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诚节自己上榻,对崔氏说道:「竞舟大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的确需要调查清楚。另外我接到圣旨,圣人命几地节度使和藩王携嫡子入都城,我和二郎也在列,过两日便要启程。」
崔氏心中一动,问道:「为何如此突然?只招了你们几位?」
木诚节神情凝重:「说是要在曲江设宴,考一考这些年轻子弟的才学,优胜者可以授予散官的品阶,以示天恩。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等到了长安,再向兄长请教一番。」
木诚节口中的兄长,自然是崔氏的长兄崔植。崔氏想了想说道:「妾身刚好也有件事与大王商量。母亲过寿,妾身已有十数年没有回过长安。趁此机会,想回去一趟。」
木诚节看向她,目光灼灼:「你,是要与我同去?」
崔氏别开脸,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着母亲和兄长还没见过二郎,顺道还可以看一看那位李家的郎君。既然目的地相同,自然是与大王一起去。」
「阿念……」木诚节倾了下身子,想去抓崔氏的手,觉得她也是在担心自己,才提出同行。
婢女却在门外说道:「大王,王妃,高夫人说有要事求见。」
木诚节恼她来的不是时候,问道:「是何要事?」
婢女回答:「高夫人说找到了救世子的人,特意带来。」
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崔氏原以为那人只是暗中出手,不愿意留下姓名,却不想被高夫人找到了。
木诚节也正好奇到底是谁救了木景清,按理说凭着这一条,便可以让云南王府对其感恩戴德,答应任何条件,那人却不愿露面。
现在终于肯现身,他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他们到了前堂,高夫人将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带上前来。他自称是高家的弓箭手,事发时在江边巡逻,看到木景清遭遇危险,便出手相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事后就收队回去了,所以王府的人才没有找到他。
众人皆知高家的箭法精妙,恐怕整个南诏也找不出第二家。此事情理上倒也说得通。
高夫人说:「族领不在,我为着竞舟大会上的事,彻查上下,才发现了他。当时有几个人跟他在一起,都可以作证。还有,这是从江中打捞上来的箭,上头有我高家的族徽。」
木诚节只看了一眼高夫人呈上的箭,然后审视那名男子,缓缓地说道:「你既然救了世子,便是我王府的恩人,想要什么赏赐?」
那人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小的不敢要赏赐,只是做了应当之事。」
「话虽如此,我却一向赏罚分明。来啊,赏他五贯钱。」木诚节挥手吩咐道。
五贯钱是不小的数目,寻常人家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那人感恩戴德地收下了。
高夫人走了以后,木诚节将箭放在一旁。他虽赏赐了那人,直觉竞舟大会上出手的人不是他。
既能在混乱之中,有那样的胆识和判断力,绝不会是如此的言行举止。
高夫人今日来,不过是想撇清高家与银环蛇一事无关。但高家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四大氏族各个都有可能,都想取而代之。木景清是嫡子,若有三长两短,云南王府便难以为继,自然要把位置让出来。
可事发之时,几家的郎君又全都下了水,谁都有可能接触到银环蛇,这又实在是难查了。
此时,堂外传来木景清的声音:「阿耶,射箭的人是不是找到了?快给我看看。」话音刚落,木景清和嘉柔便一道进来了。
「你还有没有规矩?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木诚节斥道。
嘉柔向木诚节行礼,木景清却径自坐在崔氏旁边:「阿娘,快说说那人长什么模样?」
崔氏柔声道:「是高家的弓箭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你阿耶已经赏过他,这会儿,跟着高夫人回去了。」
木景清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他还想当面谢过,跟那人好好切磋一下的。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木诚节严肃地说道,「你需跟我去长安一趟,圣人会在曲江设宴,考察你的才学。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时该如何应对!」
「阿耶,您吓我的吧?为什么要考我啊?诗词歌赋我样样不行,这不是要去御前出丑吗?」木景清睁大眼睛。
木诚节威严地看着他:「知道这次山南东道为何叛乱?就因为那人想子承父位,可人品能力全都不够格,才被圣人否决。表现不好,你这世子之位,只怕到时候也难保。」
木景清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像根霜打的茄子一样,歪倒在塌上。他并非贪恋权位,而是做了十三年的世子,要是被圣人剥夺了封号,那他以后就没脸在南诏待下去了。
崔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嘉柔说:「昭昭,你也要准备行装,我和你一同去长安。」
「我们也去?」嘉柔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快又要去长安了。虽然这个时候的天子还不是元和帝,她也不是被捕的死囚,可她心里莫名地抵触那个地方。
到了长安,便有机会见到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了吧?上辈子他一直籍籍无名,退婚以后如何了,她也没有太在意。
这辈子她既然决定遵守婚约,那么他是否体弱多病,是否人中龙凤,她其实没那么在乎。
可能她无法再去爱一个人了,却会努力地过好余生,弥补上辈子的错误。
阖府上下开始准备去长安的事宜,柳氏找到崔氏的住处,崔氏正交代阿常要准备哪些衣物和礼品。
崔氏请柳氏坐下,柳氏说道:「四郎君就拜托给王妃照顾了。」
崔氏点了下头:「你放心,到了长安以后,我会探访名医,为他治病。」
柳氏感激地说道:「王妃心慈,有您这样的母亲是四郎君的福气。只不过妾身今日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阿常正在旁边叠衣裳,闻言说道:「既然柳娘子知道是不情之请,那还是不要说了,省得让王妃为难。」她对柳氏曾经所为耿耿于怀,自然不如崔氏那么大度。
柳氏低头,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是贱妾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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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公逗娘子 卷一 V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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