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思在有人问起安成公主的事情时,初宁就猜测到了,对这些夫人心里头也有了个计较。
等顺利散宴,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后,初宁懒懒趴在桌上,和徐砚抱怨:「果然,是人都驱利逐权的,还好我警醒,没有被套话。」
徐砚原本是善意,结果把小姑娘累得跟没了骨头一样趴在炕桌前,不由心疼又好笑。
「我们卿卿那么聪慧,又怎么会被人套话。」
初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总会说的这句‘我们卿卿’,她听着就眯眼笑,又告诉安溯伯老夫人犯糊涂的事。
「您不知道,当时我就差点吓懵了,连话都要不会接。您说她怎么就能认错人呢。」
「老人家,认错也是正常。」徐砚微微一笑,心里却也暗中嘀咕,这老人也太过糊涂。
居然还说起宫里的贵人来。
两人说了一会话,徐砚见她都快要睡着了,便说送她回屋去。初宁赖在炕上,嗡声嗡气地说:「那徐三叔您背我。」
徐砚真是哭笑不得,最近的小姑娘真是太缠人,缠得他有时都在想,她是故意的。
可每每与她清澈的眼眸相对,这种想法就被抛之脑后。
他倒是希望小姑娘故意,偏她是在这种懵懂的年纪。
最后,徐砚当真把小姑娘背回了屋,又被她缠着念话本,折腾得出了一身汗才得已离开。
魏家,魏大老爷发现老太太又不知道闹什么脾气了,晚饭也不用,躲在屋里一直和自己的老仆窃窃私语。
等到晚上,还听到说老母亲身边的老仆出了府,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回的家。
神神秘秘的,跟探子似的。
魏家请宴后的第三天,徐砚终于收到由京城工部送来的消息,他的假已经被准了。可以在十二月中旬就出发回京,回京后,继续到工部点卯即可。
他得允回京探亲一事便在杭州府各衙门传开,吴沐川那里也很快得到消息,问来报信的属下:「可有说归期?」
那人摇摇头:「并没有,只说让回京后,到工部点卯。也并不是全卸了杭州的差事。」
吴沐川就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走了一圈:「估计京城里要留人了。」
那属下神色一凛。京城留人,徐砚是太子的人……太子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京城徐家也早早得到消息,徐大老爷心里挺高兴的,和老母亲说了三弟要归来的消息。徐老夫人却虚虚望着庭院里摇曳的树枝,说:「轩哥儿也快回来了。」
徐大老爷一无所觉,点头附和道:「是啊,轩哥儿再几天就家来了,今年总算一家人能过个团圆的年。」
徐老夫人闭了眼,转了转手里头的串珠,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在徐老夫人和徐砚计算的日子里,徐立轩的船只果然就到了京城渡口。少年人下船来,当即就有早候着的徐家人又是给加披风,又是扶着上马车。
徐立轩一心着急要赶回家里,他要去见祖母!
有话要和祖母说!
不想一上马车,就看到老人端坐在马车里,惊得差点都忘记了请安。
徐老夫人笑起来时,就是个极慈祥的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强势在哪里。如今端坐,目光沉静如水,嘴角没有一丝笑意,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便出来了。
徐立轩看着这样的祖母,先是一惊,旋即快速跪倒行了大礼。
「孙儿家来,这些日子叫祖母担忧了。」
他话落,老人却没有应声,只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就落在自己头顶,意味不明。
徐立轩没来由觉得马车更加狭窄逼仄了,和老人的目光一起,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忐忑看向老人:「祖母?」
「回来了,该说实话了。」
「祖母?」
徐立轩背后霎时就出了汗,眼神惶惶。
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纹丝不动,眼珠子盯着长孙,眼尾是历经岁月的深刻痕迹。
徐立轩对上祖母的目光,惶恐间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先一步被人揭开了,在威严的祖母面前,他根本藏无可藏。
他闭了闭眼,心里有愤怒。
是啊,三叔父放他回京,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那样还会是他的深藏不露的三叔父吗?
「祖母。」他声音就有些悲凉,「孙儿不该瞒着私心前往杭州,孙儿知错。」
「唔,起来吧。」老人淡淡一声,敲响车壁,朝外头吩咐,「回府。」
徐立轩还在出神,马车已经徐徐前行。他惊疑不定起身坐下。
祖母这就算揭过了?
三叔父是跟祖母说了什么?
他觉得事情不该这样简单,而且不管三叔父说了什么,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祖母!孙儿想跟您说初宁妹妹的事!」
徐立轩主意早定,不吐不快,既然都知道了,那彻底说清比较好。
徐老夫人仿佛有预料,声音不平不缓:「你要说自己对她有情,还是想说你三叔父也对她有情。你们叔侄二人,为了一个女子,一个瞒上远行,一个要冒被诟病品行不端。她就真那么好?」
徐立轩闻言心中一凛。
三叔父居然什么都说了!
「祖母,初宁妹妹她……」
「你闭嘴,先听我说。」老人不容分辩的打断他,「她肯定是有那么好,才能吸引到你们叔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我也认为那是个好姑娘。可她若引得你们叔侄成仇,在我眼里,再多的好都只会变为恶。」
「你想娶她,你三叔父也想娶她,那你问过她想嫁谁吗?你和我开口,是想告诉我她的好,还是想告诉我,你非她不娶,以此威胁?」
徐立轩被连着几问问得心里茫然。
他想娶她没错,可她想嫁谁?
徐立轩就想到冤枉她的母亲,手猛然一颤。
徐老夫人此时又说道:「但不管你们谁想娶她,她现在已经在我眼中成了恶人。而她成为恶人,有一部份要归功于你,另一部份归于你三叔父。」
「祖母!这事与她无关!」徐立轩慌了,听懂了祖母的意思。
「对,她多无辜,无端被你搅了平静的生活。而你现在也只想着把人得到手,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回到家中,第一不是事长辈安心,反倒是到我跟前来争风吃醋。你究竟是想得到她,还是想毁了她?」
「祖母!」
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毁了她,那样一个令人心疼的人儿,他想护着都来不及!
「你知道你三叔父信里怎么说的吗?」老人不理会他投来的哀求目光,「你三叔父说,卿卿年少懵懂,是儿心魔作祟,情不知何起,若要割舍,必如皮骨剥离之痛。不奢母亲大人成全,只求母亲大人深明大义,卿卿无辜,莫因此对其弃怜悯之情,、祖孙之情,皆儿之罪孽。」
「你三叔父字字为她开脱,甚至未敢提求娶一字,顾及的是什么?是你三叔父怕毁了她!也怕毁了你!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还要和我求娶她!」
徐立轩被祖母最后的厉声吓得整个人一抖,险些连坐都坐不住:「我……我……」
老人此时长叹一声:「你们各自大了,都有心思了,我也管不着了,等过几年,眼一闭,更加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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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上限 卷二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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