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的唇软软的暖暖的,还留着些酒香。
兰芝索性侧身躺下,伸手描摹着赵郁的五官——赵郁生得可真好看,将来阿犬长大了,也能这么好看就好了……
赵郁似乎做了噩梦,嘴唇紧紧抿着,一滴眼泪自眼尾流了出来。
兰芝一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唤他:「阿郁!阿郁,你怎了了?」
赵郁睁开了眼睛,眼睛湿漉漉的,在看到兰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他伸出手臂,一下子把兰芝抱在了怀里,声音颤抖:「兰芝!兰芝……」
他又梦见前世了。
兰芝趴在赵郁身上,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微笑道:「你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赵郁不肯说,只是紧紧抱着兰芝,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了下来,闷闷道:「兰芝,我饿了……」
兰芝柔声道:「是不是想吃我亲手做的宵夜」
赵郁不肯松开兰芝:「让别人做,你陪着我。」
兰芝见他依恋自己,不由笑了起来,凑到赵郁唇上吻了一下:「都听你的。」
这一世,赵郁怎么如此依恋她
前世可没有这样啊!前世他虽然宠爱她却一直该做什么做什么,忙起来十天半月不见也是常事。
蜀芳很快就送了两碗羊肉炝锅面过来。
兰芝和赵郁用过宵夜漱罢口,就预备睡下。
赵郁在床的外侧躺下,见兰芝正侧身朝里在看阿犬,忙道:「兰芝,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兰芝摸了摸阿犬胖乎乎的小手,这才翻过身来,和赵郁面对面躺着:「什么事」
番外(3)
击退西夏骑兵的进攻之后,西北镇守使白佳昊命人送了不少酒肉到薤谷劳军。
酒是烈酒,肉是卤猪头肉,赵郁和玉兆雁刚经历过血与火,正需要烈酒好肉来压惊,两人就呆在庄子外院书房里喝了不少。
玉兆雁平常还算正常,一喝酒就爱说大实话。
他与赵郁碰了盏,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道:「赵二哥,我前些日子见了小嫂子,发现小嫂子衣着打扮甚是素净啊!」
赵郁端着酒盏饮了一口,笑了笑,没说话。
他确实对不起兰芝,兰芝跟着他一路到了西北,吃了不少苦。
玉兆雁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锦袋,笑容灿烂放在了桌面上:「二哥,前些时候我赶走西夏马贼,救了一伙儿波斯行商,这是波斯行商送我的,我又没有女眷,要这个没用,就送给小嫂子戴吧!」
赵郁没说话,端起酒盏又饮了一口。
玉兆雁便从锦袋里拿出了一串银镶猫儿眼宝石项链:「这猫儿眼宝石像小嫂子的眼睛,小嫂子戴了一定好看!」
赵郁依旧不说话,只顾一盏接一盏喝酒。
玉兆雁又喝了几杯,见屋子里只有他和赵郁,便借酒盖脸道:「二哥,我是个粗人,不懂规矩,若是说错了你别生气——」
赵郁没有说话,眼睛眯了眯。
玉兆雁不管不顾道:「我听人说,中原那边好朋友之间是会互赠姬妾的,将来你厌弃了秦姨娘,千万别送给别人,一定要预先告知我,我娶她回家做老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赵郁便挥拳打了过来,一拳便把玉兆雁的小白脸大成了小青脸。
玉兆雁哪里是吃亏的人,当下「嗷」的一声,也不顾上下尊卑了,扑上去便和赵郁打了起来。
兰芝在后院得到消息,顾不得别的,急急跑了过来,见玉兆雁正和赵郁打成一团,赵郁嘴角都流血了,自是心疼,忙拿了一边靠在墙上的军棍朝着玉兆雁打了过去:「玉兆雁,你打我家汉子做什么!」
玉兆雁冷不防被打了一下,抬头一看,见是自己暗恋的姑娘,脸立时红了,讷讷道:「小……小嫂子……」
赵郁见了,心中恨极,抬手又是一拳打来,这下玉兆雁的嘴角也流血了。
兰芝既然过来了,玉兆雁和赵郁哪里还打得下去?
两人讪讪并排坐在那里,让兰芝拿了药膏给他们涂药。
涂罢药,兰芝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带着翡翠回去了。
赵郁发了半日呆,然后警告玉兆雁:「她是我妻子,是你嫂子,以后不要再胡说了!」
又瞪玉兆雁:「再敢觊觎我妻子,看我怎么揍你!」
玉兆雁一直以为兰芝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妾室,如今知道赵郁是把兰芝当妻子看待,心中百味陈杂,半日方道:「好。」
帐外的烛光隐隐透了进来,照在兰芝的脸上。
十七岁的兰芝,虽然做了母亲,却分明还是少女模样,娇嫩明媚。
赵郁忽然没法开口了。
他怔怔看着兰芝,片刻后道:「我接到消息,太子薨逝了。」
兰芝一下子坐了起来——在前世,太子可是死于两年后!
前世正因为太子薨逝,庆和帝这才急召赵郁进京!
她的身子一点点冷了下来,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空落落的,似有冷风吹过,一片冰冷。
兰芝的眼尾渐渐泛起红来,眼睛湿润了:「赵郁,陛下若是召你进京的话,我和阿犬绝对不会跟着你去的。」
赵郁也坐了起来。
他看着兰芝,发现兰芝在流泪,忙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兰芝,低声道:「兰芝,你是不是……是不是……前世……前世……」
兰芝没有听清他的话,坚持道:「我和阿犬不会去京城。如果不行,我们和离吧!」
为母则强,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韩侧妃不是正常人,她会出手伤害阿犬的。
即使没有韩侧妃,庆和帝也会为赵郁另择高门之女,到时候作为庶长子,阿犬身份尴尬不说,京城的高门,哪个又是吃素的?阿犬怕是要陷入危险……
赵郁紧紧抱着兰芝:「陛下亲自下旨,把母妃押往京城幽禁。」
兰芝闻言,心里一阵快意,身子慢慢没那么紧绷了,可是转念一想——前世韩侧妃也曾被圈禁,后来不是还出来了么?
像韩侧妃这样的人,除非亲眼看到她死去,否则她永远会折腾下去的。
深思熟虑后,兰芝依旧坚持:「赵郁,我和阿犬不去京城。我们娘俩要么留在这薤谷,要么回宛州梧桐巷的宅子。」
对于皇族的冷酷和现实,她总算是明白了。
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只有权势和算计。
这样的京城,这样的皇族,她宁愿带着阿犬在这山谷终老,或者带着阿犬和爹娘回宛州生活。
她看向赵郁,声音倔强:「我自己能挣钱养活阿犬。我只有阿犬,你还年轻,将来重新娶妻生子,再纳几个妾室,儿子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和我争阿犬?」
听了兰芝的话,赵郁一颗心蹙缩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在兰芝脸颊上吻了好几下,柔声道:「兰芝,我都听你的,你放心吧,以后别再说和离这样的话了,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和阿犬……」
兰芝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赵郁别的不说,一向说话算话,做不到他宁愿不吭声也不会答应。
有了他这句保证,兰芝一下子松活了许多,被赵郁抱着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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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下堂妾 卷二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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