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问徐砚:「你究竟是怎么说服他卖的,他如今人在山东吧。」
「确实是在山东。」徐砚微微一笑,眸光清沓,「我让人送信过去,我说我要成为您的女婿,想要买就近的宅子,以后也好方便照顾您。还告诉他……」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是继续说的样子。
初宁就在边上催促,闵氏一众也极好极地看着。
徐砚又笑笑:「岳父大人听了莫生气,小婿才敢说。」
宋霖睃他一眼:「男儿大丈夫,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而且还能有什么能比女儿嫁他了更让人生气的。
宋霖不怒自威,心里想法就写在面上,徐砚抵拳轻咳一声说道:「我还告诉他……您看我这女婿不顺眼,住得越近,恐怕您还得越烦我。但我这做女婿的,总是要讨好丈人的,然后他就卖了。」
「好你个徐砚!他卖这个,是觉得你能膈应我是怎么滴!有人膈应我,叫我难受,他就高兴是不是!」
他说得再婉转,宋霖也听明白了,直想上去踹敢拿自己来编排的徐砚。
初宁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徐砚已经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小妻子身侧,低头看脚尖全当自己哑了。
闵氏先前是知道徐砚与宋霖兄弟相称,听到徐砚耍这么个心眼买的宅子,也忍不住拿帕子遮住嘴笑。
宋霖知道这宅子怎么买到手的,也没有再逛下去的兴趣了,一摔袖子,打道回府。
徐砚在他转身离去后摸了摸鼻子,初宁凑到他耳边,示意他低头,轻声与他说道:「徐三叔,您不要害怕,爹爹那儿我来搞定。」
「如此,全靠夫人了。」
徐砚闻言,煞有其事地朝她揖一礼,把小姑娘逗得直笑。
回到宋家后,宋霖也不管徐砚要怎么去修整那宅子,而是问他今儿去查绍侯是做什么。
徐砚没想到岳父耳报神动作那么快,想到如今宋霖连小姑娘生母的事情都未清楚,他思索再三,决定还是查明了再说。
「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错漏,总觉得绍侯世子来的时间不对罢了。」
他只是隐晦说地提醒那么一句,宋霖就若有所思:「确实来京城又救了卿卿的三婶娘,有些赶巧了。」
宋霖不傻,本就是万事谨慎小心的人,那天陪着进宫,是为了彻底还清程锦对宋家的恩情。用几十棍顶了这个恩情,肯定是划算的。
徐砚那头是话到即止,毕竟明德帝还没有叫宋霖知道真相的打算。
虽然他不懂明德帝这是什么心思,又或者是安成公主那边的意思,他不明说,只是诱导着宋霖去查一查也无不可。
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
后来岳婿俩就又说起分流的事,明德帝那头应该是等他销了假便再派去汝宁。
宋霖轻叹一声:「此行应该不会再出意外,可你也要注意安全,莫叫卿卿担忧。若不然,我饶不了你!」
徐砚眼底都是笑意,知道宋霖也是有关心自己的意思在里面,站起身朝他深深揖一礼。
夫妻俩便在送走要回家的闵氏,又留在宋府用过晚饭才打道回徐家。
徐砚明儿是最后一天假期,就拉着小姑娘窝在书房里,按着她的意思画新宅子的修整图。
徐砚工笔画极好,初宁想象中的家都被他细细描绘出来,两人就那么添添补补,画了十余幅的图才作罢。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收好每张图稿,只等着交由工匠去照着图修整,还要照着图去打家具。这样算算时间,没有个小半年是不能可能做好了。
在把图卷起来放到书架边上的瓷缸中时,初宁看到书架上有一个十分精致的长盒子,那是用来装画的。
光看盒子就觉得不一般,她好奇地问了徐砚一声这里装的是字还是画,手已经拿过要打开。
徐砚本想去阻止的,后来却只是含笑任她打开盒子。
一张美人赏雪图便出现在初宁眼前,那眉眼,那神态……不是她还能是谁!
「徐三叔?!」她把画摊开在桌上,是惊是喜,「您什么时候画的!」
徐砚把她搂到怀里,去亲了亲她脸颊:「我们回京的时候,那天下雪,你在甲板上赏雪,回屋便画了。」
回京的时候,那是过年前。
初宁免不得想起自己赖在他屋里,结果小日子来了,染了他床的事。
她又羞又想笑,埋头在他胸前:「那个时候你还一本正经要赶我回屋呢。」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徐砚剑眉一挑,初宁嗔他一眼,想说你在梅林里亲我的时候就不正经了,现在更没正形了!
而徐砚仿佛能看穿她心事一样,伸手去捧了她脸,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情人间亲近就是正经画。」
小姑娘被他直白的话闹得双颊嫣红,要去推他,结果被他直接就压在桌上亲了许久,感觉腰都要被他压折了。
次日徐砚早早就上朝了,初宁昨晚被他缠着用手帮他舒缓了一回,两人闹到三更过后才睡。徐砚便没惊动她,偷偷地出了门,出门交待了一句六月初七是徐老夫人的生辰,让小姑娘和余氏合计一下当日的事宜。
徐砚没说的是,他那天恐怕已经离京了。
初宁醒来后听到绿裳说这事,揉了揉眼清醒一些就匆忙下床。
今儿起她也要哪着老夫人和余氏理事,这会感觉都要晚了。
在穿衣裳的时候,她看着干爽的寝衣,脸颊微烫,不敢再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等到她匆忙来到碧桐院时,余氏和徐家的小辈们都在了,长房两兄弟也在。
初宁目不斜视,与老人问过安,又朝给自己行礼的众人微微一笑,便跟着余氏一起忙碌摆早饭的事情。
外头突然响起了老夫人拍桌子的声音,初宁和余氏被吓得动作一顿,侧头偷偷从槅扇那看出去。发现厅堂里,三兄弟已经离开,应该是去学堂了,徐琇莞姐妹低垂着头有些不措。而徐老夫人跟前站着位老管事,也是神色慌乱。
似乎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等用过早饭,余氏才大着胆询问了一声,老夫人把长房去帐房支取银钱的帐目就丢在桌上。
「我看任氏走动那么几天,这心思又要活泛了!居然在这几天就在帐房支走了四百两银子!是拿老大名义拿的,昨儿管事遇到老大,问了那么一句,结果老大都不知道有这事!」
「她要那么多银子是做什么去了!四百两!府里多久的开支了!」
初宁拿过帐目看了看,上面确实清清楚楚写着徐大老爷支走了四百两,她就往前翻了翻,发现前面还有别的。
「娘,您看这儿,大伯这个月就支了三回银子了,而且数额都不小。是不是因为这样,大嫂去支银子的时候,帐房的才没有防备,这也不能全怪到帐房身上。」
经她这么一说,徐老夫人想起长子是与她说过这个月给各处送礼的事,所以长房开支一下便多。
「——任氏真是!林妈妈,去把人给我喊过来!」
徐老夫人要找大儿媳妇的麻烦,余氏和初宁自然不在这里呆着,省得叫任氏误会。两人找了个借口离开,初宁刚回到屋,有护卫前来递了个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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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上限 卷四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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