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眼神微滞,随后挑着眼尾看她,嘴边浮淡淡的笑,问道:「红豆,你是在关心我吗?」
殷红豆笃定地道:「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我是心疼粮食。」
傅慎时难得语气轻快了一些,道:「好,我不浪费粮食。」
他端过案盘,举起筷子吃饭,碗还是殷红豆送的碗,菜也是她亲手做的菜。
傅慎时用膳之前,也笃定地道:「红豆,你在心疼我。」
殷红豆眨着眼,小嘴抿成一条直线,她道:「你别以为这种方法对我奏效,在我看来,不过是第二个傅二罢了,没有区别。」
傅慎时手腕顿住了,殷红豆转身走后,他又没了食欲,他神色冷漠地大口吃饭,吃完了饭,也吃完了菜。
饭和菜,都是她做的。
傅慎时老实地吃了两天饭,睡了两天觉,他发现殷红豆又不跟他说话了,便故态复萌,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
殷红豆不管他,他就持续下去,日渐消瘦,时砚平日里虽然不插嘴多说什么,可是嘴巴上燎的泡出卖了他。
院子里的氛围,相当糟糕,殷红豆忍了几天,情绪也无端变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时砚又端了丝毫未动的饭菜到厨房去,殷红豆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蹿到了嗓子眼儿,她放下手里的事,大步往书房去。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岿然不动,像一尊雕出来的玉人。
殷红豆怒视傅慎时,揪着眉头道:「你不想吃你就说,别糟践粮食。」
傅慎时抬了抬头,目光润朗地看着殷红豆,他嘴角微动,道:「我吃,你去热一下。」
殷红豆的火瞬间灭了一半,转身去给傅慎时热午膳,她将饭菜堆在一个碗里,端了过去,送到傅慎时桌子上,又转身要走。
傅慎时抓住她的手腕子,道:「非要这样,你才管我吗?」
殷红豆轻轻地拂开他的手,道:「我管不管你,有什么要紧?你不是说,我的命都是你的吗?」
傅慎时面色微白,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心如刀绞。
时砚从廊下冒出来,闷声禀道:「汪先生来了。」
傅慎时松开手,殷红豆也退开两步。
汪先生进来轻咳了两声,同傅慎时肃然道:「六爷,仁庄附近的亭台楼阁都快建好了。」
仁庄成立两个月左右,庄上灾民稳定下来之后,早就开始建造「销金窟」,原计划是要开发财坊分坊、戏园子、酒楼等,这些虽能开起来,却不容易揽客,若不能达到宾客络绎不绝的地步,仁庄前期的投入,大部分都要亏损,庄子上养着一千多口人,劳动力虽然廉价,可一天下来,也要耗费上百两银子养活他们,这还是在只保证了基本温饱的情况下。
南边又有疫情小范围爆发,北上的灾民越来越多,天子震怒,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眼下已经加大力度救灾,拨银、粮无数,到底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灾情,撑不过两三月,必然会发生暴动。
二皇子最近每天一封信送到仁庄上,催问仁庄进度。
汪先生日夜奔忙,他的亲事也暂时耽搁了下来,傅慎时心系红豆,再加上这些事,更是茶饭不思。
殷红豆这段时间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她本不知道这些,但见汪先生神色不好,便问了两句。
汪先生简而述之,殷红豆心惊肉跳,不禁严色以待,他又继续同傅慎时道:「虽说仁庄离紫禁城还远着,可若是建得普普通通,也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刻过来享受玩乐……」
如今大臣、富商们哪个不捂紧了钱袋子,生怕别人知道家里有钱。
傅慎时道:「二皇子说会襄助我们,借有名的戏班、歌妓、厨子给我们,不过光靠他支援还是不够的。」
汪先生下意识就看向了殷红豆,发财坊的主意是她出的,他这时候很想听听她的高见。
殷红豆这时候当然将个人利益放在小处,她只看着汪先生道:「好在灾情暂且得以控制,除了咱们庄子上第一批跑进来的灾民,其余地方都还很安宁。」
在京城附近的几个府城,的确还很安全,大环境是好的,经济很稳定。
汪先生点着头示意殷红豆继续说下去,傅慎时也凝神听着,时砚坐在廊下,也支起了耳朵。
殷红豆道:「挣钱的东西无非就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咱们赚的是吃喝玩乐的钱,正好二皇子也能借厨子、歌妓、戏班子给咱们,但是这些城里也已经有了,咱们要做到人有我优,精益求精,先揽住客,客人来了,其他地方也就跟着能赚钱。」
现在娱乐活动到底还是少,大头还是听戏一类,殷红豆决定从「戏」上入手,她道:「现在的戏流传度都已经很广,咱们的戏园子,得唱新戏。」
汪先生自己也听戏,并且很喜欢,他以前走南闯北,好的戏园子都是人满为患。眼下除了京中出名的一些歌妓,会让某些风流士子趋之若鹜之外,戏园子是士农工商,每一个阶层的人都喜欢的东西,靠新戏揽客,是最好的出路。
汪先生犯难道:「不瞒姑娘说,近一年已经没有什么很好的新戏,都是些旧戏,很多戏班子都是家养的,才不愁吃喝,真正能靠唱戏挣大钱的戏班子,在京城里并不是很多。二皇子能借给我们的戏班子,唱功倒是不怕,但是不知道上哪里去请人写好戏。」
殷红豆道:「我有几个故事,但是我只会讲故事,不会写戏,还要劳先生找人润色,变成戏。」
汪先生惊讶地「啊」了一声,道:「姑娘还会写戏!」
殷红豆道:「我不会,我都是道听途说的,故事肯定是好故事,端看先生您找什么人编写了。」
汪先生一笑,道:「倒不用另找,六爷肯定可以胜任。」
殷红豆顺着汪先生的视线,看了过去,傅慎时点了点头,道:「可以一试。」
殷红豆撇撇嘴,她倒是把傅慎时给忘了,他才情过人,写戏润色对他来说算什么。
罢了罢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跟傅慎时再较真了,她便道:「那汪先生要快些联系上二皇子的戏班子,等戏写好了立刻让他们排上。」
汪先生不着急去,他笑道:「不瞒姑娘说,我很喜欢听戏,我也听一听,给姑娘断一断优劣。」
傅慎时亦提起笔,道:「说罢。」
殷红豆找了凳子坐下来,先问汪先生都听过什么戏。
汪先生略说了几出,殷红豆都不知道,他便问傅慎时都听什么戏。
长兴侯府也养了戏班子,年节或遇到喜事,都会搭台唱戏,傅慎时自小也是听戏长大的,家里的戏班子,还有外边的戏班子他都听过,他听戏和一般人不同,他遇到喜欢的戏会去看剧本,他的讲解,殷红豆更容易听懂,这一说便是一刻钟。
殷红豆结合二人讲的内容,判断得出,当下的戏都不是她曾经看过的作品,但是大部分的故事和她所知道的戏差不离,主要还是以爱情为主题,说男女之间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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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贵不可言 卷三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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