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五感敏锐,一转头就瞧见了他,吓得轻叫了声:「裴惊蛰!」
裴惊蛰冲她咧嘴笑了下,直接走到她面前,弯腰看着她:「沈三娘子好能耐。」
沈燕乐心底也有些慌乱,但仍能镇定下来,解释道:「裴世子,我们……」
裴惊蛰根本没理沈燕乐,直接用马鞭卷上沈嘉鱼的腰,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放在自己马上……
……
「世子,属下有罪,没能救出沈娘子。」言豫跪在地上,脸色有几分惶然。
晏归澜几天前已经赶到京城,这时候已离裴惊蛰所在的地方不远了,他面色冷厉:「谁准你擅自动手的?」周遭人被他的怒气影响,呼吸都屏住了。
言豫早在前几天就查到裴惊蛰将沈嘉鱼带到了哪里,但他赎罪心切,立即布置了人手想把沈嘉鱼救走,所以先引走了沈嘉鱼的马车,然后再想法拖住裴惊蛰,偏偏裴惊蛰也不是好缠的,半分没给他机会,他带的人不光受了伤,还打草惊蛇。
言豫垂下头,一句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卑职甘愿受罚。」
他声音渐低,却不敢不说:「沈娘子……似乎又被裴惊蛰带了回去。」
晏归澜把手里捏成两截的笔杆仍在他面前,漠然道:「退下,自去受罚。」
他翻身上马,嘴角笑意冰冷:「我亲自去会一会那位秦王世子。」
……
沈嘉鱼又被裴惊蛰带了回来,如果说此次之前裴惊蛰对她还算半软禁,只是找人看着她,现在则不客气的多,直接把她给关了起来。
沈嘉鱼的心情简直难以言表,在京里差点被晏星流得逞,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居然是裴惊蛰这种人!什么叫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她可不是个会安心被关的人,安静了会儿就上前拍门闹腾:「开门,我要净手!」
这回开门的却是裴惊蛰,他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不过还是难看得很,嗤了声:「屋里就有恭桶,怎么?还要我帮你脱裤子?」
沈嘉鱼缩了下,又挺起胸问道:「我弟呢?」
裴惊蛰反手锁上门,抱胸晲着她:「放心,他好着呢。」
沈嘉鱼见他面色不善,极其机敏地转移话题,摆出一脸义愤填膺样:「昨天是谁行刺的你我?昨日我和我弟同你分散之后,本想掉头来找你的,没想到不留神走反了路,都怪那些行刺的歹人,等我抓着他们,必要给他们好看!」
裴惊蛰静静看她表演,嗤笑:「歹人顺道把你的脑子敲坏了?连正反方向都不认得?」
他见沈嘉鱼住了嘴,这才带了继续开口,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冷意:「那些人是晏归澜派来的,可惜都被我击败退走了。」
沈嘉鱼的眼睛先是微微一亮,就像里面揉满了星光,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等听到他下半句,面上如同被寒风刮过一般,眼底的光彩也黯了。
裴惊蛰脸色更难看了:「晏归澜有什么好?你们二人的出身相隔天渊,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你?结婚无非是利益相连,娶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他凭什么娶你这个麻烦精过门?」
裴惊蛰直白的近乎残忍,沈嘉鱼几乎瞬间就想到晏星流对她说过的话,心里被重重敲了下,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不喜欢她这幅表情,想到她前一刻还满脸笑意的模样,凑近了捏起她的下巴:「你方才的表情,再给我做一遍。」
沈嘉鱼黑下一张脸,果断躲开:「我脸疼,做不出来!」她皱眉道:「世子,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回西北,你何必又是抓又是关的呢?这样我就是去了西北,也照样得想法回来。」
「你再敢乱跑,我就十二个时辰都瞧着你,包括你更衣睡觉,吃饭净手的时候。」裴惊蛰微微抬了抬下巴:「去了西北,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愣了下,被这流氓样堵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对于裴惊蛰不能对着干,便和缓了口气,再次转移了话题:「你昨天见到流风了吗?她前几日伺候我伺候的很好,我还想让她继续照料我。」
裴惊蛰漠然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想要流风?因为你阿娘的事?」沈燕乐虽然谨慎,但城府比他差了太多,三言两语就给他套出来了,流风也被他给捆上了。
沈嘉鱼凝滞了下,但他既然直接说了,再否认就没意思了,于是僵着脸点了点头:「世子既然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还请把她交给我,不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力办到。」
裴惊蛰唇角一挑,重复这几个字:「不论什么条件?」
沈嘉鱼重重点头,他微抬了下巴:「你这辈子都留在西北,不得回京。」
沈嘉鱼心说我想回去你能拦得住我?不过得先把人稳住再说,她眼珠子转了转,点头道:「好,我愿意留在西北,不回京城。」
裴惊蛰慢慢俯下身,露出个有些古怪的笑,一字一字地道:「还有……永世不见晏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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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世子一笑她心慌 卷二 V第三十二章[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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