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曲曜堂意外地挑起眉。
「没错,全部。」天水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哪怕又再度迷失了自己,「你给我你的一切,我给你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曲曜堂神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她。
「没错,一切,我决定卖出我的身子、我的心、我的一生,全部都卖给你。换句话说,我不为婢,只做你的妻子,你若要达成这椿买卖,就必须做到我提出的三项要求——首先,你必须把你名下的资产统统转让到我名下。」
这个小王爷的修养会不会太好了?面对她如此不合理的要求,竟还可以保持迷人的笑靥?
她好生气,气他的笑容,气他的迷死人不偿命,和他那双足以令她情绪沸腾的黑眼睛。
「倾家荡产,只为了娶你?」娶她,正中他的下怀,然而倾家荡产……
曲曜堂叹了一口气,长指在臂上轻弹着,充满审判意味的眸底似乎在评估她是否值得他散尽资产。
或许她会狮子大开口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吓跑他,他可以不把她的话当真,不过他却放纵自己的情感、自己的冲动去认真看待。
因为,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眼前这个小女人危险到随便一个神情就可以徒增他嗜血般的欲望,所以她是聪明的,企图用这一招逼他打退堂鼓。
然而,任谁也猜不透曲曜堂真正的心思,他渴望得到她的心犹如旱地盼望甘霖,是以,他怎可能让她有机会离去?她所提出的要求,他又怎舍得拒绝呢?
所以,她千万别自以为聪明地去相信世上绝对没一个男人会蠢到愿意花尽一切去买一个女人的一生;她很快就会明白,他有多么渴望成为专属她一人的窝巢。
「如果你认为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倾家荡产,那么,现在就放我离开,要不然,就用你的一切——你的金银财宝和名下所有的资产来与我交换。」
「那么我剩下什么?」真狠!不过曲曜堂却觉得很有意思。
「你有汗血宝马,以及……」天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纤指塞进腰间,掏出一吊钱,在他面前左右摇晃着,「这一吊钱。」
「你意思是说……这是你的总资产?」他的俊容露出微微吃惊的神情。
天水故作大方地撩了撩掩盖在胸前的黑袍,「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个婢女来搜我的身。」
他慢慢地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摊开自己的掌心,天水纤指一松,那一吊钱就这样落在他掌心上。
曲曜堂饶富兴味地笑笑,掌心轻轻一拢,把她的小手连同那一吊钱一块儿揉进大掌里,「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太、太好了,你……」天水脸红心跳地试着要把小手抽回来,「你……放手!」
他摩挲着她润润的指尖,又把她握得死紧。
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天水的心儿差点儿跳出胸口,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认为……」他优雅地俯下那张带笑的俊容,凑近她红咚咚的小脸,视线从锁定她双眸落到她唇上,「你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听起来……很公平。」
公平?天水倒抽一口气,紧张地伸出另一掌抵住他的胸口,「所以?」
他连抵在他胸口的那只白嫩小手也给揉进他的掌心里,幽邃的黑眸深深望着她好一会儿,薄唇微掀,用一种充满危险吸引力的口吻,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天水没想到他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她甚至赌他会在一气之下把她给赶出去,毕竟她「狮子大开口」,没料到结果竟然是……
「你疯了吗?成交?!」她慌张地、拼了命地要把自己的双手从他双掌里抽回来,「你的资产这么多,我全部财产只剩一吊钱和一匹马,你还这么随便地答应了我?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呀?!你要知道,这椿买卖若成交,从今以后,你除了我和这一吊钱和那匹马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咦?这不是我的问题吗?你忽然这么关心,我真高兴。」曲曜堂再次失笑,笑得深沉又危险。
他紧紧握住她那双纤细的小手,邪佞地慢慢凑到唇边,用他的薄唇挑逗,小舌把她润润的指尖舔得又湿又滑,又放进嘴里轻轻含吻着。
「你……不要……」天水睁大眼儿,心慌地缩着小手。眼睁睁看着他含吻她每一根手指头,她却提不起力气去反抗。
他每舔她一下,她哆嗦就多打一个,他每吻她一下,晕眩般的热潮便冲得她心神涣散,炽烫的热流从她润润的指尖爬遍她四肢百骸,使她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情中狂乱颤抖。
「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一派若有所思的神情,使得那双充满魅力的黑眸变得更加深邃。
「我……」她抽不回狂颤的双手,只能紧张、语无伦次地道:「第二个是……我要告诉你……告诉你一个关于我……我苗族的故事,如果听完了故事,你还愿意娶我的话,那……那……」
「咱们合约就这么签定了吗?」他俊美无俦的脸笑得张扬又无所顾忌。
「不!当然没那么简单!」天水发现自己竟害怕看他的眼,他眼神太迷人,有着难以抗拒的魅力,「你至少还得完成我第三项条件。」
「你真精明,我以为可以捡到便宜呢!」曲曜堂以挑逗的神眼睨着天水,抿唇拉出魅惑人心的笑,「说吧,我听着呢!你应该是很值得我为你花心思、费工夫的。」
天水无助地看着曲曜堂勾人的眼,仍试图克制住心中不该有的迷情,努力试着以平静的口吻细诉属于她的故事,除了苗族是她捏造出来的之外,内容全属真实。
「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苗疆。」天水垂下美目,粉唇轻吐,「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嫁给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的第二年,就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婴,也就是公主,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和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虽然十分疼爱公主,但族中的规定是,公主必须交给奶娘扶育,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和我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只好任由奶娘把公主带走。
「不幸的是,公主成年之后,患了御医束手无策的怪病。公主的奶娘迷信,怀疑公主中邪,遂请一位茅山道士来驱魔。哪知已清修三十载的茅山道士见到年轻貌美的公主后,终究难逃七情六欲,自破清规戒律,沉沦于爱恨嗔痴中不可自拔……
「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相传这位茅山道士因爱生恨,于后宫掣剑自刎。临终那一别,他对公主催下恶符,要世世代代的公主终生都得不到幸福,于是公主身价惨跌,族长废除可以巩固苗疆国土的和亲政策……」
这故事很长很长,天水说了很久很久才把故事说完,故事一说完,她马上把嘴闭上,静待曲曜堂的反应。
室内顿时陷入沉寂,天水双眼迷离地凝视着曲曜堂,他也直勾勾地回视着她,眼底满是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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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的买卖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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