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豆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还在潘氏院子里住着,也见过二太太,是个非常温柔客人的女人,跟丫鬟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殷红豆又想起傅二的猥琐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真是好姑娘都给贱男人糟蹋了。
乔三笑着同傅慎时出主意道:「万一真是傅二,可要得罪了长兴侯府,殷兄还是问清楚得好。」
「我不过叫他立个字据,他立了不就没事儿了。」
乔三瞧着傅慎时,他这像是让傅二立字据的样子吗?
傅二要真断了一只手,长兴侯府怪罪起来,少不得连累乔三,他反问道:「倘或对方真是傅二公子呢?」
傅慎时回道:「乔公子刚才不是说,长兴侯府的傅二公子,被家里人罚去保定府傅家祖祠了吗?他又怎么会在京城里?何况我让他立字据在先,他若字据都不肯立,不是冒充的是什么?」
乔三头皮都在发麻,他冷眼扫过傅慎时,道:「我虽然跟他不熟,不过我与傅二打过照面,我去替你瞧瞧,若真是他,殷兄还是妥善处理的好。」
「有劳。」
乔三跟戴文轩一道去了隔壁马吊房,打开门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便折回来道:「是傅二,殷兄还是手下留情。」
傅慎时同汪先生道:「叫他立字据,过几日来还了,便了了。」
乔三松了口气,领着戴文轩走了,下了发财坊,引傅二来的那个人也跟他们一道上了马车。
戴文轩在马车里拂袖道:「真是晦气!」跟同行的人道:「以后离傅二远点,他要再来,可跟咱们没关系了。」
乔三也不悦地皱着眉头,这殷栌斗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连长兴侯府也不怕得罪吗?
发财坊,傅慎时等人已经回了雅间说话。
傅慎时拿着傅二立的字据,同汪先生道:「去打听下,他的外室养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是。」
傅二这人欲心难满,不仅好色,也好赌,且容易沉迷,这次输了,下次必然还要回来翻本。
殷红豆有些不安,她问道:「六爷,要不要跟侯府的人说,二爷回京了?」
若是跟长兴侯府的人说了,傅二肯定要继续受罚,下次再回保定府,就没那么容易跑回来了。
殷红豆觉得,这样处理也好,毕竟傅二和傅慎时是堂兄弟。
她想起傅慎时方才说的话还有些后怕……赌坊的事万一哪日泄露出去了,傅慎时担上手足相残的名声可糟了。
傅慎时闭着眼,没有回答殷红豆的话。
他说了要傅二的手指头,就一定要。
傅慎时没有同殷红豆表态,他要怎么处理傅二的事。
后来他们便回了一趟庄子上。
廖妈妈和她的儿子媳妇都守在前院,她听说傅慎时回来了,立刻端着一盆子的梨子跑到后院,进了暖融融的屋子里问东问西,又亲手洗净了梨子,递给傅六。
殷红豆陪着傅慎时这几日整日绷紧了弦,生怕身份暴露,又怕赌坊里生意不好,回到庄子上看到廖妈妈絮絮叨叨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傅慎时似乎心情也很好,他静静地听着廖妈妈说话,也不叫停,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整个梨子。
他的皮肤一直都很白,生得清俊,动作优雅,嘴角沾着一点点莹亮的果汁,吃个梨都叫人觉得秀色可餐。
殷红豆兀自吃梨,没敢多看他。
廖妈妈说了半天见傅慎时不答话,叹了口气,道:「算了,老奴不问了。」转而问殷红豆道:「六爷这几日在外面,腿可有好好泡药?」
殷红豆忙不迭点头,道:「每日都泡呢,我泡的药,时砚伺候六爷泡的腿。」
傅慎时洗漱一类事情,还是很避着殷红豆,她至今没有见过他脑袋脖子和手腕以外的地方。
廖妈妈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看傅慎时道:「六爷的腿没事儿就好。」
她现在也就这么点要求了,只要傅慎时的腿好好保养住就好了。
傅慎时和殷红豆都避开廖妈妈的眼光。
廖妈妈又试探着问:「铺子里的生意可好?」
傅慎时点着头,声音微哑道:「很好,天儿冷,生病的人多,药卖的很好,有时候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这四样,一日就能卖出二十两。」
麻黄是发汗的药,廖妈妈见傅慎时说得头头是道,不疑有他,只惊讶地问:「真的啊?」
傅慎时仍了梨核到竹篓子里,道:「真的。」
廖妈妈先是欢喜傅慎时挣钱,又皱眉小声道:「药铺太挣钱也不是好事。」
殷红豆噗嗤一笑,连忙宽慰道:「药铺挣钱,说明百姓吃得起药,人哪儿有不生病的,能吃得起药就很好了。」
廖妈妈点着头,又问傅慎时其他两个铺子里的事。
傅慎时弯曲着修长的食指,半阖眼皮,指头轻轻地敲打在扶手上,不疾不徐地道:「酒楼生意很好,年前办喜宴的人家很多,瓷器卖的也好,哦对了,有一套茶具本来说要给您带回来,不过被客人先定去了,等下个月商船来京了,给您留一套。」
廖妈妈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不用,六爷铺子里生意好,就先紧着铺子里的生意做。」
殷红豆抿嘴笑着,傅慎时根本就没去过那几个铺子,一般都是汪先生跟那几个掌柜的见面,然后把账本带过来给她清算,傅六张口就哄人,一套一套的。
啧啧,这要将来娶了夫人,只要他肯哄,就没有夫妻不和睦的。
廖妈妈在倾听之中慢慢地放下心来。
屋子里渐渐静了下来,傅慎时睁开眼问廖妈妈:「母亲的人可来过?」
廖妈妈敛了笑容,道:「没有来,夫人让我儿媳妇一旬回去一趟,我没他们夫妻两个进后院,她前几天回去的时候,只说了一些我嘱咐给她的话。」
「哦。」傅慎时顿了一会儿,又道:「谢谢廖妈妈。」
廖妈妈抿唇不语,傅慎时是她奶大的孩子,她看着他长大的,虽然说没有血亲关系,其实她早就将他当做自己的骨肉看待了。
她起身道:「我去给六爷做饭,说起来六爷很久都没吃我做的饭了。」
殷红豆跟着道:「廖妈妈,我整理完行李跟您一道去。」
廖妈妈点着头就出去了,殷红豆待脚步声彻底没了,她一边坐在床上整理傅慎时带出去的衣服,一边问道:「六爷的话打哪儿学的?奴婢都差点被您骗过了。」
傅慎时睨着她,道:「账本上不是都写着?」
殷红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傅慎时就是单纯地根据账本分析出来的结果啊!
她算账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这一头。
当日,主仆三人在庄子上住了一天,第二日清晨就出发进城了。
殷红豆带了点钱出来。
进了城,傅慎时从发财坊后门进了雅间,在雅间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二楼其他马吊房里吵杂的说话声。
汪先生笑着进雅间同傅慎时道:「六爷,昨儿来了很多客人,不过好像不全是乔三爷认识的人。」
殷红豆都能明显感觉到,二楼比前几天热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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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贵不可言 卷二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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