我也只会写写字,若是不能入眼,还请各位莫笑我!」
说着,便将场地换去了水榭。
水榭与男客所在的凉亭就隔着一道拱桥,罗丕等人听着下人的回话,会心一笑。
他褪下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夫人们既然要玩,那我将这个扳指当了彩头,不值当什么,权当助兴。」
由他带头,其他人也添了彩头。
这么一添,有人就提议了:「不若叫我等也去旁观?届时也好叫我们给评判评判,否则这彩头要怎么定?」
「说得在理。」没了丽女献舞,一群人正愁喝酒叙话沉闷,来劲儿了,「这般隔得不远,一会儿夫人们的作品出来,叫下人送来就是。」
罗丕瞥了眼上首的周斯年,见他没有反对,便一锤定音。
夫人们本就是随意玩闹玩闹,输赢不要紧,被男宾那边这么一弄到显得郑重起来。在座的可都是正头夫人身份不同,自家夫君彩头都压上来。若输了,那脸上多少也有些不好看。
侍剑侍墨有些担心,世子爷却抿着唇笑了起来。
「侍墨。」坐下这么久,周斯年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去将我箱子里的檀香木盒取来。」
「大人也要添彩头?」罗丕时刻注意着周斯年。
周斯年点了点头,并不想多言。
世子爷过转头对立在身侧的侍剑招了招手,趁他低头,低声道:「去给你夏主子递个信,就说爷将本来要送她的生辰礼添进彩头了,她自己看着办。」
侍剑:「……」
夏晓没想到周斯年也添了彩头还特意吩咐侍剑告知她是用得给她的生辰礼顿时呵呵地冷笑出声。
周斯年莫不是发觉了她对他的在意,心中嘚瑟了?
世子爷确实心情舒畅不过他这般举动,也是因相信夏晓的琴音。
迄今为止,他听过的琴声演奏者技艺娴熟的有不少可若说自由灵动且随意变换的琴音,他只在夏晓的手下听过。
击鼓传花正经玩起来也颇有意趣。
地上铺了一层毛毡,夫人们围坐一圈。郭氏命一丫鬟在一旁击鼓,另一丫鬟折一枝花绕着夫人们身后转。鼓声停时,折花丫鬟停在谁的背后谁就得展露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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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福孕多 卷三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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