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贵不可言 卷四 第十一章

  殷红豆道:「宁王怎么会那样看着我,难道我……」她瞪着眼,不敢妄自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这太匪夷所思了。
  她只想要点好运气,但是没有想要天大的运气……关键是运气太好,会适得其反啊!
  傅慎时神色有些复杂,道:「不知道。」他恨不得安慰自己,宁王不过是见殷红豆貌美,所以失神……他又一想,这还不如不安慰。
  他道:「先住下,我这就派王武他们去查。你我身在王府,便是惊动了那些人,他们也不敢上王府来动粗。」
  殷红豆点了点头。
  傅慎时吩咐时砚出去给王武递话。
  与此同时,宁王叫人去京中查傅慎时的事儿,以及他这个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日,两方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消息。
  王武在真定有认识的人,虽不多熟,但打听这件事却很容易,因为宁王寻女的事全城皆知。
  十五年前皇帝顺位登基之时,平王造反。
  当时平王已经攻城北上,皇帝派人去怀来迎战守城,大将不敌,不出两日便战死,怀来沦陷,皇帝又便派人来真定,请求他的堂兄,也就是宁王援助。
  宁王在真定应战,却被叛军南北两向夹击,唯恐战败,便让宁王妃带着女儿和乳娘、侍卫出逃。
  宁王和宁王妃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平王深知这一点,又怕不敌宁王,便派人追杀宁王妃。
  宁王妃带着的人都死光了,最后只剩个乳娘,带着独女逃到了保定府。自此便失了消息。
  平王的人当时只找到了宁王妃的尸首,正欲将尸首带回去,假装俘获了宁王的女儿,好逼宁王投降,哪知道宁王提早得到了妻子去世的消息,发了疯一样带着人强攻叛军。
  那一场仗打了两天两夜,宁王正年轻气盛的时候,杀红了眼,平息了叛乱。
  最后只接回了宁王妃妥善安葬,他们的女儿和乳母,都找不见了,一起丢失的,还有婴儿随身带着的信物。
  自失妻女之后,宁王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因宁王妃最后死在保定府,遂他多年在真定去保定的路上派人长期搜寻,长兴侯府二太太的父亲,保定府左卫薛指挥从前还是个小百户的时候,帮了些忙,宁王后来论功行赏,便提拔了薛大人,护着他一路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
  当然,薛家这些年在保定府也没少替宁王出力,但就是找不着人。
  这些年宁王花重金在两地寻找女儿的下落,便是有一句真话,他也付以厚重的酬金,却依旧不得。
  快一十五年了,宁王寻女之心,真定府人人皆知。
  十几年还找不到一个人,那人大抵也就死了。
  前几年宁王狠狠地病了一场,才慢慢歇了心思,和族里人商量着,要过继个孩子到膝下,将来继承他的家业。
  宁王无心再培养孩子,挑了个才貌出众的郎君,今年一十六岁,叫朱玉泽,欲等个合适的时候,再上报朝廷,将此子记在他的名下。
  这些事儿,很容易就打听到,王武一出去问了话头,他的朋友便滔滔不绝地说给了他听。
  王武得了信,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傅慎时,他还说了一件事:「听说这位公子近一年一直出入王府,但宁王一直没有让他改过口,外人也只叫他一声‘公子’,从不叫他‘世子’。」
  傅慎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叫王武先退下去,也让时砚出去了,与殷红豆沉默相对。
  殷红豆低头坐在椅子上,手心冒着冷汗,即便她没有任何物证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时间和地点全部都对得上了。
  依宁王的性子,只怕是看不上傅慎时。
  若他疼爱女儿还好,若他是个杀伐果决又态度强硬的人,他们两个想要在一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认,还是不认?
  傅慎时滑动轮椅,拉着殷红豆的手,道:「红豆……」
  殷红豆勾过他的脖子,抱着他,脑袋压在他肩膀上。
  傅慎时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
  殷红豆心里又想到原来那个「她」,不过是在殷家待了五年而已,就对殷家父母那般好,只怕是个孝顺的,若「她」知道还有父亲在世,肯定愿意在父亲膝下尽孝。她白捡了人家身子,只享福,不付出,太说不过去了。
  她备受煎熬。
  傅慎时安慰着她道:「也没有比这更差的了。从前你为了摆脱丫鬟身份,为我出谋划策,付出许多,如今也该换我为你……」
  殷红豆打断了傅慎时,哽咽着道:「你明明也替我吃了很多苦头了。」
  他低声下去求六皇子,他与乔三那样的人虚与委蛇,便不全是为了她,也至少有一半的缘故。
  两人正说着,宁王府丫鬟过来敲门传话了,说宁王请他们过去。
  殷红豆心跳得更快了,她道:「你说我是你夫人,我又没做妇人打扮,王爷估计起疑了。」
  傅慎时自然也猜到了,他握紧了她的手,道:「怕什么,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殷红豆点着头,虽傅慎时一起去了宁王的院子。
  宁王的确知道了。
  京中已经有关于傅慎时和殷红豆的流言,宁王稍稍猜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殷红豆若是个丫鬟身份,一切就合理了。
  他同时还让人去查了殷红豆的出身和祖籍所在地,这些全部都对的上。
  十几年过去,宁王第一次遇到这样吻合的情况。
  傅慎时和殷红豆两人到了宁王的院子门口,他俩进去的时候,厅里却没有人,只有桌上摆着一盆蔷薇花。
  殷红豆捂住鼻子,同厅里的大丫鬟道:「姑娘不必试了,我对蔷薇花过敏。」
  丫鬟大惊,忙道:「姑娘请随奴婢去。」
  傅慎时朝殷红豆一点头,她就跟着丫鬟去了暖阁。
  殷红豆刚一走,宁王五味杂陈地从内室走出来,到了厅里,攥着拳头,脸色沉郁地看着傅慎时。
  宁王知道了殷红豆的身份之后,心绪很复杂,再得了知各种殷红豆和傅慎时之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心情更是百转千回,难以言喻。
  他极度高兴,能够找回女儿,但他的女儿,竟然在别人家里做婢女!
  虽说宁王知道这事儿不是长兴侯府的错处,可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之后不计较,那又是一回事。
  况且——怎么可能不计较?!他的女儿千金之躯,竟然给长兴侯府这样的人家做婢女,他多想一刻,心都要痛死了。
  因此宁王看傅慎时的神色十分不善,但他的双眼红肿,不善的样子,倒是减弱了几分。
  傅慎时也料到了宁王做父亲的心,他心中忐忑,面上不显,只恭恭敬敬地微微低头。
  宁王也早听说了傅慎时是怎么「宠婢」的,千金难买有情郎……他的怒气消散了些许,到底是强忍不快,负手站在傅慎时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来真定,是为了……她?」
  傅慎时颔首,态度端正道:「正是。前月,晚辈发现有人要取红豆性命,一路追查去保定府,才查到了您这儿来。」
  宁王眉头狠狠地拧着,他都不知道有人要取殷红豆的性命,便连忙问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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