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不是在外头欺负别人欺负够了,回来才懒得整我们?」
两个啰喽在旁边观察着刁蛮,不时低语交谈着。
「有可能,不然怎么都回来两、三天了,还不差遣我们去为她收集毒草、毒物。」
连客栈孙老头也挤过来插嘴,「是啊!整天就一个人坐在客栈中央,闷闷的喝着茶,望着天空,幽幽的叹气,好吓人啊!」
「对啊、对啊,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倒宁愿她像之前一样,有话直说,别这样让人吓破胆。」
「听说她还负伤回来呢!」山下轮值站岗的兄弟,一见她回来马上回报,谁晓得她一个人往小茅屋疗伤,一句话都不吭。
刁蛮对众人的窃窃私语、做各种猜测的举动,恍若未闻,还是失神的望着窗外的白云,整个人丝毫提不起劲来,呆若木鸡的杵着,就像木雕一样。
她内心反复的想着当天的情况。
「唉!」她换只手撑住下巴。
简直是无妄之灾,当初就应该坚持己见别答应师父下山的,如今搞得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心情沉重的像被大石头压住似的。
而且还负伤被追赶回山上,她本想找师父好好诉苦一番,谁知道她竟然不在。
听孙老头说,当师父医好霍家老爷后,霍家老爷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不理会家里派来接他的人马,执意要带她一同离开。
还听说师父本来不为所动,后来却莫名其妙地被打动,还眉开眼笑的跟对方上了轿子。还好有大小朱双煞随后跟去保护她。
朱刀双煞武功高强,保护师父是绰绰有余了。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独居许久的师父竟会跟着男人跑了?怎么可能!
师父该不会被骗了吧?霍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都东西,只会骗女人,老的哄师父,小的骗徒儿。
「哼!」算霍家老爷闪的快,否则她一定把他踹下山去。「霍铁心这天杀的烂男人,改天给我碰到,非赏他几刀不可。」
什么都骗她,装什么大好人嘛!跟他说也说不清。
「木头、烂木头,被虫蛀光的自大木头。」说着,她还猛搥木桌子泄恨。
他看她被人欺负也不安慰一下,竟还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她。当初还甜言蜜语的表现出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样,简直把她当傻瓜耍嘛!
想起他冷漠的背对她,命令众人兵刃相向时,她的心都碎了。
「呜……」她呻吟着。
一旁的啰喽们又开始低声讨论。
「你看、你看,她又开始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的。」
「一定是在外头受气,才会如此反常。」
「都不是,是她开始思春了。」一位长满胡须的老头,胸有成竹的笑道。
「你又知道了。」同伴有人冷嗤。
「嘿!别瞧不起我现在这副糟老头模样,早二十年前我还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美男子呢!」对方不服气地反驳。
「是江南采花大盗吧!专门欺骗良家妇女,才会被衙门追上山。」有人在一旁扯后腿。
「哎呀!」他讪讪的表示,「反正我对少女的情事,是了若指掌,以她现在的奇怪举止,就只有可能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想汉子啰!」
「想汉子?」众人错愕半晌,低声惊呼。
心里头不约而同的想——这刁蛮女也会喜欢上人!?
「那个男人真是好气魄!好胆识!好可怜啊!」
「也不是啦!是三生有幸。」没错,没错。还好他们是小声低语,不然被她听见,一定吃不完兜着走。
尤其刁蛮现在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模样,肯定是感情触礁,说不定她一时想不开,会寻他们晦气、拿他们出气,那他们就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众难兄难弟不禁摇头叹息,对他们的将来充满悲观。
「喂!」刁蛮蓦地对他们喊着。
「茶水不够吗?我帮您加。」孙老头提着茶壶,飞快迎过去。
「不是,我有事问大伙儿。」她撇撇嘴,不情愿的站起来拍拍衣服,面对他们。
众人硬着头皮,屏息以待。
她欲言又止,小动作频繁,最后还是出口问:「我是不是很坏?」
「呃……」大家错愕,没人敢答。
「哼!那就是啰!」真呕人。
她不放弃的再追问:「但是我至少从没杀过任何一个人啊!」
