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赵小王爷转了转怀里的暖炉,面无表情地回自己府。
就说三十里外的村里,郭满疼昏过去了。
别说双喜双叶两个人关心则乱,就是伺候的婆子,护卫,丹樱全慌得不得了。丹阳这小娃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姐姐脸色刷白,他扑到郭满床边就张着嘴哭。且不提这一番愁云惨淡到底多吓人,就说周公子后来亲眼看了郭满的模样,魂都要被吓飞了。
满满难不成没等到他,就这么去了?
周公子二十年都不曾慌乱过的步伐,这一刻都有了几丝凌乱,失了素来的从容与优雅。两人都用得轻功,周公子腹部受伤,行动到底受了限。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晨。动作太大,扯着了,他捂着腹部疾步走进院子。
然而还没人看见,迎面就扑上来一个凶狠的土狗。
约莫是周公子生人气息太浓,土狗跟疯了似的,对着他便是一阵狂吠。犬吠声在清晨宁静的小村听着格外的惊悚。农舍的主人以及左邻右舍都要以为村里进贼了,拿着镰刀,柴刀,菜刀匆匆就奔了出来。
农舍主人的婆娘正在后屋剁猪草,这一出来,就看到恍若神祗的周公子。
周博雅面上还是一派沉稳,除了眼眸深沉几分,黝黑黝黑的。若非熟悉他的人,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此时的异样。他张口便问农舍的主人是不是有人借住。那农家婆娘被周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下意识地将手里柴刀往身后藏:「有的有的,就在东边儿的卧房。公子你是哪位?」
「我是那位姑娘的相公,」周公子道,「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带我过去。」
那婆娘剁猪草的手在衣服上擦擦,小跑着就带他去。
周公子进了屋,郭满人已经醒了。正靠在床榻上捧着一碗姜汤小口小口的喝。周公子一看她那土黄的脸色,心里猛地就是一咯噔。
「满满……」
这一番折腾,尤其周公子身上还有伤,脸色也有些白。
郭满听到他的声音两只眼蹭地就是一亮,抬头惊喜地看着他。周公子仿佛吃了一盘甜蜜蜜的点心,心都软成了水。他跨过门槛进来,屋里人识趣地就往外退。只有丹樱丹阳两姐弟不认得他,瞪大了眼睛就是不走。
丹阳小娃娃还觉得这人一进来就占了他的位子,小嘴翘得能挂油瓶。
双叶无奈,一把抱起不懂事儿的男娃娃,招呼着愣头愣脑的丹樱赶紧出去:「别在这屋里杵着,那是咱姑爷!」
丹樱惊奇,她家主子嫁人了?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双喜一把扯住她耳朵,利落地将人给拽了出去。丹樱这小丫头老实是真老实,就是委实笨了些。
周公子皱着眉看眨眼又瘦了一圈的小媳妇儿,心疼的不得了。苏太医人还没到,他也不懂医术,便关切地问郭满如何。郭满除了浑身酸疼,没力气,小腹里仿佛塞了冰团子,冷得她受不了以外,别的似乎没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周博雅想不通。
看症状,不像是染风寒。周公子摸不着头脑,过会儿又抬手去摸郭满的额头。前几日确实发了高热,如今热早已下去。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公子急得伤口都疼了。郭满终于注意他的脸色不对,连忙问他怎么了。
周公子摆摆手,含糊地说回京途中受了点小伤。
郭满这里正巧有些金疮药,治外伤了得。于是连忙叫他解衣服,她替他换药。周公子扶着床柱就轻笑了下,还有精力挂念其他,应当不会有大问题。
两个病残互相安慰了彼此,郭满干脆拍着身旁的位子,叫周公子上来躺。
大白天的,周公子没有起身了还躺回去的习惯。但郭满嚷嚷着一个人躺着太冷了,周公子犹豫了下,便也脱了鞋子上榻。等把人抱进怀里,他忽然就安心了许多。昨夜动用轻功飞了半天一夜,确实有些累。此时脑袋窝在郭满的颈侧,立即就睡了过去。
周公子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安稳地睡觉,郭满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觉得周公子这人看着冷淡,身子却像个火炉,可暖和可暖和了。
然后,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两人一觉起来,清风带着苏太医也到了。苏太医这一路颠得两条腿都是软的。此时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摸着胡子替郭满诊脉,屋里四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苏太医心里头那叫一个火大,冷着脸愣是诊了一刻钟的脉。
就在大家都以为郭满病很重时,苏太医突然一脸恼火地站起来。胡子直翘地指着人骂:「姑娘家来个初潮多大事儿?被你们搞得跟病入膏肓似的,一群蠢材!」
蠢材本人:「唉??」
仔细感觉一下,身下好像是有些黏黏的。
双喜/双叶:「……」
以及外头蹲在墙头的严战:「……」
周公子:「……」他家的满满,似乎长大了……
屋里突然鸦雀无声。周博雅难得有些懵,站在那儿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丹樱丹阳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初潮,瞪大了眼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就看到双喜双叶两人两颊爆红,恨不得钻入地缝里。她们是急糊涂了,根本没把事儿往那方面想。毕竟郭满这身子,她们都不敢抱太高期望。
回过神来,双喜双叶喜不自禁。合着双手就朝天上班拜拜,老天爷保佑,她们家姑娘身子是真好了。
郭满僵硬地坐在床榻上,只觉得身湿黏的感觉更明显了。上辈子郭满是个再健康不过的人,来假例不痛不痒,能跑能跳。讲真,如果不是苏太医提醒。她是真以为自己得了大病。毕竟,谁人来葵水也不会这么死去活来不是?
她这又是高烧,又是起不来床的,跟东陵城时疫有什么不同?
郭满动了动屁股,身下的黏意更明显了。前几日还没这个感觉,约莫是初潮前的征兆。今日应当是第一回,郭满心里无奈。其实换句话说,一个姑娘十六岁才来初潮本身就十分不正常,她闹这一出好像也能理解。
胡思乱想的,郭满肚子突然猛地一抽,感觉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捂着肚子,郭满忍不住泪眼汪汪,她这得还受苦多少日才能好?千万别给她来半个月,她真消受不起。
苏太医虽说嘴上嫌弃这一屋子蠢材,但郭满的情况他心里也清楚。
当初郭满的罂粟中毒还是他给诊出来的,底子亏空得太厉害。原本按他的预计少不得得一年才能好转,谁知郭满比他预料得争气得多。花了大半年,把自己身子硬生生给调养回来。就是初潮,也比预料得早半年。
摸着胡子,苏太医又看了看郭满的脸色,这丫头脸色也好看许多。
苏太医喜欢听医嘱的病人,郭满好得快,他的脸色又好看了许多:「不过,你家的这丫头身子骨儿确实太差了些,往年老夫不是没见过初潮动静不小的姑娘家,但就也没郭满这么厉害,发高热几天才退。老夫开几贴药,先叫你媳妇儿用着。」
抬抬手,示意双叶赶紧给他研磨。
双叶不敢耽搁,将刚换了炭的暖炉递给郭满,连忙就去研磨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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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小娘子 卷三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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