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娘一听,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撩开床帐:「是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
燕儿回道:「是一个妇人,婢子看她的气势,不像普通人。也不知她怎么进了府,还找到婢子。」
顺娘想了想,她如今的处境,别人也没什么好图的,不会再糟糕了,见一见也无妨:「你悄悄把她带来。」
燕儿应声出去,不过一会儿,带着一个清秀端庄的妇人到了顺娘的面前。她的站姿极有气势,双目清明,的确不像个普通人。顺娘坐在床上,低声问她:「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妇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妇名姚娘,本是宫中的女官。早年受过云南王妃的恩惠,依她所托,特来徐州助您一臂之力。」她将宫中的玉牌给顺娘看,顺娘哪里识得这些,只问道:「是母亲派你来的?」
姚娘点头道:「王妃知道娘子在徐州的处境必定不易。妇在宫中时,曾伺候过娘娘们,可用宫中之法帮娘子讨得使君的欢心,甚至坐上夫人之位也未尝不可。您看,这是王妃写给妇的信。」
顺娘将信拿过来看,她记得崔氏的笔迹,还有她落笔的习惯,这封信应该是真的。她走到这一步,当然想做徐进端的夫人,可只要想到阿娘是怎么死的,她就无法不恨。崔氏是真心想要帮她吗?她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人了。
姚娘似知道她所想,看了燕儿一眼,燕儿便告退出去。
等屋中只剩她们两个人之后,姚娘才说:「娘子,您年纪小,有些事还需我来指点。您可是将柳姨娘的死怪在了王府和王妃的头上?若您知道安排您来徐州的人是谁,他做过什么,您肯定就不会觉得他在帮你们母女了。」
姚娘附在顺娘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顺娘浑身僵硬,一把抓着姚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柳姨娘本是官家娘子,您也应该是个风风光光的富贵千金。因为延光大长公主一案,你们才变成今日这般。而那个告密的小人,就是京兆尹曾应贤!您想想,他本来只是个偏远地区不受重视的小小节度使,何以在那之后得了舒王的赏识,官运亨通?这些事,您只需稍稍派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我所言的真假。」
顺娘双手捶着床榻,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姚娘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阿娘原本出身官宦之家,她不该做妾,而自己也不该是妾生女。这一切都是拜那个京兆尹所赐!他骗了阿娘,还想骗她,将她弄来伺候一个糟老头子,又丢在这里不管了!
阿娘无知,她却不能再错下去了。到头来,不过是做了别人的一颗棋子。
姚娘安慰她:「娘子不要难过,要顾惜自己的身子。事到如今,您唯有牢牢掌握着使君,再坐上夫人之位,才有机会报仇。您始终是云南王的女儿,王府不能坐视不理,我便是为了助您而来的。只要您一句话,我便供您差遣。」
「好,你说,我要怎么做?」顺娘说道。只要她变成了使君夫人,不仅有了富贵荣华,早晚有一日,还能报仇雪恨。
姚娘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凑到顺娘的面前:「这是宫中的秘药回春丹,只有品级高的娘娘才能命尚药局炼制,我得了这些。只需一点剂量,便能让使君对您着迷,恩宠于您。在此之前,您需先设法引起他的注意……」
顺娘边听边点头:「好,我全听你的。」
近年关的时候,长安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扑扑簌簌地下了一夜,盖住整座长安城。到了第二日,百户千家都埋在皑皑白雪之中,万里冰封。
嘉柔被外面几个婢女的嬉笑声吵醒。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柔和的下巴线条,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
嘉柔静静地看着男人的睡容,长而浓密的眉毛几乎伸到鬓角,眼睫黑长,往下是提拔的鼻梁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真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嘴唇上,几乎立刻感觉到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再想起昨夜他做的事,耳根立刻滚烫起来。
他顾惜着她的身子,没有夜夜索取,可是总变着花样让她快活。昨夜他的唇舌流连在她的两腿之间,探幽取径,她很快到达了极致。后来他们便顺理成章地有了一次,她从不知原来床笫之间有这么多的乐趣,甚至每天都开始有了小小的期待。
而且和李晔亲热过后,她总是睡得香甜安稳,再没做过噩梦。这个男人,犹如一道强光一样注入她的生命里,过往的那些阴霾,好像渐渐被他驱散了。明明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他却如此强势地左右了她的情绪,想想也是不可思议。
李晔勾起嘴角,依然闭着眼睛,开口道:「在看什么?」他的声音还带了点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嘉柔吓了一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他却伸手将她抱得更紧,凑过来便是一个长吻。嘉柔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能感觉到他的灼热贴着自己。男人晨起的时候,总是很危险的。
好不容易等李晔放开她的嘴唇,她喘着气道:「我,我好像听见外面下雪了,我去看看!」
「你喜欢雪?」李晔顺从地放开了她。长安每年都下雪,他见惯不怪了。
嘉柔整理好衣领,坐了起来:「也不是喜欢,就觉得新奇。南诏是不下雪的,只有苍山顶上的雪终年不化。我想看看,雪景落到街市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披衣下床,孩子般跑到窗子旁边,一把推开窗。
呼啸的北风灌进来,夹杂着一股冰冷干净的味道。雪过天霁,但院子里,大雪已经积了一层,天地皆是白茫茫的。房顶的乌瓦覆盖白雪,屋檐倒挂着冰棱,院中的枯枝也被积雪压弯了。几个头脚裹得严实的仆妇和家丁正在扫雪,年轻的婢女在雪地里打雪仗,雪球飞来飞去,一片欢声笑语。
李晔拿了件厚重的外裳走到嘉柔身后,披在她身上,低头在她耳边问道:「如何,可还满意?」
嘉柔小声道:「我能不能出去玩?」她说的是自己出去,知道他的身体底子不好,没有让他陪同。可她这小心翼翼的口气,俨然一副唯夫命是从的样子。她自己都没发觉,在他们的关系之中,李晔已经占着上风,足以压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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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公逗娘子 卷二 V第二十一章[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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