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俞菱心先忍不住重新转脸望向他:「你笑什么?」
荀澈敛了些笑意,抿了抿薄唇:「我从来不知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样神通广大。」顿一顿,竟直接向她伸了手,「慧君,坐过来些。」
俞菱心简直是瞪大了眼睛,这人的不要脸程度是不是太高了?
刚想伸手去打开他的手,却又一眼就看见,他袍袖之下的手臂上,竟然露出了一点瘀痕。
「这是……」
荀澈稍稍换了一下姿势,而这个时候刚好马车转弯,车窗上的透影纱随着马车摇摆了几下,漏进了更多的阳光,俞菱心也终于看见了他的额角也在隐约闪光。
这样的荀澈,反而是她最熟悉的。
这一刻她就顾不得先前那些起起伏伏的想法了,直接向荀澈的方向挪了挪,拿帕子去按他的额头,果然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
「没什么大事。」荀澈弯了弯唇,仍旧抬眼去看此刻终于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俞菱心,「昨天演了一场戏而已。」
俞菱心却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动手就将荀澈的袖子轻轻挽起半尺,果然他手臂上青紫红肿的瘀伤交错着,都是受了时间不久的藤鞭伤痕。
「皮外伤,没事。」荀澈微笑着摇摇头,「不必担心。」
俞菱心忽然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后面,同样是汗津津的。
这一回,终于轮到荀澈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本是左肘支着身体斜斜的半倚半坐,俞菱心是坐在他的对面,可刚才那个动作,俞菱心起身探手之间,是从他的右肩上穿了过去。
再换句话说,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倘若马车能狠狠颠簸一下,俞菱心就会整个人面朝下地跌进他怀里。
可就算不颠簸不跌倒,在那一刻,荀澈的整张脸也是完完全全地正对着她的……脖颈以下。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领口边上垂下来的轻纱,已经轻轻地扫在了他的口鼻之间。
「没事?」俞菱心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对着荀澈的坐姿,脸上木木的没有表情,「你每次只有疼的狠了,才会连耳后、脖子后面都出汗。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瞧着她脸上神色严肃,荀澈反而心里更甜,满心的热切也越发强烈,沉了沉,才和声道:「今次我在六部的动作有些大,我爹昨日回京,问起来便发了点脾气,也没什么。」
俞菱心这才稍微又放心些,荀澈的父亲荀南衡带兵多年,脾气是比文臣要再刚硬点的。而且文安侯府其实一直也都是走忠君孤臣的路子,当初荀澈去给皇长子秦王殿下做侍读,都是皇后多番要求之下才答应,并不是荀家主动要主动依附哪一位皇子。
对于文安侯荀南衡而言,此刻的荀澈只是刚刚得封世子、连亲事都没有定下的十八岁弱冠少年,定然是头脑不清楚的,血气方刚、心比天高,这样贸然地挑动六部之事,很可能会让荀家多年来尽力保持的中立形象有所改变,那动气责备他也是顺理成章的。
「那你怎么说是演戏?都疼成这样还是演戏?也不上药?」俞菱心还是板着脸,「当真在宫里没出什么事情么?」
荀澈听着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心思却有些不属。重生以来,他固然因为筹谋大事而忙碌非常,但同样也在每一日回房的时候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自然他是明白的,要再续前世的姻缘,必须按部就班一点点的预备安排,先将外头的危机解决了,才好在家里铺路,此事是万万急不得。
但转眼快要两个月过去,荀澈还是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够真的习惯了身边没有她。
他仍旧在每天回房的时候想起她坐在窗前的姿态,吃饭的时候也会想起她常做的饭菜,甚至每次睡醒的时候也会想她不施脂粉仍旧秀丽无双的容颜,以及她又温柔又关切的眼神。
此刻坐在这窄窄的六尺车马之中,俞菱心与他的距离最多算得上一步之遥,她熟悉的气息这样香甜,又这样近,让他哪有心思去回答应对那些琐碎之事。
俞菱心等了又等,仍然不见荀澈回答,他的眼光却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已。二人到底曾经夫妻三年,纵然因着荀澈彼时的病势而无法太过亲近,但俞菱心也知道,那实在是有心无力而已。
这时见到荀澈的眼光几番微微下移,她还能不明白这家伙脑子里滑过什么念头么?登时脸上就热了,也有些身困马车不得即时抽身的羞恼:「荀澈,你倒是说话呀,这是瞎想什么呢!」
荀澈倒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他自己的娘子,自己看自己想,那是最最天经地义不过的,前世今生,他都一再百般忍耐克制,他才是天下第一委屈之人。
被看出来了怕什么,夫妻一体,她本来就应该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自然是想你。」荀澈依旧正正望着她,眼光温柔,唇边笑意淡淡的,但诚挚之意却显露无疑。
俞菱心被他看的心乱,很快便垂了眼帘,只是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下来:「不许总说这样的浑话,我在问你正经事呢。」
「这如何就不正经了?你是我三媒六礼拜过天地正正经经的妻子。」荀澈瞧着她双颊上的浅浅绯红,心头那来回转圈的一点痒再也忍不住了,咬牙起身,主动坐到俞菱心的身边,彻彻底底的让她在车厢里退无可退,同时伸手去握她的手。
他的动作并不快,幅度却不小。俞菱心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心里砰砰乱跳的同时,也没有多少真的想要推开他的想法。
待得荀澈修长而温暖的手与她相握,那感觉竟然让她也有几分莫名的熟悉甚至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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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奸夫最宠妻 卷一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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