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瑾瑜比较敏感,见他一瞬间有些紧绷,立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齐温平瞬间就将周身的杀气泄了,再次恢复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对着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上了马车。
不过他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他方才绝对没有感受错,武府后巷旁有两道杀气直冲他而来,甚至在他偏头看过去的时候,还看到夜行衣的衣角。
他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几日在燕北王府过得潇洒,他每日洗手作羹汤,又逗着萧瑾瑜玩儿,太平日子过多了,都让他有些忘形了。
显然那一拨之前追杀他的黑衣人,并没有放弃。
相反在那日赏花宴追丢了他,一直守到暮色沉沉,冻得都快打哆嗦了,也没把齐温平给盼出来了。
后来他们搜索了好几次,却都一无所获,最后打听了一下,才不得不承认,那个一开始就排除的可能性成真。
齐家那小子竟然真的上了仇人的马车,傍上了凤阳郡主,成了她的男侍。
如今亲眼所见齐温平温柔地搀扶着郡主上马车,更是坐实了这件事情,偏偏只能干看着,却不能动手。
甚至连近距离的跟踪都不敢,毕竟燕北王最疼凤阳县主了,她出门身边必定少不了人保护。
哪怕这些侍卫看起来人数不多,但是必定各个都是武艺高超之人,外加躲起来的暗卫肯定也不少,他们现在上去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仅不能杀了齐家小子,还得把自己的名字搭上去,更加会引起燕北王的注意,唯恐泄露了幕后之人。
因此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那辆马车渐行渐远,还不能有任何行动。
不过等他们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去路却被人挡住了。
那人身穿墨蓝色练功服,长着一张娃娃脸,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脸上笑嘻嘻的。
「二位鼠辈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能偷窥了我们郡主,就想着走啊,总得说清楚,为何尾随我们郡主的马车吧?否则我回去无法跟我家王爷交代啊!」他嘴皮子极其利索,脚步不停。
两个黑衣人顿时生出一身冷汗,这少年瞧起来面嫩得很,但是却没人敢小瞧了他。
光看他直接报出燕北王的名号,再加上两人伺机逃脱,却每一个动作都被挡了回来,就足以明白这少年小小年纪,武艺极高,已经比肩顶尖高手了。
再加上他始终轻轻松松的模样,看起来还是手下留情了,这就更给蒙面人极大的心理压力了。
「挡路者死!」其中一个蒙面人直接抄起匕首就刺了过去,直奔胸口,显然是要他的命。
「哎哎哎,我客客气气的对你们,虽然你们是一介鼠辈,但我好歹还喊你们一声大哥,结果你们怎么刀剑相向呢?那不是逼我出手嘛,我还未及冠,是个半大的孩子呢,你们这些天杀的就逼着我见血,罪过罪过啊……」
他一看就是废话连天的,嘴巴嘚吧嘚的就没有停下过。
那两个蒙面人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减,手中的匕首你来我往,脚也奔着少年的下三路踢。
「哎哟喂,你们两个也是男人吧,竟然就冲着这儿来,是要我断子绝孙吗?难不成你们是太监,其实没有所以嫉妒我?」
少年应付两个人也不显吃力,相反就好似在戏耍他们一样,让他们气喘吁吁却又无可奈何。
直到最后他们两人转身就跑,想要突围出去,少年脸上的笑容一收,直接从衣袖里甩出两道暗器,正中他们的小腿,顿时这两人就成了瘸子。
他们俩见自己已经回天无力,主子的命令就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就想咬开藏在牙里的毒药,不过却感觉浑身阮绵绵的,丝毫使不上力气。
「嘿嘿,对不住了,两位鼠辈大哥,我下药的水平比我的武功更高,好好睡一觉吧,等醒过来再好好打招呼。」他上前去毫不客气地摘了两人脸上的黑布,啧啧了两声,直接吹了个口哨,立刻蹿出两个侍卫,将这二人跟死狗似的拖走。
马车上,齐温平已经想了一圈,这些黑衣人对他紧追不放,已经知道他跟凤阳郡主在一块儿,必定会有下文。
他的身份问题,也可能快要暴露了,毕竟燕北王是不可能放心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整日跟自己女儿厮混在一起的。
所以他必须得行动起来了,在燕北王跟萧瑾瑜说他究竟是谁之前,就要处理好一切。
齐温平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跟她坦白,自己究竟是谁;二是糊弄过去,不过这一糊弄要糊弄燕北王父女俩,这就有些难度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从第一个方案开始入手。
「瑾瑜。」齐温平轻声喊了她一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萧瑾瑜最受不了他这种目光,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向谁时,总觉得是带着无数的爱意,哪怕他看着一条狗,也能让人有一种他爱得深沉的错觉。
「嗯,我在呢。」她有些扭捏,看起来好似很害羞,但是却反抓住他的手,还用了些力气,似乎怕他跑了一样。
齐温平对于她这种口是心非的状态,有些想笑,明明内里是个小色鬼,偏偏面上还是一副害羞样儿,有时候他也搞不懂她究竟是真还是假了。
「我们现在想象一下,要是有一日我的样貌、性格和喜欢的心都不变,只是身份忽然变成了四哥,你会怎么样?」
他的语气慢吞吞的,努力营造出一种极其安全的环境,极尽耐心的诱哄她。
哪知上一秒还羞答答的温柔姑娘,瞬间就翻了脸,直接秒变悍妇,对他怒目而视,气冲冲地到:「你敢变成那个四脚癞蛤-蟆,我就剁了你的小兄弟,腿间的那个,不开玩笑。你知道我对你四哥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当年我年幼心慈手软,没能连根拔除,让他当个小太监,结果我日夜难安,就怕他长成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来报复我。」
对于她这怒发冲冠的回答,齐温平久久回不过神来。
万万没想到,萧瑾瑜对他腿间那安然无恙的大兄弟,报以这么大的恶意。
「我娘早就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直到遇上了四脚癞蛤-蟆,我甚少将额发全梳上去,你猜是为什么,就因为他骗我撞到了床柱子上,磕得头破血流,留下一道疤痕。毁容之仇,不共戴天!」
她边说边将额前的刘海撩起,让他看清楚她脑门的疤痕。
实际上那道疤痕不深,而且也很短,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瞧着她紧紧捏住盘子里的糕点,最后揉成一团团的碎屑,齐温平就知道她有多恨四脚癞蛤-蟆了。
甚至看着她略微发红的眼眶,他还觉得自己身体不适,主要集中在腿间,仿佛她手里恨不得捏爆的是自己的大兄弟,而不是吃不完的糕点。
「可那不是四哥,是我啊。一个完完全全的我,长得好看,对你又好,还能给你撑门面的男人。只不过我叫齐衡,排行老四罢了,其余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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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是戏精 上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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