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瑜对于两人是旧识这一点依旧耿耿于心,仿佛凭空多出几十年的交情,便可凌驾于她之上。她抽空向朱墨问起,「你和她认识有多久了?」
自从两人鱼水和谐以来,楚瑜腹内自觉有了底气,许多话不似先前那般避讳。她凭借直觉,觉得朱墨的生活里似乎有许多秘密,即便只是撕开一点口子,也需小心翼翼的。
朱墨斜倚在枕上,把玩她一绺漆黑的发辫,仿佛那是什么精致的小玩意儿。他面上不为所动,「谁呀?」
倒会装傻呢。楚瑜回头看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你最舍不得的那一个。」
朱墨忍不住发笑,「我舍不得谁了?」
他歪着头想了想,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气,「你是说玲珑啊。」
明人不说暗话,果然露出本相来了。楚瑜细巧的眉眼笼罩上一层寒霜,气哼哼的道:「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她,嘴里答应得痛快,结果一试就试出来了。」
朱墨顿觉乐不可支,原来他新娶的小娇妻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时候。女人一使起性子,总能给人安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即便那罪名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当然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他覆躺到楚瑜身上,从后面抓起她的手腕,悄声问道:「我要是说实话,你能原谅我么?」
楚瑜仿佛被人给打了一拳,胸口也堵住了,但此时若气馁,岂非再也听不到真相?她只得强支起一副坚强脸孔,「你说,我听着。」
可是待听完朱墨娓娓的阐述,她就觉得自己好似变作傻子,古怪的望着对面人,「仅仅如此?」
朱墨无奈的摊开两手,「不然还能有什么?我还是个小厮呢,能作怪到哪儿去,就不怕老爷夫人一气之下把我给发卖了?」
原来两人也只是同在尚书府当差时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的交情,连知交都算不上,遑论私情了。
楚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林夫人为何要将玲珑赐给你,而不是别人?」
女人一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总是喜欢往牛角尖里钻去。
朱墨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哪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楚瑜想到林夫人那胖乎乎圆滚滚的模样,怕是连虫都待不住呢!她不禁莞尔,撒手松开朱墨的衣领,「罢了,我姑且相信你这回,若哪日被我抓到真凭实据,我绝不会轻饶你的。」
朱墨见她心情好转,趁势欺近,「她的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咱们的事?」
「咱们有什么事?」楚瑜不解其意。
朱墨的手掌从她亵裤里伸进去,声音也变得又甜又滑,跟加了糖的酥酪一般,「再有几日就该启程了,路上辛苦,咱们是不是该提早松松筋骨?」
瞬间明白「松筋骨」的意思,楚瑜脸上不由火辣辣的,她脆生生的道:「枉你还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呢,终日惦记着这档子事,不觉得羞耻么?」
「英雄甘为美人而折腰,谁叫夫人你生得如此之美呢?」朱墨仍保持那副低沉勾人的语调,「再说了,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楚瑜脸上一黑,正要斥他胡说,嘴唇便被两片温热的东西给堵住了。稍稍抬眸,对上的正是朱墨如沐春风的笑意,不得不说,朱墨这张脸还是很有迷惑性的,端正而又英挺,使人很容易忽略他内里邪恶的本质。
仅仅是一刹那的失神,楚瑜便堕入了爱欲的陷阱中。可见这天底下无论男女,只要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孔,便具有成为祸害的潜质。
晚间不知节制的后果,是白日的消乏与疲惫,楚瑜不得不在床上多躺一天,准备养足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艰苦路途。据说男子多有叫酒色掏空身子的,她们家却正好相反,常常是她下不来床,朱墨反而活蹦乱跳的,真是怪事。
楚瑜毕竟年轻体健,将养几日便没事了,而皇帝的命令也不能再推,九月中旬,楚瑜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指挥仆役将一应行囊搬上马车,再过两刻就该出发了。
何氏对于女儿的安危始终牵挂不下,虽不便亲身前来相送,却差人送来护膝、手套、手炉,以及一大匣子用来预防急病的药丸药锭。
儿行千里母担忧,楚瑜捏着手里何氏亲自做的香囊,心内万分酸楚不舍,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去。
可惜她早已不是未嫁女的身份,身边还多了块紧黏着摆不脱的狗皮膏药箱。朱墨饶有兴致的盯着她手里的物件,「几时你也给我绣一个?你还没送过我香囊、扇坠这一类的定情之物呢。」
瞧瞧,多不要脸,这算哪门子的定情信物。楚瑜随即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那两盏花灯,虽然是花钱买来的,但毕竟用的是朱墨的银子,拿人手短,自己似乎也该送点回礼才是。
楚瑜勉强应道:「现在不得闲,等我有空了慢慢给你绣。」
朱墨愉快的嗯了一声,笑容明媚得像个孩子。楚瑜见状,反倒不容易敷衍过去,只得暗暗筹划起来——朱墨不耍赖的时候,就表示他相当认真,这香囊他是要定了。
楚瑜觉得自己又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既是微服,东西不便带上许多,只一应必需品是少不了的。可当楚瑜看见他们连棉被铺盖也要搬上来时,眼底不由得火冒三丈,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些东西是萧宝宁送来的,当然是以母亲张皇后的名义——身为公主之尊,她的生活并不奢华,但待人接物的礼数极为周到,这些棉衣棉被看似简朴,质料却十分精细,用的还是今年新轧的棉花,可想而知,穿戴上去一定十分暖和。
她也算想得相当周全了。楚瑜望着朱墨冷笑道:「能得公主青睐,大人一定十分高兴吧?」
对着玲珑她尚能从容应对,因为尊卑之别如同天堑,可到了萧宝宁这里,地位就如同调了个个儿。楚瑜不止感到自卑,还有一只名为嫉妒的小虫在细细蚕食她的心肺。
朱墨乐陶陶的道:「你才知道啊,倾慕我的人可不在少数呢。岂止公主,连勾栏院的歌伎也不能免俗。」
果然男人们大都以此等事为荣。楚瑜愤愤道:「看把你给得意的。」自顾自的上了马车,独留朱墨一人立在秋风里。
那些棉衣棉絮她当然懒得理会,凭他们怎么处置吧。
朱墨朝轿帘里张望一下,见小姑娘仍在噘嘴使气,脾气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他遂笑道:「东西多了也嫌累赘,就留在府里吧,反正咱们是往南行,想必不至于冷到受不住。」
南嬷嬷面有难色,「但是公主殿下那头……」
「她会体谅的,」朱墨笑道,「四公主不是小心眼的人,她的心意已经尽到,不会为这个同咱们生分。」
意思就是说她小心眼、不够大度啰?楚瑜坐在暗处闷闷想着,觉得朱墨这一招指桑骂槐实在够高明,也够叫人生气。
朱墨一上车就捏了捏她丰嫩的脸颊,「这点小事也够你怄气的?瞧你,脸都黑得像只乌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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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蜜方 上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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