那是因为大家都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您要是有什么困扰,不如说出来,大家可以为您解解闷,出出主意。」孙老头惶恐的说道。
「让他们评评理也好。」她抬起头来,缓缓的扫过黑鸦鸦的一群人,自言自语道。
她大略的把经过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借机把霍铁心臭骂一番。
未了,她大呼一口气,「没错吧!他就是虚情假意的大骗子。」
众人面面相觑,有了相同的结论——
将来那男人的下场,一定很惨烈!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还真有人会钟情于刁蛮。
她言谈问虽然对男方多所污蔑,但那隐隐的娇嗔爱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果真是受了气,才回山里头来,大伙儿瞧她现正在气头上,决定还是安分点,多依着她好了,以免她把气出在他们身上。
「那小子恁不知好歹,咱们刁大小姐肯留下可是他的福分。」有人讨好的叫道。
「没错,竟敢辜负小姐的好意。」
「不如咱们就杀上霍家,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晓得百鬼谷的人,可是惹不得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叫嚣,倒也替刁蛮消去不少火气。
「不对!霍少爷是为了妳好。」总算有人仗义执言。
「孙老头,什么意思?」当他们好不容易哄得刁大小姐服服贴贴时,他竟来煽火。
「不知能不能容我说句话?」孙老头当然有他的打算,他斗胆的进言。
刁蛮斜睨着眼,横看过去,「说啊!」
「依我的浅见,如果我没猜错,霍少爷是想保护妳。」
「保护我?」都要家丁拿下她,还说是保护她。
「我绝对相信施姑娘不是妳杀的。」因为她不可能留活口,况且玩弄人比较符合她的个性。
「敌人显然是存心要陷害妳,逼妳、赶妳,是要让妳没有能力可以干扰他。以霍公子的武功,不可能擒不住人,他应该是故意让妳先离开危险的地方,独自面对阴暗处的偷袭,他这么做可谓用心良苦。」
不愧是老江湖,孙老头在这群大汉里一向是出主意的人,才能这样见解独到、分析中肯。
「是吗?」她抹抹嘴,两个字说的极为心虚,立场有点转弱。
她也承认自己当时因为气昏了,才会对他做出不公平的评断。
但是……但是,他们不是陌生人,他可以讲明白。
可是……可是,当时的情况好象不容许。
她懊恼的蹙起眉,气冲冲的又开始一个人走来走去。
「哎呀!我不管了,我一定要去问清楚,不能那么轻易的饶了他的负心。」她用力的大吼,决定上门讨个公道。
***
霍府在「刁蛮」事件后,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成之前规律而死板的生活。
表面上虽是如此,私底下却暗潮汹涌。
霍铁心宿疾既好,他当然要让怠忽许久的家业,恢复成以前的荣盛景象,于是开始大刀阔斧地整肃内务,一改之前的阴霾颓靡,使得家族向心力集中,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
而他则修身养性,按兵不动,彷佛有所期待。
「少爷,对方近日可能会再次行动。」展叶严谨的报告。
「我等了许久,也该是时候了,就怕对方不来。」霍铁心慢条斯理的啜饮茗茶。
多年的恩怨,总算要一笔勾消,这一次他势必要做出痛苦的抉择。
「燕燕清醒了没?」
「尚在昏迷中。」展叶摇头叹息,「这次真是委屈刁姑娘,要她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想起她离去时的哀愤,那张小脸上写满伤心痛楚,霍铁心不禁为自己将来要如何挽回她而头痛不已。
为了一劳永逸,他不得不恩断义绝;也为了她的安危,他必须出此下策。
「她回到山上了吗?」他担心的问着。
「是啊,据下属回报,山里头,听她命令的人物尽属大奸大恶之辈,可说是高手如云。」他苦笑。
「跟这些牛鬼蛇神比邻而居,还能保有纯真气息,实属难得。」霍铁心一脸疼惜,语气骄傲,说着又轻饮一杯。
「她虽是贪玩,且态意妄为、言辞之间鄙俗无礼,但是她机敏聪颖,在我看来只要稍加软化,应该是个可造之材。」
谈起意中人,他露出少有的微笑,表情有些变化,内心也不免多有偏颇,私心的美化她的作为。
展叶惶惶然不敢搭腔,心想少爷为人再怎么正直、理智冷静,一碰上钟情之人,整个人也不得不为她改变。
行事蛮横无理、奴仆人见人避、惹人争议的刁姑娘,在他口中竟成了可爱又调皮的姑娘。
「你说是不是?」霍铁心询问他,争取他的认同。
「是啊、是啊。」展叶频挥老汗,虽然内心挣扎,倒也附合地撒了小谎。
多日不见,不晓得她是否仍旧刁蛮无礼?自她离去后,他的耳根天天麻痒不已,肯定是她也在念他,或许是在咒骂他。
一想到此,他莞尔不已。
现在只待事情早日完结,他便可接她回来,不过可能要费一番口舌,但为了将来快乐的生活,再难他也会做。
