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了笑:「你回长安?你知道现在咱们离长安多远吗?就算你认得路,这一路上的山匪和歹人你能应付的了?」
沈嘉鱼正想顶一句我可以请镖局,裴惊蛰已经嗤笑了声,转身走了。
今天距她被带走已经过了十来日,幸好裴惊蛰最近也忙得紧,没空来逗弄她,她时不时想着晏星流说的那些话,连觉也睡不好了,干脆就拉着被派来照料侍婢套话:「流风,你在这里呆了几年了?」
流风天生一双风情流转的眼睛,相貌极为标致,不逊于大家女郎,闻言轻柔笑笑:「回娘子的话,我记不大清了,总也有五六年了吧。」
沈嘉鱼最近没少跟裴惊蛰提要回去的事,可次次都被他打发回来了,她急病乱投医,问道:「那你知道你们世子什么时候比较好说话?」
流风还没答话,沈燕乐先无奈道:「阿姐,裴世子就算喝高了酒也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再说京城有什么好?你为何非得回去?」
沈嘉鱼被问的一下子噎住了,为什么呢?长安人又多又杂,各个都长了千张面孔,她唯一喜欢的人又未必是真的喜欢她……她垂下眼,神色有些黯淡。
流风轻巧一笑,低声劝道:「娘子莫急,我们世子瞧着强横霸道,其实对心上人很是温柔体贴,他又是秦王世子,权势滔天,俊美如玉,屋里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娘子生的这般貌美,要是能牢牢抓住世子的心,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以后何愁前程?岂不是比你回京要强得多?」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快地眨了下眼,掩住了眼底的一丝嫉恨算计。
她不知沈嘉鱼身份,这话一听就是把沈嘉鱼当成了被裴惊蛰强掳来的侍妾之流,沈嘉鱼也懒得跟她争辩,见她要走,伸手拉住她:「且慢,秦王世子什么时候……」
她用的力气有点大,不留神把流风的衣襟扯开了些,就见她漂亮的锁骨上,竟烙着一个殷红的‘秀’字。
沈嘉鱼一下把回京的事儿忘了,瞧着‘秀’字,脸色变了数变,沈燕乐的眸光也微微凝滞,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目光停留的时间太长,掩饰般笑笑:「我这人手下没准,不好意思,我把衣裳赔给你吧?」
流风好似并无所觉,拢好衣襟躬身道:「娘子客气了,若是娘子无事,婢就先告退了。」
沈嘉鱼目送着流风走远,转头立刻对沈燕乐道:「你瞧见了吗?她肩上的……」她还在锁骨处比划了一下。
这‘秀’字说来并不寻常,姐弟俩当初想要找母亲常用的老仆问问母亲之死,结果才到那里就遇到了伏击,幸好当初被晏归澜救下,后来那老仆也被人活活勒死了,临死之前递给姐弟俩一方手帕,上面就写了这个‘秀’字。
姐弟俩却调查的颇为艰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就连他们三叔去查的时候都险些丢了命,所以见到流风身上纹的秀字才会觉得并不寻常。
沈燕乐面露思忖:「咱们这些日子一直查名字里带秀的人却毫无头绪,没准是找错了方向,现在看见流风却多给咱们提供了一种思路,不管是与不是,查查她总是没错的。」
沈嘉鱼和沈燕乐一拍即合,她也顾不得回京的事了,忙找到裴惊蛰去打听流风:「世子,你身边那个叫流风的侍女,你熟吗?」
裴惊蛰放下手里的卷宗,挑眉笑笑:「怎么,这就开始拈酸吃醋了?」他这些日子没主动找沈嘉鱼,就是怕佳人在侧他忍不住做出什么,没想到小姑娘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嘉鱼烦躁地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中午吃的是甜汤……我跟世子说正事呢!」
她今儿只穿了身杏色的棉布裙子,一头曲卷的长发挽了个松松的平髻,虽无多余的装饰,却能让人更加专注她的眉毛,脸颊白嫩,嘴唇红润,前胸丰盈起伏,瞧着颇为可口,竟无一不合他心意的。
他想到他年少时第一次见她的场景,当时他忍不住把小姑娘搂在怀里逗弄嬉闹,吓得她哇哇大哭,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虽然已隔了多年,但他上次在惊马上见她,仍是毫不费力地就想起来了。
裴惊蛰瞧着她走了会儿神,然后才慢悠悠地道:「流风是我母亲的婢女,两年才指给我的,不过她为人还算本分得用,我这就留下了。」其实秦王妃有意让他收用,不过他实在没兴致,就只给她派了些洒扫的活计。
沈嘉鱼慢慢蹙起眉:「这几年来,她从不曾出过王府?」
裴惊蛰不知道她怎么对流风感兴趣起来,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这时间和她阿娘死去的时间对不上啊……沈嘉鱼左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沉吟道:「既然不是贴身伺候的,世子能否把流风的卖身契给我?」她忙补了句:「我愿意用重金跟世子换流风。」
裴惊蛰看出她对流风的上心,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哦?」
沈嘉鱼肯定地点了点头:「价钱随世子开。」
裴惊蛰嗤了声:「我不缺钱。」他着意骗她,慢腾腾说了句:「流风走了,我身边伺候床榻的侍女就少了一个,你来替她,如何?」
沈嘉鱼先是怔了下,继而直接呸了声,直截了当地转身走了。
沈嘉鱼被气得够呛,直到上马车都没再搭理裴惊蛰,幸好流风跟她坐在一个车上,她有心要继续套话,忽然拉车的马长嘶一声人立起来,猛地调转了车头,拉载着她疯狂向着反方向跑去。
马儿本来不急不慢地走着,这般突然掉头又猛地狂奔,差点把沈嘉鱼从车上甩下去,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扣住车板,勉强稳住身形,断断续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燕乐生怕她掉下去,忙伸手扯住她,皱眉摇头:「怕是有人故意劫人。」
裴惊蛰就骑马走在沈嘉鱼的马车前,他甫一瞧见沈嘉鱼的马车出事,立刻就拨马返身回来准备护着两人,没想到他才纵马行了几步,立即就有人从周遭的草堆里窜出来,将裴惊蛰的人马团团围住,将他和沈家姐弟俩从中截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拉车的马儿已经带着车里的沈嘉鱼和沈燕乐跑远了。
裴惊蛰大怒,偏偏被这伙人缠的脱不开身,抽出腰间佩剑刺过去,目光森然问道:「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带走沈嘉鱼?」沈燕乐直接被他忽略了,他一毛头小儿,想也知道没人会为他费这般周折。
为首那人受了一剑却并不答话,只冷笑一声,迎着裴惊蛰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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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世子一笑她心慌 卷二 第三十章[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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