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是自己过来的。」嘉柔坐在她身边,「昨日的事,多谢你了。」
昨日在郑氏的住处,李心鱼在李晔的面前帮忙作证,嘉柔是诚心地道谢。
李心鱼低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坏女人。」
她说话的口气很淡,像个小大人一样,与她稚嫩的外表不符。嘉柔觉得好笑:「你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的好坏?」
李心鱼见她不相信,想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嘉柔再问:「上回你在花园里,要我救你,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我开玩笑的。嬷嬷该找我了,我得回去了。」她把裤腿放下来,又从草堆里找出绣鞋,三两下地穿上,然后自己跑开了。
嘉柔觉得这个小孩是有点古怪,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她也是真的漂亮,不仅五官精致,还有点异域风情,长大后必定属于妩媚风情的那一类。女人的美貌,是最大的利器。嘉柔倒希望她能好好地长大,不要走到歪路上去。
回到住处,李晔坐在东隔间里,好像正运笔画什么东西,旁边放着她昨夜买的那一堆银饰。早上她想挑几件做工还行的出来,赏给下人。可挑来挑去,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就被她搁置在旁了。崔雨容说的没错,那个老妪多半是诓她的。就这种做工,她儿子能做银匠才怪。
但嘉柔也不后悔,她不想变成一个冷情冷血的人。那样恐怕真的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李晔见她回来,搁笔问她学得如何。
嘉柔叹了口气,坐下来说道:「我大概不是这块料。那些账本堆起来能有半人高,我一看到就觉得头大。大嫂持家也没那么容易。」
李晔早就猜到会如此,温和地说:「这跟练字一样,不是一日之功。你若真的想学,得有耐心,不想学的话,也不要勉强。」
嘉柔现在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想法,暂且先跟王慧兰学着,也当做打发时间。
「你在画什么?」她凑过去看了一样。好像是纹样,但只有个轮廓,看不出什么。但寥寥数笔,笔法细致,飘逸华丽,可以想见他的画工绝对很出色。
李晔把一个东西拿给她看:「我从你买的那堆银饰里挑出这个来,设计得还不错,只是做工不佳。我便想重新画一个,再打造出来。」
嘉柔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只刻着鱼戏莲叶的链子,上面还挂着三个铃铛。游鱼刻得很模糊,荷叶也稀疏平常,看不出精妙之处来。
「这链子,好像长了些?」嘉柔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多出一大截。李晔笑道:「这是脚链。」
嘉柔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窘迫:「你如何知道的?」
「这个东西……」李晔停住,轻咳一声,「算了,你还是不要听吧。」
嘉柔却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怎容许他故弄玄虚,索性坐到他身边,扯着他的手臂问:「这个东西怎么了?你快说。」
李晔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可听过一首乐府民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水之欢意为男女之爱,这脚链绑在女子的脚踝上,更显得玉足纤纤。那上面的铃铛会随着动作而震响,如游鱼戏水,添闺房之趣……」
嘉柔听得面红耳赤,一把捂住李晔的嘴:「不许再说了!」
李晔含笑看着她,只觉得她手心的香气也沁人心脾。嘉柔直接丢了那脚链,狠狠地瞪他:「你明知道是这样的东西,还说它好?」
李晔拉下她的手,环抱着她:「这件的做工是不好,配不上你。我命人打造出更精美的,你再戴上。」
「谁要戴这种东西。」嘉柔别开头,脑海中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李晔又咳嗽了两声,嘉柔连忙伸手给他顺背:「是风寒又严重了,还是胸口疼?都是你昨夜逞强,从今日开始,到你痊愈为止,都要好好休息。」
李晔想说自己没事,但鉴于昨夜精疲力竭地倒在她身上睡过去,确有损他作为男人的颜面。为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还是先清心寡欲一阵子,好好养伤。
这段时间,叫人赶紧将这脚链打造出来。
李绛傍晚的时候才回府,即刻将李晔叫到了书房。他的朝服未换,神色略显疲惫,仍是端正坐于案后,问道:「昨夜街上那么乱,你不在家中呆着,跑去广陵王府做什么?听大郎说,你还与金吾卫起了冲突?」
金吾卫当时正在追王承元,李晔出来插一脚,被告到宫里。后来老太师入宫,不知与圣人密谈了什么,整件事就发生了逆转,这个小插曲才被压下不提。
李绛本就猜测有内情。毕竟王承元安分守己了这么多年,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行刺天子。果然早朝的时候,有官员提出让圣人对幽州用兵,被圣人驳回了。当时舒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李晔说道:「昨夜看驱傩时恰好遇见了广陵王,他说吏部侍郎会到他府上品新茶,邀我同去。至于冲撞了金吾卫,只是个意外。父亲,可有何处不妥?」
他敢在这个风头浪尖撞上金吾卫,自然也是算好了太师进宫以后,天子就会对王承元另行处置。否则就不是父亲来问他这么简单了。
「那倒没有。」李绛沉吟道。昨夜吏部侍郎的确姗姗来迟,说自己不在家中,回府更换朝服耗费了点时间。而且这位吏部侍郎主管开春时的选官,李绛原以为李晔考科举就是敷衍自己,这么多日子,也不见他为选官的事情奔走,只是呆在家中。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想来也是想要借广陵王的势接近吏部侍郎。这儿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加上朝堂的事情错综复杂,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李绛就放过了此事。
「我已经跟吏部尚书打过招呼了,中书门下,哪部是你想去的?」李绛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听到李晔说:「父亲,我想去大理寺。」
大理寺掌刑狱,却没有多少实权,独立于六部之外,连李绛的手都伸不到。而且大理寺卿的脾气又臭又硬,油盐不进。李绛皱眉:「为何要去那里?大理寺又不是中枢机构,你换一个地方。」
他的口气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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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公逗娘子 卷二 V第五十一章[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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