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耻辱,更何况一国之君。萧衍的心胸再宽广,这事儿也是扎在心中的一根刺。关系到他男人的尊严,即便是亲兄弟,这般被拿在嘴上说,他面上也挂不住。
「张氏如何处置,朕自有打算,你就别瞎操心了!」
狠狠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萧濯,萧衍冷冷道:「还有,这次选秀不只是朕,十五你也不小了,趁着选秀你也自己掌掌眼,挑一个合适的回府伺候。」
萧濯话出口了也意识到越了界,吐了吐舌头,立即将话跳过去。
他连连摇头,抗拒道:「臣弟才十四岁,还小呢!」
「十四哪里小?」
萧衍冷笑,「朕十三就有司寝女官了,你比朕当初还大一岁。也是父皇与你母妃去得早没人给你张罗,这次,就叫淑妃帮你相看一个!」
萧濯玩心还重着呢,当然不愿意,就拿眼角一直睃周斯年。
周斯年垂着眼帘,无动于衷。
萧濯这般活泼的做派,倒是将萧衍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他想着这假仙家里还一团糟呢,好心道:「若不然也给你指两个?你府中也太冷清了……」
周斯年半点不领情,当场拒绝。
谁知中午留膳,萧衍还是给他准备了四个美人。身材单薄,眉眼艳丽,凤眼高挑,一身火红裙装……四个萧媛的翻版。
周斯年脸都绿了,呼吸一瞬间都要喷出冰渣子。
怎么谁都觉得他对萧媛爱的疯魔了!
火气蹭一下冒上来,世子爷一掀下摆跪下,咬牙切齿道:「陛下,臣有事请求。请陛下下旨,准许臣与长公主和离!」
和离两个字从周斯年口中吐出来,比什么都叫人震惊。
「你说什么?」
萧濯瞬间瞪大了眼一副吃惊的模样。汤匙松手碰到了碗碟发出砰地一声轻响。周斯年跪下来的突然他皱着脸绕他幽幽转了一圈忍不住道,「你真的要跟萧媛和离啊?玩笑的吧?」
周斯年懒得理他,冷静道:「陛下惠德帝已废,长公主之事不会影响大局。请陛下下旨准许臣和离。」
萧衍也没料到他会这般郑重的请求,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挥手叫四个宫女先退下,打量着周斯年的眼神多了丝玩味:「真舍得?」好歹求而不得了十多年,这人没吃到嘴里就放手不亏得慌?
「为何舍不得?」
周斯年反问,嘴角的笑意有些冷「臣并非强求之人。长公主心有所属臣自来心知。当初若非昭阳皇后下懿旨赐婚臣也不会尚主。如今不过拨乱反正又何来舍不得之说?」
这确实是若非周斯年这厮浑然天成的高傲秉性,跟萧媛两人也不至于僵持了这么些年,一点和缓之势都没有。
他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的戏谑:「萧战才倒你就要跟萧媛一刀两断,不怕旁人说你周家落进下石?」
笔直跪着的男人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臣自有考量。」
萧衍这才明了他的认真,笑意收住,眉头慢慢皱起了起来。
「再等上三月如何?」
既是真心请旨,萧衍沉吟了片刻也认真道,「朕总要做出些友爱姊妹的姿态。你都与她这般处了四年,没道理三个月等不及。」
周斯年自是知晓他的盘算,不过这件事也算不得大事。他没开口前可以体谅,既已开口,他就不想再忍:「陛下也知晓臣府中情形,臣母亲为着长公主一事,都要与臣决裂了,还请陛下早日下旨。」
萧衍眼神冷了,坚持道:「三月之后,朕准你们和离。」
周斯年抬起眼帘瞥了眼上首,脸沉下来。
气氛突然僵持了。
萧濯在一旁听着,见两人冷冷对视谁也不让谁,怕两人为了这点事儿真闹起来。咽了口中的汤,适时插了句嘴道:「那周大哥这般下决心和离……是为了你那宝贝儿子?还是为了你那姓夏的小妾?」
他话一落,底下态度坚决之人身子顿时一僵,垂下了眼帘没说话。
萧衍也愣了下,看着周斯年幽幽挑起了眼角。
萧濯见两人消停了心里翻了个白眼,多大点事儿啊,吵吵吵的,他耸了耸肩又坐回位置上继续喝汤。
「罢了,你别跪着了。」
萧衍斜挑着眼角,最后还是妥协了些:「朕答应你一个月后下旨,总行了吧!」
周斯年接受了。
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站起身:「臣谢过陛下。」
带孩子的辛苦,不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
小博艺这般好养活的孩子,夏晓照顾了两个月下来还是折腾掉了一圈肉。阿大想着要不然买个奶娘照应,夏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身体虽累心里却是高兴的。
周家的人没追上来,没了紧迫感,后半段路倒是玩的很开心。
夏晓被限制在一方小天地里久了,如今对天生地养的纯粹景致多了更多欣赏之心。不得不说,没有人类开发痕迹的山川河流,是大自然最珍贵的馈赠。
一路走过,夏晓的心胸都开阔了起来。
一行人到达徽州庆阳府时,已经是阳春三月。
早春的杨柳发了新芽,不是新绿而是柔和的嫩青,瞧着十分喜人。春风拂面,迎面袭来吹得水波皱起微微荡漾。南方要比北方暖和的多,南城暖水养得各色调皮的鸟雀,啾啾吟春。
没成想从北到南,她们走走停停的,竟是走了三个多月。
夏家的祖产在举家进京之时卖了,祖屋却还留着。如今再回家乡,夏家人要生存便需要营生,夏老汉花了大价钱将祖产又买了回来。
夏晓一行人出现在门口之时,夏老汉夏老太去外头溜圈儿都不在,家中就一个中年汉子在正劈柴。
是周家派来的漠北老兵。
那汉子看到女生男相的阿大阿二,两道粗眉瞬间倒竖了起来。他嗓门大如洪钟,说话震得人耳鼓疼:「你们是什么人!」
阿大上前拱手:「我们主子乃夏家四姑娘,刚从京城回来,夏老爷子在么?」
夏家四姑娘?那不是他们世子爷的妾么?怎地跑来徽州了!
钱明不认得阿大阿二,不敢叫陌生人进门。
睨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他将厚墩墩的斧子往地上一扔,粗着声儿道:「夏老爷子出去有一会儿了,约摸一刻钟就回来。你们且等等。」
没等到一刻钟,夏老汉夏老太便携手回来了。
夏老太一看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揣着双手匆匆就小跑了过来:「阿大阿二?你们怎么来了!」视线越过两人看向青皮大马车,忙不迭地又问:「这马车里头的是谁啊?谁回来了?」
夏晓一听她声儿,立即掀了车帘子:「娘,是我。」
夏老太原来猜是夏青山,再不济是夏春跟欢欢。这一见是夏晓,顿时惊喜过望:「你怎么回来了!」这人都给了人家怎么还能跑回来?她往马车里头张望了几下, 「你夫家人怎么准你出远门?」
夏晓哪好意思当众说她自己跑路。
嘻嘻笑着便含糊道:「稍后再说稍后再说,娘您也不瞧瞧,你女儿长途跋涉的都累死了,水还没喝一口呢!」
夏老汉跟上来,重重咳了两下:「堵在门口像什么样!进屋再说。」
谁知夏晓不仅自己跑回来,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两人看着小博艺,脸都黑了。
夏老汉有不好的预感:「晓儿你跟爹说实话,你别是跟定国公世子置气,偷了孩子私逃吧?」都说知子莫若父,夏老汉虽才当了夏晓几年父亲,却也看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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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福孕多 卷三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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