***
深夜时分,乌云密布,万籁寂寥。
一道敏捷的黑影,以极佳的轻功,闪躲过侍卫的眼线,往霍铁心居住的铁苑前往,身影轻巧的飞进霍铁心的厢房里。
阴狠的眼眸锁住躺在床榻上的霍铁心,慢慢接近。
一把刀刃,反射着白光,正要高举刺杀他时,霍铁心早一步睁开眼反手击退。
刺客惊骇的想逃跑,他用脚尖顶起一张木椅,直直踢过去,闪过刺客身边,击中门窗,封住刺客的去路。
两人四目相接,全身戒备。
「很奇怪我为什么没中毒?」他发出低稳沉重的嗓音,「因为刁蛮帮我过滤一切食物,只要她觉得有一点疑虑,我是不会动口的,妳的计画早被识破了。」
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刺客,不动声色,在一定的距离里谨慎防范。
「妳处心积虑的目的是什么?」霍铁心异常冷静的凝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饱含怨毒的眼仍旧盯着他,在这前无门后无路的情况下,她只能小心应对。
「一再要置我于死地?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妳恨我如斯。」没得到回应的霍铁心,苍凉的仰天长笑。
彷佛极度压抑过后,发出的声音,他瘩哑的道:「如果妳肯吐实,我可以放妳一条生路,当整件事从没发生过。」
黑衣人显然不接受他的妥协,反手射出毒针。
霍铁心俐落的闪避,上前跟对方近身过招。
他身形高大,加上武学精湛,让刺客节节败退,终于不敌。
其实他已手下留情,不想伤害对方,可是对方招招狠毒企图取他性命,不得已他只好反击。
「有刺客!」霍府响起阵阵呼喊。
黑衣人眼见人群越来越多,遂不再恋战,负伤遁入黑夜中逃逸。
「是否要追?」展叶急忙进门探问。
「不,等明天爹回来再说吧!」他心情沉重的步回厢房。
这时候,他特别想念刁蛮的笑容,她狡黠又放肆的言谈,能暂时让他脱离烦扰俗事。
***
隔天中午,日正当中,霍家老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府,霍家顿时喧腾热闹的像在办喜事般,不同的是,他带回一位头带斗笠的神秘客人。
有刁蛮的前车之鉴,他们对新访客,特别留意。
「爹您回来了,一路辛苦。」霍铁心觉得父亲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光彩。
「你康复了。」霍老爷安慰的点头,老泪纵横地仔细打量着儿子的脚,不枉他千里寻访,才找得回以往意气风发的儿子。
「是啊!这都是刁蛮的功劳。」他注意到父亲身旁的访客,体形瘦弱,应该是个女人,走路尚且需要父亲搀扶。
「刁姑娘呢?我想给她个惊喜。」
「她不在这儿。所谓的惊喜是……」他面有难色。
「这位正是她的恩师。」霍老爷眉开眼笑,然后突然沉下脸,凝重的道:「而她的另一个身分,需要跟你现在的娘亲对质。」
「娘亲?」
「去通知她,我回来了。」霍老爷皱起眉头,语气中的不耐,是从没有过的。
霍铁心趁奴仆前去通报时,低头对他私语着,两人脸上都笼罩着阴影。
「你确定?」
「嗯!当我察觉时,我也很震惊。」他内心挣扎许久,他万万想不到想杀害自己的竟是她。
「禀报老爷,老夫人身体微恙,不克前来。」奴才传言。
「哼!如此畏首畏尾,我看是心里有鬼。」霍老爷用力抚袖,震怒不已。
他领着众人,挟着庞大怒火,领头往老夫人的居所前进。
***
「老爷,老夫人真的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老夫人的丫鬟,跪在门前挡住排山而来的人马。
「我是客人吗?给我让开。」他怒气冲冲的踢开丫鬟。
紧闭的门屝适时开启,一向威严的老夫人从里头走出来,她面容憔悴,似乎是有那么点受到风寒的样子。
「老爷您回来了,妾身怠慢恭迎,还请见谅。」
「是真的不舒服,还是畏罪?」他顺顺口气说道。
「您是听到什么毁谤我的谣言,否则为何有此一问?妾身不明白您的话中之意。」老夫人错愕半晌,惶惑的问。
「哼!妳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妳所做的恶毒丑事,我已经全知晓了。」他不留余地的直接拆穿。
老夫人临危不乱,异常镇定的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那位戴着斗笠的娇客身上。
「老爷,您千万别中了别人的离间计,误信谣言。我整日在此处烧香念佛、修学礼佛,怎么可能做出您所说的丑事。」她笑笑的露出慈眉善目的脸。
「当初是我愚昧,听信妳的话,误以为娇柔……真的是中了强盗埋伏,惨遭杀害,想不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妳买通盗匪所下的毒手,害我跟妻子分开二十年之久,如今,妳又想害我的儿子。陆青丝妳好狠的心,不仅是妳的手足,连从小看到大的侄子,妳都不放过。」
