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声问道「她人呢?我有话要问她!」
晏归澜淡淡道:「第一,我惯的,第二,这是我的院子,婶母有什么问我便可,第三,赤狸既然是院中下人,她自然有资格责罚,至于她怎么责罚,婶母实不该过问。」
萧二夫人被他这三个回答怼的目瞪口呆,晏归澜不欲和她多话,比了个手势:「婶母请。」
萧二夫人头一回在他这边收到逐客令,她气的终于有了反应,愤愤然指向晏归澜:「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又一指沈嘉鱼住的院子:「这样的女子,也配当我们晏家宗妇?!」
这话可太过严重了,晏归澜面色幽暗,漠然道:「婶母慎言。」
萧二夫人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慌,总算意识到自己只是他的婶母而不是亲娘,更不是沈嘉鱼的婆母,就算她有哪里做的不好,她最多闲话几句,没有直言人家不是的资格。
她还有心说什么,却被晏归澜看的心神不宁,出去瞧了眼垂泪不止的赤狸,最终还是愤然走了。
晏归澜颇不喜和内宅妇人参合,尤其是他这婶母,便是再无理她也能搅上三分,他蹙眉回了寝屋,正有话要问她,却见她哗啦啦拖出个大箱子,半个身子探进箱子里不知再做什么,瞧着倒像是收拾东西回去的意思。
他一惊,握住她手腕把她拉起来:「你要做什么?」
沈嘉鱼左手攥着个虎鞭,右手握了根鹿茸,搁在手里重重一掰:「我扔东西也碍着你了!」早知道他居然这样,她这些东西都扔河里也不给他吃,反正都是便宜了别的女人,花的还是她的银子!
她大声叫人:「琢玉饮玉,你们进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扔了!」
既然世子已经进入哄夫人了,琢玉当然不会没眼色地这时候进来,还重重拉了把想冲进来的饮玉。
晏归澜瞧了眼那根被她‘啪啪’掰成四五段的虎鞭,莫名感到一丝凉意,沈嘉鱼随手把东西扔到地上,又哗啦啦掏出十多件准备送给晏府小辈的物件,也尽数扫在地上,什么金银梅花锞子,红宝赤金戒指转眼洒了一地。
晏归澜怕伤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你怎么气成这样?」
沈嘉鱼挣脱不开,别过脸愤愤道:「反正我也不配当你们晏府宗妇,生个气也不能吗!」都说男人新鲜劲儿短,果然娶了她之后寻了她的错儿就想摆脱她了!
「你都听见了?」晏归澜微微蹙眉:「我已经警告了二夫人,你心里不痛快便冲着我来,何必拿这些物件撒气,你不是还要给小辈见礼数吗?」
沈嘉鱼推了他一把,脸儿仍旧扭开:「我光倒贴有什么用,反正你们家里人没一个瞧得上我的!」
晏归澜一怔,她想到这几日的愤懑委屈,声调已经带了几分呜咽,不过她性子好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掉泪,背过身坐在地上:「你不高兴,我就变着法地哄你开心,二夫人不喜欢我,我就给她送礼讨好,她话说的再难听我也忍着了,晏府上下觉着我不懂礼数不知规矩,我就没日没夜地跟教习娘子学规矩,脚都肿了好几日,可你们还是瞧不起我,我还费那份心做什么,你要是还不满意,只管送我一封休书,以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他讶然,他总觉着她比婚前变的沉默拘谨许多,却没觉察到点滴改变里藏了多少浓丽的情意,他从背后瞧她眼眶红了,顿时心疼起来,懊恼自己前几日对她的冷待,他不但没理解她的难处,陪在她身边,反而时不时冷着她,给他委屈。他看人看事一向极准,没想到竟在自己的事儿上栽了跟头。
他不顾她抗拒,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休书你这辈子是别想了,便是死后你也会与我同葬坟茔,你离不得我,我也离不得你。」
沈嘉鱼死命挣了半晌,硬是没挣开他的桎梏,泄愤地在他手背上咬了口:「谁说我离不得你了,你这就放我走,你以为谁喜欢低声下气地任由你们晏家人挑三拣四,你们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们呢!」
「好好好。」他细密地亲着她的面颊安抚:「你理他们做什么?以后只用瞧着我一个人就是了。」
沈嘉鱼手腕被他攥着,只能用脑袋顶他胸口:「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我要回家,我要我阿娘……」到最后已经有呜咽起来,她原来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赖在郑氏身边,现在最亲的娘亲已经不在了,身边偏偏还有个烦人的,她越想越委屈。
晏归澜被她孩子气的闹法儿弄的哭笑不得,他只得放柔了声音哄她:「你还有我,你心里这般委屈怎么不告诉我?你是我亲迎的妻子,本就用不着迎合他们,有我在你身边,你不欺负他们就已经是给他们颜面了,如何能让他们欺负了去?」
沈嘉鱼在他胸前又抓又咬,半点不消停,声音断断续续:「那些人……不是你的亲人就是族人,我如何敢欺负他们?我要是跟他们处的不好,你岂不是要左右为难?还有京里……那些……传闲话说我攀不上你的人。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稀得当什么合格的世子夫人呢,谁耐烦和这些鼻孔朝天的人说话,谁耐烦搭理那些碎嘴子!」
锦衣靡食养大的少女,自小又得家人疼爱,再没受过这种委屈,他明明不欲让她有半点难受的,想不到她竟在他家里把小时候没吃过的委屈尝了个遍。
他心下一叹,心里疼她疼的厉害,任由她在自己胸前折腾,轻拍着她的脊背一点点开导她:「我母亲早就去了,父亲同我并不亲近,余下的只是寻常亲戚罢了,你就是在他们跟前颐指气使,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
他怕她还想不开,便继续道:「就算我有左右为难的地方,那也是我的事儿,我不会让你来为此烦忧,只要我瞧着你高兴,我就万事都好了。」
沈嘉鱼心里虽还恼着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但心绪总算稍稍平复了些,鼻子却一抽一抽的:「你,你既然……不是在意我是世子夫人的合适人选,也不是在意我家的门第,这些天,你又不那什么……却总让我想明白……到底要我想明白什么?」
晏归澜正欲说话,她就已经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想到沈燕乐说的话,哭肿的眼皮慢慢睁开:「难道你真的不举?」
晏归澜:「……」
沈嘉鱼见他不答,心里又开始疑惑起来,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他,又宽慰道:「你要是真的不成,咱们就好好找大夫瞧瞧,反正……」
晏归澜见自己在不开口,不能人道的毛病就得坐实了,他无奈扶额:「我没毛病,用不着找大夫。」
他不知想到什么,禁不住一笑,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你摸过瞧过这么多回,它有没有毛病,你难道不清楚?」
「谁瞧过了……」沈嘉鱼眼底泪意未散,脸却又红了,她低头埋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瞧见,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直起身子一把把他推开:「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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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世子一笑她心慌 卷三 V第九章[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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