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人想利用陈辉来逼陈同济放弃什么,而陈同济手上肯定有着崔家的把柄,所以崔家人宁可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也要逼得陈同济不敢说话。
现在的情况来看,崔家与徐家是没有过多的矛盾,可是利用小姑娘来达到他们崔家的目的,就是万万不该了!
徐砚想明白里面关联,也知道崔家人背后是谁。
只不过崔家现在交换了庚帖,就是拿捏住了长房,一个嚷嚷出去,以他大哥爱面子和维护声名的作法,十有八|九还是愿意跟崔家结亲的。
到时他们就得拉扯到三皇子的事情里。
真是好一手算计!
徐砚心中甚怒,齐圳重新回来后,说那对母女愿意到铺子里做一些杂事。他点点头,留下个护卫带她们去,自己则匆匆去了衙门点卯,之后便一路往内阁去。
走到内阁的时候却又脚步一顿,神色有些复杂,在门口踌躇了片刻,到底是进去见宋霖。
宋霖早间已经把折子送了上去,明德帝对此用了无法无天四字,当即就把已经蔫了陈辉送到牢里,让他们父子团聚。
徐砚先把崔家的意图说了,宋霖冷笑:「你那兄长和嫂子就是个棒槌!」
徐砚摸了摸鼻子,是认同的。
「但这是你们徐家的事,我也管不着,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自然是但着黑名也得撇清关系,不然这以后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徐砚很诚实地说出想法。
他在政事上向来是冷静的。
宋霖抿着唇许久没说话,良久叹息一声:「罢了,我想想看怎么让崔家人闭嘴。」
谁让这是女婿,为了女儿,他也希望徐家少些糟心事。
徐砚闻言,张了张嘴,想跟他坦白的话到底没说出来,站起身拱拱手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绿裳回了老宅一趟,把两人圆房的消息告诉了徐老夫人。
老人听闻儿子没能把持住,嘴里骂了句丢人,然后却又笑了。笑过后,又担忧地说:「亲家那边是担心初宁早早怀了身孕,于生产不利。我也头也怕的,这个月你可得盯紧些,你告诉他要以初宁身子为重。」
意思是让徐砚再忍着些,省得真叫初宁要受罪。
绿裳应了,匆忙回家去。
初宁在家里几乎是睡了一天,到了下午的时候才算恢复了些精神,收拾收拾,徐砚就回家来了,准备陪她回娘家用饭。
小姑娘走路还是有些别扭,慢吞吞地迈步子,徐砚瞅了几眼,默默扶着她。
宋霖家来得的时候有些晚,是因为收到了陈同济认罪的消息。
他去了劳里一趟,问他清不清楚是在认的什么罪,即便认罪了,陈辉这辈子也都毁了。
陈同济满目赤红,死死咬着口,除了认战船私用的罪,带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官员,连吴沐川那里都未提一个字。
看样子是要替三皇子扛下一切的罪过了。
开饭前,岳婿俩在书房便在说此事。
徐砚思索着说:「如果陈同济要扛,那么肯定是那边给了承诺要保陈辉,可能仕途是毁了,但下辈子肯定无忧。」
宋霖却是笑笑,负手站起来,看向走廊下的灯笼。
幽暗的光在夜见摇晃着,将他面容照得明暗不定,显出他难得一丝沉郁。
「不会叫他们无忧的,陈家的帐到底没有算清。」
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打算。
徐砚便闭嘴,只等他示下,但宋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的时候面上已是和煦地笑:「先用饭,一会卿卿等久了,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岳父大人……」徐砚站起身,眸光闪动着,到底是把事情说出口,「昨晚……我与卿卿圆房了。」
宋霖脸上的笑就僵住,视线直直盯着他,那目光有些吓人。
徐砚在这个时候反倒是镇定下来,深深揖一礼:「是我失信。」
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襟,徐砚没动,已经准备好承受食言的怒火。
但叫他没想到的是,宋霖很快又松开他,神色淡淡地出屋:「别叫卿卿久等了。」
竟然是连一句骂他的话都没有。
徐砚站在原地愣了愣,跟上去的时候,看到宋霖负在身后的手都颤抖。
这表明着宋霖是生气的,而且气得不轻。
他微垂了眸,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只是火上浇油,既然宋霖选择了忍,不管这个是忍是忍多久。能苟活着不好吗,还是别作死再撞上去了。
当晚,宋霖给女儿夹了许多的菜,听着她说三侄女生的孩子多可爱,眼里都是憧憬。
宋霖心头有些发涩,但这是女儿的选择。
安成说他自私,他一直都是的,已经错了一回,让妻子怨着自己。他难道还能再叫女儿怨自己吗?
只是看着年纪还轻的女儿,又心酸。
在送她离开前,宋霖和徐砚低声说了几句:「卿卿到底还小,嫁与你,是你的妻,圆房无可厚非。但我只得她这一宝贝女儿,还希望你体谅些。」
他从头至尾都十分冷静,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不显怒色,徐砚却没来由得一阵脊背发寒。
可他知道自己失了信,再说什么承诺都变得可笑,只郑重再揖一礼,此时千言万语都不及沉默。
两人回了家,徐砚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翻小姑娘放在床底下的箱笼,把她总是上锁的箱子扒拉出来,要她给钥匙。
初宁知道她在找什么,磨磨蹭蹭打开,就见他把剩下的香料一股脑都扔到外头去了。
她看得一阵心疼:「姨母说这些很贵的!」
「从我店里出去的,我会不知道价钱吗?」
初宁一愣,徐砚忍住笑:「你可真出息,用我的东西来招惹我!」
「你、我……你怎么卖这种香!!」
徐砚见她窘迫不已,实在没忍住,把人搂到怀里亲了一口:「本来就不是这么用的,这是人家夫妻调|情用的!更加不会随便卖给一般人!」说着,他又低头在她耳畔说:「本来不是我调的,若是什么时候夫人想用了,为夫亲自给你调一份。」
小姑娘被他闹得面红耳赤,最后一拧他的腰,躲去沐浴了。
然而出来的时候,她却发现汐楠在铺第二床被子,说是徐砚吩咐的。
初宁盯着那被子,咬着唇想,都圆房了,为什么还要分被褥。只得一回,孩子就能揣上吗?
但她今儿身体还是不舒服,思索再三,决定不动声色,养精蓄锐后再说!
一桩战船私用的案子几翻波折,先是把身为都察院领头的陈同济,然后牵出三皇子,最后又变为陈同济亲子意图用安宁县主胁迫宋阁老,被徐家人捉住一举参上。
陈同济在牢里认下所有罪行,说与三皇子无关,甚至提到是三皇子劝说无果,是他一意孤行。把三皇子的罪摘得干干净净。
明眼人都能懂得,陈同济这是揽罪保儿子。
陈辉以为是能为父亲做些什么,反倒最后连累了父亲。
锦衣卫那里也给明德帝送回了查证的东西,跟着一同回京的还有吴沐川。
吴沐川见到明德帝第一句便是:「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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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上限 卷五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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