霍朝南对她恨之入骨,自己也悔不当初。
老夫人慈善的面孔有些崩坍,但是她仍强自振作,温驯的倒杯水给霍老爷,苦口婆心的劝道:「老爷,你出门在外肯定是劳累过度,不如先歇歇,有事等会儿再说。」她试图缓和紧绷的场面。
「别惺惺作态。」
「老爷,您一回来就编派莫须有的罪名质问我,是不是在外头有人挑拨?老爷,您可要提防有心人。」看样子他是决意撕破脸,老夫人也不悦的道。
「哼!别叫我,都到这种地步了妳还不承认?」
「拿出证据来啊!」
「好,我就让妳心服口服。」他横眉怒眼的回她一句,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蒙面贵客到前面来,「妳以为妳的计谋天衣无缝吗?妳的所作所为已到了天理难容的地步,今天是老天要惩罚妳。」
蒙面访客缓缓移出,脱下斗笠,露出斗笠下的真实面貌,那张脸有数不清的刀伤疤痕,可以料想当初是被多么凶残的砍杀。
除了霍家父子,众人不约而同地低呼,被她丑陋的面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妳还记得我吗?」女客唐突的出声。
老夫人原本不屑的脸,蓦地瞠圆睁大,如见鬼般的惊骇不已,吐不出任何一句话,脚步也颠簸的直往后退。
「我没死是不是让妳很意外?我的妹妹。」
「妳!」面对她的咄咄逼人,老夫人颤栗的又退了一步。
「是老天可怜我,当年被妳推下山崖时,被一名村妇所救,让我存活了下来,可惜两眼双盲,以为再也见不到天日,又怕妳得知我没死会继续暗中加害,遂隐居到山谷里头去,想不到,在我生机全无时,老天爷又把南哥送到我面前来。」
眼见大局被识破,陆青丝露出狰狞而恶毒的面孔,她表情疯狂,仰天长笑,「原来妳没死,早知道我该亲眼见到妳的尸体。」
「为什么?」经过这么多年,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为什么?因为我恨妳。自小爹娘就疼妳、师父对妳期待有加,私授妳武功,把原本该给我的宠爱全被妳一人独占,天知道我恨妳跟我拥有相同的面孔,所以我才要毁掉妳那张脸,看妳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哈……哈。」她纵天长笑,丝毫没有悔悟。
这完全是上一辈的恩怨,霍铁心暗自消化他们谈话内容后,全盘了解了情况。「爹,那谁是我亲娘?」
「铁儿,是铁儿吗?」陆娇柔用手摸索着,找寻爱子的身影。
她思念许久的亲骨肉啊……造化弄人,当年他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孩。
「当年妳娘抱着你归宁,在途中被她暗中布置的埋伏攻击,这个恶毒的女人杀害自己亲生的姊姊后,竟抱着你回家求助,我重金悬赏,生要见你娘的人,死要见她的尸,结果都石沉大海,毫无消息。」霍老爷沉重的悲叹。
「爹……」
「我因为丧妻之痛,悲哀欲绝,因此藉酒浇愁,隔天竟发现她在我床上,我以为是自己迷糊中把她当成妳娘,只好娶她,让她名正言顺的当你娘,希望让你得到妥善的照料,想不到她竟包藏祸心。」
「娘!」小时候的疑虑,此刻终于解开。
霍铁心回想陆青丝对他老是有说不出的嫌恶怨恨,不管他做的再好,她还是不顾骨肉之情的想杀他。当初他只是怀疑,想不到她诡计渐露——
昨夜的黑衣人,果然如他所料是她所扮。他曾想饶过她,再怎么不疼他,她终究是生养自己的娘亲,他痛心疾首、懊恼自残,直到今日真相大白,他才恍然大悟。
事已至此,陆青丝索性豁出去了。
「谁教你薄情寡义,执意不肯跟我同房共枕,对我也是疏离的如同陌生人,连让我怀孕的机会都不给,而我却还要教养姊姊的孩子。你说我能不怨、能不恨吗?」
她也爱霍朝南,可是他们全选择陆娇柔——他死守着爱妻的心,让她由爱生恨。
「所以我要杀掉霍家独子,让你后悔莫及——没错,毒是我下的,施燕燕也是我故意嫁祸给刁蛮的,今天我要做个了断。」
「二十几年了,妳仍旧执迷不悟。」她摇头轻叹。
「我要你们陪葬。」陆青丝对着众人施放轻烟,决定来个同归于尽。
她施放出七彩毒烟,家中的护卫家丁纷纷倒地,个个口吐白沫。
「爹娘,小心。」霍铁心用掌风搧去毒烟,保护着爹娘退出。
正当战得不可开交、危急之时。
「住手。」一声娇叱的声响,从天而降。
「刁蛮!」霍铁心首先认出从迷雾中踏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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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刁蛮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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