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初宁窝在他脖间发笑,徐砚伸手掐了掐她的腰:「明儿再收拾你,先给你养养精神。」
帐子里笑声更大了,徐砚又要掐她腰,结果初宁笑得喘不过气来说:「徐三叔,是你的胡子总蹭我,不行,太痒痒了。」
徐砚:……
他其实没想留,是这些天忙得懒得修,等修的时候,那官差已经给他修成了山羊胡子。他想让再给剃好,结果有急事,就又耽搁了,就留到了现在。
次日清晨,徐砚早起就喊来齐圳,让他帮自己把那小撮的山羊胡子给剃了。
徐芷早晨来请安的时候见到爹爹光洁的下巴,难得弯眼了一下。徐砚招手把人喊到身边,轻轻摸她的发:「怎么,爹爹的胡子不好看是不是。」
「您知道还来问女儿吗?」小姑娘继承了她娘亲耿直的性子,徐砚噎了噎,转移话题,「今儿不去衙门,晚会陪你放纸鸢。」
「纸鸢有什么好玩儿的,您哄娘亲陪您放,我去监督弟弟写大字。」
徐玺正好迈着小短腿进门,听到姐姐的话,当即高兴地说:「姐姐陪我写大字吗?」
竟是写字比玩的兴趣大。
徐芷点点头,看着弟弟挽上自己的手臂,眉眼又弯了小小的弧度。
徐砚看着快要好成一个人似的一双儿女,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女儿从小就极自立,十分有自主的想法,几乎不跟自己和妻子撒娇,过了五岁连抱都不让人抱了。
徐砚在想,女儿这性子随了谁啊?
等初宁来到的时候,徐砚就偷偷跟她抱怨被女拒绝的事,初宁弯眼一笑说道:「这是随的您,娘说了,您小的时候就这个样的。总是一个人玩,好在芷儿还有个比她小的弟弟,所以她又比您性子开朗一些。」
但女儿这太过淡然的性子,以后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众人在杭州又呆了一个月的时候,安成公主也跑来了,随行而来的居然还有变了装的太子及吴馨宜的儿子林弈。
明德帝是三十七年退的位,建元帝登基,如今的太子便是建元帝嫡子。
安成公主来了后,留在杭州的谢氏又把儿子召来,安成就和礼哥儿交待:「你曾祖母想念你了,陛下那儿也给了旨意,让你过些日子随我进宫。」
庆贤长公主近些年身子越发难熬了,出不了远门,程锦两人去一趟京城探望,如今想念曾孙也正常。
安成公主一行的到来,让无名居更加热闹。太子是想亲自去看船厂的,也是来替君父暗中视察,徐砚就带着他和林弈三天两人往船厂和海上跑。
一日安成公主也起兴趣,索性要带着初宁到海边走走,去住个三两天散心。
程锦那头就让礼哥儿再陪着,为了方便走动,徐芷被穿上了男装,成了个小小少年。徐芷也许真的遗传了徐砚性子,对修船手艺十分感兴趣,住下的那两三天就跟着往船厂窜。
长得精致的小少年乱窜,叫人侧目,可苦了林弈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跌倒或碰着。回头叫他娘亲知道这么个宝贝伤到了,头都得被拧下来。
林弈天天小心翼翼的,结果还是出了吓着他的意外。
徐芷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居然要攀到未修好的战船甲板上,身子晃晃悠悠挂在外边,可没把林弈吓破胆,张嘴就要喊人来帮忙。
在他要喊的时候,徐芷发现自己也快没有力气扒不住,但她依旧还很冷静地朝他说:「来不及了,你接住我。」
说着,眼也不眨就放手。
那战船船身极高,她直直落下,林弈结结实实成了肉垫,被她砸伤了背。差点没把他砸吐血。
徐芷为此很是内疚,事后去探望他的时候,郑重地和他说:「弈哥哥,你要是有什么后遗症,芷儿会为你负责的。」
林弈今年也就十二岁,听到这话面红耳赤,头摇头像拨浪鼓。
徐芷神色淡淡的直瞅他,那眼神似乎是在质问什么,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谁也不知道徐芷在坠船后是被爹娘教育了一通,不但是她冒险的事,还有她伤了人的事,所以她觉得很对不住林弈。
结果她真心诚意的去道歉,林弈却跟见鬼受惊吓一样的神色,徐芷从他那儿回去之后偷偷哭了一场。徐玺去找姐姐的时候正好见她伤心,再三追问,急到说要去找爹娘,徐芷才把经过告诉弟弟。
跟弟弟诉说后,心情倒是好一点了,事后也就把此事丢到了脑后。
然而,很多年后,林弈发现自已只要接近徐玺就会倒大霉。莫名被狗追,莫名要被东西砸到脑袋,莫名吃坏肚子。
林弈总觉得自己是和徐玺八字不合,所以才会出各种意外。那个时候他已经子承父业,成了锦衣卫千户,也曾怀疑过是徐玺故意闹自己的,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也只能归于巧合之上。
而徐芷随着年纪增长,已成了京城各夫人嘴里的名门淑女,自十三岁起,前来求亲的人便络绎不绝。
徐砚烦不胜烦,只要见家里有儿子的官员脸都臭臭的。
又是一年初宁生辰,吴馨宜前来给好友祝寿,林弈这个自小被初宁看着长大的自然也得前来请安。
初宁穿着正红喜庆的衣裙坐在堂中,身边站着亭亭玉立的徐芷,小姑娘如枝头上初发的花信,满场女子不及她明媚。
林弈有些日子没见她了,猛然一看,是十分惊艳的。
在去前院后,就看到徐玺被一众公子哥儿围着,那些人都找徐玺打听他姐姐的事儿。被徐玺皮笑肉不笑一顿嘲讽,林弈不知怎么就想到当年在杭州时小姑娘对自己的保证。
用席面的时候他喝酒喝得肚子有些胀,就找了个借口去官房,顺带透透气。不想在花园中偶遇到那让他惊艳的小姑娘,正独身一人坐在花树下出神,眉眼清冷,有几分孤单。
他踌躇着想要不要上前,结果小姑娘一转脸就看到自己,然后站起身朝自己走来。
林弈莫名紧张,还往后退了一步。徐芷当然看到了,就停在离他还有三步的距离:「弈哥哥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说过的话。」
当、当年?
林弈脑海里就在想是不是在杭州时那些话,结果徐芷突然就又走近两步。她站得近,身上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熏香,若有若无撩在林弈的鼻端,撩得他心跳都乱了。
徐芷见他没有说话,抿抿唇,又说:「如果弈哥哥还记得,那这话就还作数。」
林弈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只记得轰隆一声,空白一片,然后鼻子一热,竟是流了鼻血。
不远处的一颗老树后,徐玺望着天。他听到了姐姐说的话,可是……这些王八蛋想娶姐姐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当年林弈还叫他姐姐哭那么一场!
徐玺默默离开,找了个空到父亲身边嘀咕了几句。林弈回到宴席之后,发现自家父亲正被徐叔父灌酒,他想帮着父亲顶两杯,却看到徐砚朝他微微一笑,一股冷意直接从脚底窜到头顶……他怎么觉得徐叔父这笑,十分不友善?!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宠妻无上限 卷五 番外篇二(3)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