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着衣裳,初宁却觉得被他轻抚过的地方也在发烫。
肢体的接触比他的亲吻更陌生和更刺激,她想喊不要的声音化作了细碎的嘤泣,只能被他贴着,被他咬着耳朵亲吻,所有的思绪化作一团浆糊。
徐砚是在抚上了她玲珑之处时及时清醒,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
掌心还是残留着软绵的触感,让他口干舌燥。
他真是……不过她主动的一个亲吻,他险些就要冲动得把人给吞了。
他忙将小姑娘重新抱到怀里,为她整理衣襟与裙摆,再也不敢再有更亲密的动作,急促的呼吸亦许久才平复。
初宁到下车的时候,眼角还是通红的,低垂着脑袋,那样子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徐砚见着,居然还可耻的想继续去欺负她,就想她贴着自己低低哭泣。
他闭了闭眼,让寒风再一吹,才算彻底冷静下来,把小姑娘背着送她回碧桐院。
徐老夫人听说小儿子把人背回来的,小姑娘还用斗篷捂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缝,嘴里啧了声。
她是过来人,大概知道小儿子干了些什么。老人心想,若真有那一天,她拿什么脸面去给宋霖提亲,儿子都快要把人吃肚子里去了!
在初宁回来后,徐砚就被徐大老爷喊走了。
徐大老爷见着弟弟,脸上隐隐有兴奋,眼中闪过精过:「三弟料事如神,寺卿果然彻查一翻,连带要把户部的另一位主事拖进水,那主事以前与宋霖交好!寺卿果真暗中在支持其它皇子!」
任家放印子钱的事,就是用来钓大鱼的。
徐砚早就怀疑大理寺卿并不是中立,而是转投他人势力,宋霖给小姑娘的帐册里,就有大理寺的名字。
只是他没能分辩出是哪方势力,如今就清楚了。
徐大老爷越想越高兴,继续说道:「只要把这事透给太子殿下,绝对是要他失势的!三弟,这都是你的功劳。」
权势就在跟前,徐大老爷也完全忘记了任家是他妻子的娘家,如今只恨不得事情越演越烈。
徐砚没什么心情听他说这些,冷着脸并没说话。徐大老爷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请他喝过茶后,还亲自送他出了院子,兴奋中都忽略了弟弟眼底的讥笑。随后,他转头就去找到任氏。
任氏这几天为了娘家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到丈夫居然主动来找了,忙迎上前张嘴就想问。
徐大老爷抬手先打断了她:「你兄长的事十分严重,牵连不少,而且在事发后居然还闹出人命。到底如何我也不好说,如今三弟与太子殿下走得近,他是回京探亲,虽然每天都到工部点卯,但不知什么时候就该回去了。」
「我前些日子就找三弟提过这事,可他如今气你对宋丫头几翻为难,也气先前你和你大嫂冤枉她,你倒不如痛快地带上你大嫂,到宋丫头跟前作回小。也好叫三弟消消气,然后我才好去找三弟说说情,让他也一同想想办法。」
任氏都以为自己听差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长案上。
长案的香炉被碰倒,滚倒在大红的地毯间,屋里霎时飘了层香灰。
徐大老爷嫌弃的捂住口鼻:「你自己考虑吧。」转身便离开了。
任氏终于情绪崩溃,朝着他背影哭喊:「老爷!你怎么能叫我去给一个小辈伏地作小!」她死也不会去给那个宋初宁赔礼!!
可惜,过了一夜,当任大夫人哭着跑到她跟前,又惊又怕地说:「妹妹!你一定要救你哥哥!你哥哥被抓进了诏狱,锦衣卫要审他啊!他进了那个地方,哪里还会有命啊!那是吃人的地方啊!」
「而且大丫头的夫婿也被牵连在内,可怜我女儿如今刚怀了身孕,丈夫也跟着他岳父进去了!这叫我不要活了啊!妹妹,你快想想办法,你带我去求求妹夫!你快带我去!」
嫂子的哀求在任氏耳边一遍又一遍,昨日丈夫的话也在耳边一遍又一遍。
任氏只觉得天旋地转,软软靠在椅背上,脸色惨白。
良久,任氏才声音微弱地喊来丫鬟,要她扶着自己:「去、去碧桐院,大嫂,我们去求宋初宁,我们去求徐砚!老爷说他能救大哥!我们快走!」
任大夫人没有听到太明白,特别是有个宋初宁,但她今任家确实是被逼入绝境,只要能救丈夫出来。她什么都干!!
任氏两姑嫂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徐老夫人听到两人径直跑到了跨院去,心里咯噔一声,生怕两人又是去找小姑娘麻烦的。
「快,我们快去跨院!去把大老爷和三老爷都喊来!」
徐砚今天去工部点卯后回来,就回了自己院子,也不知道是忙什么,没有像以前一样赖在碧桐院。
初宁那头正跟汐楠学做衣裳,她女红这块向来不好,刺绣是不指望,就想着能练练针线会帮衣裳也好。
她还拿着剪刀,结果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才回头,便被灌进屋的冷风冻得一个哆嗦,任氏与任大夫人的身影直接冲到了她跟前!
今天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外边暗灰色的阴云密布,风吹在脸上又干又冷。
初宁被寒风吹得一哆嗦,手臂被冲上来的任氏拉扯住。
任氏声音又快又尖:「宋丫头,你快帮我给小叔说说,让他救救我兄长!」惶惶的眼神里是屈|辱与绝望。
初宁被拽得险些剪刀都没拿住,吃疼忙甩开她,同时汐楠和绿裳都上前护着她退了两三步。
若是换做以往,她后退,任氏肯定得上前再拉拽着人,逼她松口。
初宁有了上回险些被打的经验,这次当然是警惕的,甚至是握紧剪刀。想着万一任氏再要发疯,也不扎她,也能吓退她,让对方忌惮。
结果任氏不但没有相逼,反倒在她目瞪口呆中缓缓跪倒。
在膝盖贴在地上那一刻,任氏关心的不是地砖冰凉,不是膝盖疼痛,而是快被自己在跪求一个晚辈的难堪所淹没。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死死咬着唇,才让自己维持一份理智,哀求道:「前些年是我不知好歹,叫你受了委屈,平白冤枉你。如今我给你赔礼道歉了,还请你屏弃了过往,莫要再生我的气了。」
任氏跪下,任大夫人也被吓得退了一步。
她以为前来只是好好哄小姑娘消气,顶多再欠一份人情罢了,结果,她小姑子给人跪下了!
任大夫人不知怎么就想起多年前徐砚的那句话:「你们怎么逼着初宁道歉的,如今你们就怎么还回来。」
原以为,事情过了就过了。
却是天道好轮回,她们当年红口白牙,报应还是来了!
任大夫人看着声声哀求的小姑娘子,眼眶一酸,亦咬紧牙关跪了下去。
屋里再度响起咚的一声,初宁看着矮了自己一载的姑嫂俩,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这两人又发什么疯,可积在心里多年不得而解的郁气,在这瞬间都膨胀着,汹涌而出。
初宁冷静了一下,见任氏要挪关来,她忙喝道:「不要动!你们这是有所求,才来道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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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上限 卷三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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