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秀气得血压飙高,当晚直接打车送大雅去医院。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诗经眼看有理说不清,心想,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干脆关门上床睡觉,乐得耳根子清净。
大雅抱着肚子,脸色惨白的躺在急诊室,心灰意冷,被诗经的冷淡伤得一片疮痍。十分沮丧、十二分难过、二十分的不舒服。
脑子里占满一些消极的念头:或许他从未爱过她、他的心里还藏着别人、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她只是别人的一道影子。越想越伤心,一个人在病房就这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我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这坨牛粪上,枉费。经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疲惫不堪的大雅,痛到以为自己寿数将尽,不知自己能活多久,或许和母亲相聚的日子不远了。但想到和诗经的恩怨未了,纯真的心开始淌血,不能就此饮恨而归西,决定好好活下去。
她下定决心,不仅要在上海站稳,更要在上海拥有一片天地,不靠任何人。原本以为已经接近了幸福,没想到却走进了一个堪比牢笼的城堡,里面的主人不够爱她。大雅自问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心中有个声音云淡风轻地告诉她,「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靠别人得来的。」
诗经终究没有出现在医院,出院手续是婉秀办的,医生吩咐多运动,才有足够的体力对抗经痛,平日生活作息要正常,不要情绪起伏波动太大,也要改掉不良的习惯,像是吃冰品、熬夜等。
大雅回到家囤满了一肚子痛苦的眼泪,打定主意,死活都不理诗经,「你给我记住,君子报仇三百年不晚。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同一屋檐下,不讲话,形同陌路。出了事,谁都不要救谁,各自找活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与感情,毁于一旦。
她打开刚到上海的第一本手札,青涩幼稚,却充满着希望,已经几分成熟的大雅,找不回曾经的那份美好。出院后,大雅每天说不到几句话,诗经也不主动打破僵局。婉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反正大雅也刚放寒假,主动订好两张机票,让小俩口去气候温暖的三亚度假。
说走就走,三亚是个观光胜地,幽美的山、海与河。号称拥有中国最美的海滩,大雅没带泳衣;旅游胜地物价偏高,大雅没带零花钱;人生第一次度假,大雅只有满脸的怒气。所以在这一片碧海沙滩的美景中,两人不敬礼解散、各自活动,诗经装备齐全:手机、电脑、现金、信用卡、拖鞋、泳裤、太阳眼镜、防晒乳液一应俱全,只差没告诉大雅度假该准备的东西,心胸狭窄的小人。
大雅唯一的选择是,整天待在旅馆看电视,饿了就去楼下餐厅吃东西,晚上打地舖,绝对不跟小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来度假,大雅反而更不开心,带的衣服不够,夜里还是会凉,早上起来一直打喷嚏,度假反而度出两圈熊猫眼。大雅的胆子够大,不论遇到任何困难,就是不向诗经讨饶求救。
诗经脾气够硬,怕把大雅的骄气养大了,怕这未满二十岁、乳臭未干的小女生爬到他头上,执意不认输。
回到家中,两人的外表有了很大的变化与对比,大雅的气色变得惨白,诗经晒得黝黑健壮,唯一不变的是,两人还是不说话,冷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走的行程完全不同,不同心不同调。最后婉秀看不下去,硬是把诗经臭骂一顿,骂了一长串总结成三个字就是,「快道歉。」没想到骂出反效果,诗经假借出差的名义,行李也没整理,提着就跑去美国重温读研究所的日子,找找当年的指导教授与旧识,一去就是一个月。大雅也乐得轻松,一个人独占超大的卧室与书房,弄得乱七八糟,没人管束她邋遢的真面目:垃圾桶满出来不清理、浴室湿答答满地水渍、看完的书随手丢地板、棉被踢到床角、床单染到经血不更换、地上散落臭袜子与脏衣服,更可怕的是,在床上吃饼干喝饮料,饼干屑直接压碎在床单上。
书房窗台的几盆南天竺、三叶草,自从大雅嫁过来后,就归她照料,这回大雅铁了心,心想,甚么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硬塞给女人扛下来,打理这些花花草草够恼人的,又被诗经惹恼,不如让它们全死光,索性不浇水不整理。心理臭骂,「有钱就任性的少爷,你这张烂长期饭票...,等着勒。」大雅见识到,这世界上有一种最可怕的生物,大少爷,动口不动手,一张嘴开开合合,指挥你做工,有功无赏,打破要赔,心惊胆战。
大雅自己单独住了几天,觉得烧心,将头发盘得俐落整齐,收了一些行李,趁着公公婆婆去上班,留下一张纸条四个字:「我回娘家」,就这么潇洒地走了,奔向日夜萦绕的家园。心想诗经三个礼拜后才会回国,她前一天赶回上海,再整理房间也不迟,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婆婆看到留言心慌了,打开小俩口的卧房吓了一跳,一进屋一股味道,好像被炸弹炸过,遍地狼藉,手上又没有青海亲家的电话,人是跑了还是去探亲,完全没有头绪。马上打电话给诗经,开头就劈下去骂人,「大雅不见了,你马上给我去青海找,不然你死定了。」之后母亲又吼了一段话,诗经来不及听,只知道错得太多了,捅大了篓子,父亲在一旁出声,嘶吼、凌乱、激动的言语也听不清楚,反正就是两个老人家都火了。
母亲很少像今天如此失态,爸爸更不要说了,平日话少,也很少给儿女建议,看不惯也很少嚷嚷,很能听别人的委屈跟苦水,今天也有意见了。
诗经知道事情闹太大,嘴唇抿得死紧,二话不说,订了机票飞青海,又是一样的颠簸,一样的忍尿忍喝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不玩了,赶紧收拾残局,平安就是福气。诗经风尘仆仆的撑到小镇已是灰头土脸,没想到,林大雅竟然悠闲地坐在柜台前,翘着脚边看小说边顾店,看到诗经马上跳起来,「唉呦,皇上吉祥,您怎么来了。奴婢给您跪安。」
「我妈说你跑了。」
「我没有啊,跑甚么?我回家看我爸爸,不行吗?」大雅笑得柔软,心却比钢铁还要硬。
「你怎么不说清楚,我妈劈头就叫我马上到青海找你。」
「你关心吗?」
「废话少说,东西收一收,跟我回去。」
「好。...但不是今天。」
「是哪天?」
「还没想好。」
「不用想,就是今天。」
「不。」大雅转身踢了诗经一脚,泪滚下脸,哭着跑上二楼。火星撞地球,爆炸了。
「...。」诗经正要骂出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马上吞下去。追。
大雅溃堤,想到在上海无人可倾诉;想到上海话不会说,普通话也说不好;想到被诗经用完就丢掉;想到过世的母亲;想到诗经的反覆无常;想到家里的爸爸与弟弟;想到这些天回家后街巷的流言蜚语。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起身拿纸擦,擤好鼻涕,再哭,又倒下,来来回回,大雅边哭边说,「这个婚姻没有我,看你怎么办?你滚,哪来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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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代价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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