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见她可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刚戳过鲫鱼,忙又悄悄收了回来,眯着眼睛直笑。
储秀在一边都看到了,偷偷笑了起来。
午饭做好,蜀芳和储秀在摆桌。
兰芝亲自上楼去请翡翠下楼用饭。
翡翠正坐在窗前榻上做针线,见兰芝进来,便笑着道:「姑娘,这个大红色的抹胸已经做好了,你来试试吧!」
兰芝挨着翡翠坐下,拿起抹胸一看,见大红缎面上绣着层层叠叠的粉色蔷薇花,甚是精致可爱,便轻轻道:「真好看,不过不能太紧了,上次你做的那个就太紧了。」
翡翠笑眯眯道:「姑娘,不如先试试吧!」
她拿了新做好的这件抹胸,陪着兰芝去屏风后试穿。
兰芝脱得只剩下下面的白碾光绢挑线裙,在翡翠的帮助下穿上抹胸,然后让翡翠看。
翡翠一边看一边感叹:「姑娘这里生得真好,又白又嫩又丰满,我若是男子,一定要娶你为妻!」
兰芝笑着用手调试着胸衣:「对不住了翡翠,姑娘我更喜欢男人气十足的男子,不喜欢你这小白脸!」
翡翠嘟囔道:「好像郡王的脸不白似的……」
兰芝只顾走到妆镜前欣赏自己的新抹胸,根本没听到翡翠对赵郁的批评。
试罢抹胸,兰芝穿上衣服,带着翡翠下了楼。
翡翠一下楼,就闻到了扑鼻一股鱼汤炖豆腐的鲜香,心里一惊,一把拉住了兰芝的手:「姑娘,这……这是炖了鲫鱼汤么?」
兰芝点了点头:「对啊!」
又道:「我知道你爱吃豆腐,特地交代蜀芳多炖些豆腐呢!」
翡翠忙跑到桂花树下去看,却见到白瓷盆还放在那里,里面却养着几朵莹白菊花,鲫鱼却不见影踪,当下都快哭了:「鲫鱼那么可爱,怎么能炖了……」
兰芝有些心虚,忙上前搂住翡翠,柔声宽慰:「下午我带你去买锦鲤好不好?听说有卖锦鲤的,特别好看,而且我不吃锦鲤!」
听到兰芝要给她买锦鲤,翡翠这才欢喜起来,道:「以后我若是再养兔子,你们千万别吃了!」
蜀芳一脸神往:「翡翠姐姐,爆炒兔子肉特别好吃,我还会卤兔子头呢!」
兰芝不禁也有些嘴馋了:「爆炒兔子须得麻辣一些更好吃!」
翡翠:「……哼!」真是一群贪吃鬼!
秦家正热闹的时候,一尾小舟破水而来,停在了秦家西隔壁赵家的后门外。
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高个子跳下了船,飞快地闪身进了赵家后门。
待进了外院书房,见到了赵郁,这高个子这才伸手拨掉兜帽:「郡王,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啊!」
赵郁看着王湉粉白嘴红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这次若是事成,我自有好处给你!」
王湉等的就是赵郁这句话,忙道:「郡王可别忘记了!」
说罢,他忙忙招呼小厮知义:「哎呀呀,快取水和香胰子,我得赶紧洗脸!」
第二天早上,小厮知文从王府过来了。
原来福王正命人四处寻找端懿郡王,已经开始发火了。
赵郁回到王府,直接去了福王的外书房。
赵翎听说他来了,忙迎了出来,低声道:「陛下的旨意到了,让你也跟着进京朝贺千秋节,父王一时没找到你,正生气呢,你说话悠着点,父王若是动手,你撒腿就跑,我会帮你的。」
赵郁听了,心中颇有些感动,抬起胳膊揽住了赵翎的肩膀,笑嘻嘻道:「哥,谢谢你。」
小时候父王揍他,哥哥一般都是跪下哀求父王住手。
后来哥哥也大了,再遇到父王揍他,哥哥都是让他先逃走,自己在后面劝说父王。
这份兄弟情他记住了,所以赵郁从来没想过要学别的王府,为了夺嫡兄弟阋墙。
亲王爵位自是哥哥赵翎的,他赵郁有本事出去另置一份家业,带着妻儿过自在日子。
福王的外书房是一明两暗三间房打通的,地上铺着玉石地面,甚是阔朗。
书房里全套的紫檀木家具,墙上挂的是唐宋名画,茶具是汝窑,花架上摆的是名品兰花,甚至连焚香的香炉,都是汉代的博山炉,十分的端重素雅。
福王正在书案后写字,听了小厮的回话,便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小厮掀起书房门上新换的鹅黄缎帘,赵郁一弯腰就进去了。
赵郁一进书房,早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儿子给父王请安。」
听到这句「儿子给父王请安」,福王把手中的狼毫搁在了玉石笔搁上,抬眼看向赵郁,冷哼一声道:「父王?你还记得我是你父王?!」
赵郁低头不语。
在福王这里,他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老老实实认错。
见赵郁貌似恭谨地立在那里,却依旧长身玉立,瞧着如明月皎皎翠竹笔直,福王越看越不顺眼,又道:「有一阵子没见你的影子了,到底在做什么?」
赵郁低眉顺眼道:「启禀父王,我近来和白三弟胡五弟合伙做南北贩货的生意,一直在忙着踏勘铺子。」
他早就总结了经验,他越不成器,父王心情就越好,因此赵郁老老实实说自己在做生意。
福王一听,大感兴趣:「做生意?生意还顺利么?」
赵郁垂着头:「启禀父王,还算顺利,白三弟押着船去江南了,待他回来,我再跟着商队去西北。」
听到赵郁要踏踏实实经商了,福王心情好了许多,觉得自己也得适当表现得像个做父亲的样子了,便道:「朝廷是不养闲人的,宗室子弟也不能躺在那里安享富贵,把自己养成废物。你能出去经商,这样很好,人就应该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不要奢求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妄想也没用。」
赵郁经历了太多,从小就会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坚持,要乐观,早晚会熬到分府另居,从此海阔天空,因此对于福王这份空洞的抚慰,他的抵抗力强得不得了,十分麻木地听了,乖巧地答了声「父王说的是」。
福王看着赵郁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脸上漾出笑意来:「对了,你也大了,也该说亲了,你有什么打算?」
赵郁早想过了,胸有成竹道:「启禀父王,我不耐烦伺候那些高门闺秀,想着哪个姬妾有孕,就扶正了吧!」
这个回答,他觉得福王一定爱听。
福王:「……」
他盯着赵郁的脸,想看赵郁是不是真的如此不求上进,连可以利用的与高门联姻的机会都愿意放弃。
赵郁态度自然地抬头看向福王,寒星般的眼睛清澈之极:「父王,我自己是庶子出身,又不成器,何必娶了高门之女,让妻儿蒙羞?再说了,我这样心无挂碍,无人管束,倒也自在!」
福王:「……」
被这样清澈诚挚的眼睛看着,他忽然有些心软,垂下眼帘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自己高兴就行。」
赵郁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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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下堂妾 卷一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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