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原本倚在锦榻上歇息,闻言笑了:「孙冬是个小伙子,不可能这么细心,青衣卫在杭州这边的管事必定是女子!」
翡翠惊讶道:「女子也能做青衣卫的管事?」
兰芝正色道:「女子在聪明才智上并不逊于男子,为何不能做青衣卫的管事?只要有能力,女子也可以做大事!」
翡翠总觉得兰芝这句话颇有深意,便不再说话,默默在心里品味着。
到了晚间,阿犬玩累了,早和阿青一起跟着侯奶娘和翡翠在偏院睡下了。
兰芝脸上的易容糊了一天,怪不好受的,便和赵郁卸去易容一起洗了澡,又让人在院中的蔷薇花架下摆了一张坐榻,屏退侍候的人,只有她和赵郁两口子留在院子里。
兰芝和赵郁舒舒服服倚着靠枕歪在坐榻上面,中间的小方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杭州菜肴——一碟卤鸭、一碟熏桂鱼、一碟桂花莲藕、一碟东坡肉、一碟龙井虾仁、一钵杭州莼菜羹,另有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这些菜肴都是兰芝爱吃的。
她先尝了尝桂花莲藕,直觉桂香扑鼻,甜而不腻,便又吃了一块,然后鼓动赵郁也尝尝。
蔷薇花正是花季,开了满架,花香氤氲。
不知院外何方,青衣卫安排了人在吹笛,笛声悠扬,宛如天籁,在月光和花香中悠悠而来,美得浑似梦境。
兰芝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在微醺中开口问赵郁:「青衣卫在杭州的主事是谁?怎地如此会安排?」
赵郁用牙箸夹了一粒虾仁喂给了兰芝,道:「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姐,出身韩氏,前几年因不满家族安排的婚事,与家族决裂,破家而出,改名换姓进了青衣卫——明日她会来见咱们!」
兰芝心中颇为向往,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女儿红绵甜可口,香气醇厚,我今夜可要一醉方休!」
赵郁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凑过去吻住了兰芝,把酒渡给了她,哑声道:「我来喂你……」
他和兰芝既然两三年内不能生孩子,兰芝想饮酒,就随她了……
兰芝这晚上痛痛快快饮了不少女儿红,闹腾到了半夜,被赵郁抱回房里后,她又纠缠着赵郁闹了好久。
好在赵郁没怎么饮酒,倒是能应付她的胡闹和纠缠。
一夜酣睡。
第二天早上,因为阿犬没过来骚扰,兰芝难得睡到了自然醒。
赵郁正在窗前榻上坐着品茶,听到床上传来兰芝的声音,忙起身走了过去:「兰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兰芝躺在床上,身上有些酸疼,头脑却甚是清明。
一看到赵郁,她马上就想起了昨夜自己饮酒后的疯狂,脸当即红了,抬手遮住眼睛,声音沙哑:「没有。」
赵郁见兰芝脸颊耳朵都红了,知道她想起了昨夜的疯狂旖旎,不由笑了起来,起身出去了。
等待赵郁的脚步声听不到了,兰芝这才睁开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昨夜情景,觉得自己没法再面对赵郁了。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海棠红绣花软枕里,恨不得自己失去酒醉后的记忆。
半晌,兰芝恨恨地捶了捶锦褥,心道:不知道赵郁受伤没有……
这时候赵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端着一盏葡萄汁走了进来:「兰芝,起来喝鲜葡萄汁解酒!」
见兰芝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赵郁忍着笑,在床边坐了下来,道:「兰芝,你是不是想起昨夜的事了?」
兰芝当即坐了起来:「昨夜?昨夜发生什么事了?我喝醉酒什么都不记得!」
她虽然嘴硬,可是水汪汪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
赵郁抿着嘴笑,端着盛了鲜葡萄汁的水晶盏凑到兰芝嘴边:「这个解酒效果很好的,快喝吧! 」
兰芝就着赵郁的手尝了一口鲜葡萄汁,发现酸甜沁凉,好喝得很,讶然道:「如今正是三月,杭州怎么会有鲜葡萄榨汁?」
赵郁一边喂兰芝,一边道:「杭州可是除了京城外全大周最繁华之处,本地商贾和海外商贾云集,什么稀罕物件都能找到,何况不过是鲜葡萄而已!」
重生之后,他对兰芝的情感极为复杂,他和兰芝既是今世的少年夫妻,又是前世的患难夫妇,有时他很依恋兰芝,有时他又不由自主像照顾女儿一样照顾兰芝……
兰芝喝着沁凉的鲜葡萄汁,点了点头,道:「人人都道杭州好,若是有时间,咱们好好逛逛去!」
赵郁笑着答应了下来:「喝完就起来吧,这边的灶上给你准备了鲥鱼。」
兰芝闻言大喜,忙推开赵郁:「让翡翠进来吧,我要洗漱起身!」
鲥鱼极为鲜美,却有些难得,在北方很难吃到,因此兰芝颇为向往。
待兰芝用罢迟来的早饭,赵郁这才道:「韩家表姐过来了,你要不要一起见见?」
兰芝想起想起昨夜的那些巧思妙想,不禁莞尔:「这么聪明能干的女子,我自然是要见的!」
赵郁想了想,道:「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林文怀。」
兰芝:「……为什么?她和林文怀有仇?」
赵郁摇了摇头,道:「反正尽量不要提就是了。」
他的这位表姐与林文怀之间的纠葛,前世他就知道了,一想到韩家表姐和林文怀分隔南北,各自孤独终老,赵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厮通报之后,赵郁带着兰芝起身相迎。
兰芝终于见到了赵郁口中的「韩家表姐」,发现这位韩家表姐约莫二十六七岁,身材高而苗条,五官美得英气,堕髻上斜插玉钗,白皙脸上略施脂粉,整个人洋溢着勃勃的生气。
韩香绫是带着几个青衣卫在杭州这边的管事一起来的,她一进来,就带着属下先行了国礼:「见过赵大人、赵夫人!」
兰芝不待她屈膝,就上前扶住了她,微笑道:「自家亲戚,不必多礼!」
韩香绫抬眼看向兰芝,见她清艳娇嫩,分明还是少女模样,不由也笑了,大大方方道:「赵夫人和赵大人果真是一对璧人,极为般配!」
兰芝听了韩香绫的话,心里欢喜,眼波流转瞟了赵郁一眼,道:「表姐,咱们进去坐下说话吧!」
韩香绫做事公私分明,进了明间坐下,略事寒暄,她发现赵郁做事不瞒着兰芝,便从属下手中接过一本卷宗,起身奉了上去,道:「大人,这是孟敏世之子孟涵杭州闹市亲驾马车撞死良民葛彩萍、祝安乐一案的卷宗!」
见赵翎收下,她便又接过一本卷宗奉了上去:「这是孟敏世涉嫌谋夺前大理寺卿龙永波家产并谋杀龙永波及其家眷并船夫一案的卷宗。」
兰芝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这次来杭州,并不像上次去楚州那么轻松,杭州税关是八大税关中最肥的,每一任杭州税关的主政,除了向孟家交纳的部分,卸任时也都能富甲一方。
正因为如此,杭州税关主政孟敏世涉及的大案要案也最多、最血腥、最深不可测,而且孟家涉入的程度也最深,若是能彻查孟敏世,扳倒孟家就成功了一半。
韩香绫又递上了两个案卷,然后从第一个卷宗开始细细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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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下堂妾 卷三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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