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奸夫最宠妻 卷五 第55章

  文皇后见到荀澈的那一刻,这才叫彻底的绝望入骨,万念俱灰,甚至都无力再撑着听见对方多说什么,双眼一翻就直接晕了过去。
  而仍旧被抓着的丽妃同样牙关相击,不可抑制地颤抖不休,一生的风浪起伏到了如今,算是彻底化灰,眼睛里明明看见荀澈过来向明锦柔见礼、与俞菱心说话,也看见面前的齐珂、荀滢、明华月、还有诸多命妇等人,然而一时间好像整个世界是没有声音的,人影在她面前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模糊,好像那么真实,又好像全是梦幻。
  她觉得自己听见了荀澈说的话,什么栽赃太子的手段已经被揭破,陛下性命保住了,太子平安,赵王伏诛,吴王殿下断腿,但还是抓住了……还有重臣如何,宗亲如何,谁是叛徒谁不是,哪里起火哪里没有……
  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飘飘荡荡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了呢?
  怎么就,全都完了呢?
  毓庆不是没有死吗?他的信他的底图他的信物他的安排,还有皇后的条件与合作,不是给皇上下了药么,不是给什么都安排好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甚至丽妃再听见了那仿佛很遥远的一声呼唤,看着荀滢在齐珂面前直接晕了过去,也看见眼前众人的混乱焦急,好像还是隔了一层云雾似的那么不真实,一直到手臂上猛然一痛,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过来抓她,要将她带走,丽妃终于回神了。
  而这个时候,昏迷的荀滢已经由明华月等人匆匆带走,大部分的命妇也被扶了出去,还在继续主持局面善后的就是太子妃明锦柔,还有那个谁也不知道哪里出来这样多主意的荀澈,以及他的妻子俞菱心。
  「荀澈!」丽妃忽然一声大笑,登时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来,连原本要拖着她送去问罪受审的羽林郎也在看了一眼荀澈之后暂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这位看着就已经像是疯魔了的丽妃娘娘还要说什么。
  「荀澈,荀舍人,文安侯世子,」丽妃继续笑道,「你以为你机关算尽了,你以为你什么都赢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荀澈不由皱眉,与身边的俞菱心飞快交换了一次目光,真的有三分狐疑。丽妃的性子可比皇后坚强多了,就算有丧子惊痛,就算万念俱灰,也不是这个疯法,难道真的遗漏了什么?
  可是并没有,宣帝虽然被身边的内侍下毒,但是抢救及时,暂时还是留住了性命,魏王已经化灰,吴王被擒,赵王已死,丽妃和皇后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他当然是赢透了的。
  丽妃这时终于在荀澈脸上的神色里,得到了她这一生中,最最最后的一点胜利与得意,她甚至笑容都放轻柔了些,才一字一字地吐出:「算无遗策的荀世子,你什么人都查过了换过了算进了,怎么就漏了你爹身边的副将曹亮呢?他昨天可是递了消息回京,你爹今天在西北天鹰山,必死无疑!」
  【主将荀南衡,失陷天鹰山】
  加急军报上的这十个字,荀澈看了一次又一次,即便明知这是两日前的军报,即便知道这失陷未必就是十成十的断魂,即便知道程雁翎已经亲率破云营精锐赶赴天鹰山,明云冀和明锦城也启程在即,他还是完全无法原谅自己。
  「啪啪!」抬手便是两个重重的耳光,抽在自己脸上,火辣到他甚至觉得眼前都花了一瞬,可即使是这样的疼痛,荀澈仍旧觉得完全无法与心中那刻骨悔恨痛苦相比万一。
  「慎之,你……你不要这样。」俞菱心再一次落了泪,她已经看着荀澈这样彻夜难眠,反复拿着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军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转了整整两夜,但她也不知道如何相劝,只能上前一步去抱他:「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父亲吉人天相……」
  「慧君,我好恨自己。」感受着怀中的妻子温软的身体,以及她落在自己胸前的热泪,荀澈不由抱紧了她,同样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以为自己机关算尽,步步都算到了,可是偏偏就遗漏了父亲那边。前世里……父亲过世时曹亮也死在他身边,我查出了剩下的四个内奸,便以为……以为……如今,如今……如今我是再也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说到此处,荀澈再忍不住,几乎是放声痛哭,整个人都要抽空了力气。
  「县主已经赶过去了,此事或许还有转机的,」俞菱心扶着他坐下,又主动将荀澈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你心里难过我知道,可是你不是也说,事情不到最后一步,总是还有翻盘的机会。父亲久经沙场,身手卓绝,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抽泣着安慰荀澈,可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话是可以这样说,可是荀澈满心的痛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都说人生在世,很多时候不过一搏,可她与荀澈跟旁人不同,前世的种种苦难皆已尝尽了,这辈子能够得以重来,他们的殚精竭虑、昼夜牵挂,都是为了避免曾经发生过的惨剧,以及珍惜这次绝对不会再有的机会。
  先前荀滢两番寻死,虽然事后都是拆开了,但俞菱心每每想到,还是会后怕到全身冰凉。而眼前荀南衡的情况比荀滢还要再危险百倍,他是已经中了马贼的奸计而失陷在天鹰山。
  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说遇难,但是在这样天寒地冻的腊月底元月初,西北的山中到底会有多冷,荀南衡再是身手过人也不是神仙……
  她真的不敢想下去。
  残月渐渐西沉,再如何痛苦难当,又一个不眠夜也还是慢慢过去了。
  而转日一早,荀澈终于下了决断:「慧君,我要亲自去一趟西北。」
  俞菱心没有说话。
  她只是慢慢低了头,天旭十六年的元月初,与往年都全然不同,因着大年夜的这一场宫变,什么年庆廷议暂止之类一律皆免了去。先前就已经中风未曾彻底痊愈的宣帝在宫宴之中再次中毒,虽然性命看着保住了,也不过就是躺在龙床上还能喘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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