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上限 卷三 第三十一章

  「徐砚离了杭州,那杭州的战船谁监督,那些工匠能找出问题吗?」
  「其实这只要一纸图纸,监督监管之事,本就在工部里头,也并不是只得徐砚一人懂。老臣是想着,他能力不止这些,或是只兼顾一头,有些可惜了他的才能。陛下也听说过先前他提议过汝宁治水要分流的事吧。」
  明德帝略一思索,想起来了:「确实,安成公主两年前就自己掏银子分过一次洪。那都是她夫家的家底和她的家底,虽然只是一条河道,确实那片区再也没有糟过洪灾,免了一方百姓的苦难。」
  这事是在徐砚离京之后,安成公主知道朝廷把权那些老家伙根本不愿意尝试,不然多年前就依徐砚所言,去分流了。
  于是她自己掏了银子,花费一年分了一支河道,这两年雨水多的季节都保得那片地区平安。安成公主在当地的名声也越发响亮,越来越受敬仰。
  此事也是打了一堆朝臣的脸,让他们只能羡慕妒忌恨,眼红一名女子如此有魄力,为自己攒下如此功德。
  所以这两年,也没有言官再敢找安成公主的麻烦,即便吃了一肚子气的陈家,也没敢再动。
  在这事之后找安成公主麻烦,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都能被唾沫淹死!
  闫阁老说起这事,自然也想到安成公主,对这样一敢做敢为的女子也有敬佩。他笑道:「让徐砚回来,他既可担着杭州的差事,也可以兼担治水一事。如若哪边有差务要实地勘察或须要他在场的,过去一趟就是,也碍不着什么。」
  「主要是,他在杭州立了几回大功,再不论功行赏,恐怕要寒了他的心。他兄长在大理寺的资历也够了,没能升上大理寺卿,也是受任家所累。」
  明德帝对这些事心中自然有杆秤,想了想说:「不若这样吧,徐砚就以工部现要研究治水分流为由先留京,等任期满后,直接留京仍任主事,就如你说的兼两差。朕记得,他的二哥今年九月就任满,到时让他外放去任一方父母官,官阶也算提了一级。杭州那头现在也没有要紧的,核算的时候再让他去一趟。」
  这还是搞了个平衡,没让兄弟三人都在京城为官,让人想以此诟病。
  帝王总是有自己一套平衡之术,闫阁老心里明白,说了句陛下英明,再无事便先行告退。
  很快,工部那里就得到圣谕,要徐砚暂留京城。
  李侍郎早上才想的事,下午就实现了,特别听说是要徐砚一同参与治水分流之事,气得胸口疼。
  治水这差事上有多少空子可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李侍郎左思右想,到底没忍住晚上偷偷去找了陈同济说这件事情。
  徐砚留京的事情是徐大老爷在家时宣布的,而当事人这个时候正在小姑娘的院子里,陪着她一块儿用晚饭。
  「徐三叔好像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徐砚看着双眸清亮的小姑娘莞尔一笑:「有那么明显?」
  初宁认真地点头,叫他笑出声,说道:「确实,我要暂时留在京城工部,估计一时半会也不回杭州。这算是好事吗?」
  「真的?!」
  「什么时候哄过你?」
  原本满脸高兴的小姑娘闻言就抿了唇,拿眼去睨他。
  怎么会没有哄过,要亲她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乖乖的喊,这不叫哄吗?都哄得她完全没有推开他的力气。
  徐砚却是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尖发酥,那微挑的眼角何等风情,顾盼流光,让人有要将她抱到怀里的冲动。
  他就想到昨晚上自己在她唇上偷了香,耳根居然有些发烫。
  他忙抵拳低咳一声,把脑海里那些旖旎的画面挥去,给她搛了一筷子的糖醋鱼:「多吃一些,好长个儿。」
  初宁想起他对自己的那些小动作,没怎么就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仿佛是陷在他怀里一样。她不敢再多想,可脸颊已经嫣红一片。
  徐砚用过饭,才去老母亲那儿,他其实是想避开和兄长还有大侄子一块儿用饭的时候。老人见他来了,连声冷笑:「还没有娶到媳妇,已经先忘了娘,那样的大事,还是从你兄长口中听说。」
  徐砚忙揖礼讨饶,老人哼了一声才说道:「你想好怎么跟宋霖去信了吗?」
  说起这个,徐砚脸上闪过不自在:「未曾。」
  老人就似笑非笑,他在挪揄的眼光中终于坦率承认:「儿子是没想去信,思来想去,不若亲口与他说。这事,也不是去信就能说清楚。」
  「那你是准备什么时候去。」
  「这……」徐砚又被难住了,抬手揉了揉额头,半天也没再说出话来。
  「现在怕了?哄拐别人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怕?把家里闹得一团糟的时候,怎么不怕?!」
  最终,徐砚在老母亲的嗤笑中落荒而逃。
  若不,他先去试探试探安成公主的意思?
  毕竟,那是小姑娘的表姨母,小姑娘的亲事她肯定也想过问的。
  如若安成公主能认同,他面对宋霖的时候,也许能多一份底气?
  徐砚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卑劣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算计好友,想把和好友对立的人拉到自己阵线上,与之抗衡。
  可是……卑劣就卑劣吧,为了娶到初宁,他拼着不要这张脸了!
  徐砚为了如何顺利把小姑娘娶到手挠心挠肺的苦恼,徐家上下都为徐琇云出阁的事情忙碌着。
  任氏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打击,日渐消瘦,每日都用厚厚的粉遮住憔悴之色。
  徐家除了徐立轩兄弟,并没人知道这些天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长辈们也都守口如瓶,面上欢欢喜喜地准备嫁姑娘。
  初宁除了准备给添箱的一套头面,还特意去自己铺子取了最受欢迎的香。
  齐圳知道后,嘴角抽抽地徐砚说:「三爷,您再不好好的给制香,店铺就要开不下去了。撑着招牌的最后一批香料叫姑娘要走了,说送给大姑娘带到婆家去,让她送长辈。」
  那香一两百金,他只是听都肉疼。
  徐砚闻言抿了抿唇,之后几天回家了就呆在自己院子暗中僻的制香屋子里,又赶制出一批先应急。
  齐圳想着总算没把招牌给砸了,准备把东西都送到店里去,就听到他说:「慢着,再留一半,给姑娘送去。说给那点香太过小家子气,既然是送,自然就多给一些,全当加深她和云丫头的姐妹情了。」
  齐圳听着险些一脚踩空要摔倒。
  ——呵呵,徐三爷真是挥香如土,挥土如金啊。
  有这么宠着的吗?!
  每年的上元节,本朝都从初八开始庆贺,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七。每到这几天,京城繁荣热闹,民间与朝堂间的严肃紧张气氛完全不一样,四处皆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一家热闹的酒肆里,陈同济与李侍郎临床而坐,说着杭州上奏请功的事。
  李侍郎一脸郁色,神色晦涩不明:「吴沐川究竟怎么回来,居然没办成事不说,还为徐砚请功。如今好了,一颗钉子直接钉我们眼里了,碍事不碍事!」
  吴沐川职位不比李侍郎低,更是实权在握,他如此称呼也是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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